114第一百一十二章 :盡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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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李文瀚走了進來,孟軍從沙發上站起來,衝著他欠了欠身。

  「坐吧!」李文瀚衝著他淡淡開口。

  在他的示意之下,孟軍再度坐了下來。

  走過去在孟軍的對面坐了下來,沒有任何開場白,李文瀚單刀直入地開口問結果:「孟軍,說吧,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孟軍輕抿雙唇,說道:「石斌國已經帶著他幾個心腹坐船逃到境外了!靦」

  男人指眸,望著他:「境外什麼地方?」

  「根據我們得到的消息,他肯定是到東南亞一帶去了,至於是東南亞哪個國家,我們一時間也尚未掌握消息。」

  聞言,李文瀚臉上的神色沉了沉:「那批毒品呢?」這才是他最為關心的事揍。

  孟軍聞言,面部卻露出一絲難色:「那批毒品至今下落不明,我們剛開始收到的消息是他本來預計在5、6號就在鴨咀碼頭乘船出境的,但我們的人在那守了近半個月都沒有動靜,昨天才收到風,他們昨天從離鴨咀十來公里開外一個棄置的碼頭坐漁船出逃的,恐怕那批毒品已經被在地下交易了。」

  「不會!」李文瀚一口否定了他這個猜測:「我們已經做了手腳,現在義圳的龍頭軍疤正在我們的堂口做客呢,沒有了主事人,義圳群龍無首現在已然亂作一團,根本沒法前去跟他做交易,這麼大一批貨,又在如此短的時間之內,他石斌國不可能找得到下一批買家的。」

  見他說得有理,孟軍不由得認同的點了點頭,他沉思了片刻,說道:「那麼大一批毒品,他們是不可能鋌而走險帶出境的,要不要我們再添派人手去找---。」

  李文瀚嘴角一勾,他十指在胸前交叉著,一臉淡然:「不必,他要將東西藏起來,有近十日的時間,我們要這樣毫無線索的去找,根本就是大海撈針。」

  「那---我們該怎麼辦好?」一時間,孟軍也想不到對策。

  李文瀚臉上再度露出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他輕描淡寫地說道:「我們什麼也不必做,守株待兔吧!」

  聞言,孟軍一臉疑惑地望著他:「你的意思是說他還會回來?」

  「對,他石斌國能動用的資金全是我們御豐旗下的,如今我們已經先他一步將他能動的帳戶全數凍結了,他是一分錢撈不著,除了那批毒品,他可以說身無分文,只要那批毒品還在境內,他就一定還得回來。」

  說到這裡,李文瀚雙眸一閃,吩咐道:「你下去布置好一切吧,記住,要暗裡行事,讓石那邊以為我們已經鬆懈下來,我們要放長線鉤大魚,只要他敢回來,我要讓他永無翻身之地。」

  孟軍聞言,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將人趕入絕境之後,慢慢地消磨一個人的意志,這個男人深諳此道;事實再一次印證了得罪眼前這個男人,就等同是黃膳上沙攤,不死都惹來一身殘。

  石斌國,你算是給自己挑了一條不歸路了----

  「嗯,完全明白!」既然收到命令不用再繼續追查下去,他也落個輕鬆不用再忙得焦頭爛額,孟軍一改方才一本正經的模樣,衝著跟前的男人笑了笑說道:

  「怎麼樣?瀚少,好久沒練過筋骨了,骨頭都快生鏽了吧,我前段時間發現了一個打黑拳的地方,那裡有不少高手雲集,我一直想去練練身手,就是最近太忙所以沒顧得上,您要不要一塊去啊?」

  「改天吧---我這段時間不比你輕鬆---」李文瀚站起來,走到辦公桌前,拍了拍案上那一疊厚厚的文件。

  孟軍一看,不由攤了攤手:「所以說,集團主事不是人幹的事嘛---」

  李文瀚卻沒再理會他,坐在案前拿起一份文件逕自翻閱起來。

  孟軍自討了沒趣,聳了聳肩,衝著他請示說道:「這兒沒我什麼事,我就先回去啦?」

  「嗯,回去吧---」李文瀚是頭也不回,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

  孟軍也不在意,拿起沙發上的外套挽在手臂上就舉步走了出去。

  公務繁忙,李文瀚埋頭在公文里,埋頭苦幹著---

  「瀚少,喝杯咖啡休息一下吧!」金特助端著一個水晶托盤走了進來,給他端上了一杯香氣四溢的咖啡,還有一盤精緻的點心。

  空氣中透著濃郁的咖啡醇香,李文瀚的目光從筆本記電腦的屏幕移了開來,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放著吧----」

  「是!」金特助細心的將杯子輕輕移到桌面的右上角,那是一個方便他能隨手能夠得到的位置。

  李文瀚將放在鍵盤上的手鬆了開來,閉上雙眸輕輕扭動了一下脖頸。

  「那屬下先下去了!」金特助衝著他欠了欠身,拿著托盤轉身往外走去。

  「嗯!」李文瀚淡淡應了一聲,轉動著大班椅領整個身子背了過去,他手一按,落地窗簾緩緩地升了起來,露出了外頭的一片夜幕之色。

  不知不覺間,竟然已經天黑了,望著外頭的熙熙攘攘、車水馬龍的燈光,男人皺了皺眉。

  倏地,他腦海竄過女人那張蒼白臉孔,還有那一雙千瘡百孔的手。

  他將目光從窗外收了回來,拿起手機就撥了過去。

  手機響了好一陣子,依舊沒有人接聽,他掛了電-話,重新又撥了過去。

  「喂,您好,這裡是宏博盛。」

  「麻煩你給我轉穆千玥。」

  「穆千玥?你是找財務部的穆千玥吧?」電-話那頭的女音變得有些陰陽怪氣的。

  「嗯,沒錯!」男人應了一聲。

  「她一下班就打了卡走了啦。」

  「走了?你們公司財務部不是晚上還有培訓班嗎?」

  一聽他這口吻,電-話那頭的女音不由得冷哼一聲:「什麼培訓班,我們公司從來沒有舉辦過培訓班,再說了,就算真的舉辦也不會在大晚上的舉辦不是嗎?你找她什麼事呀,要是有急事就請打她手機吧!」

  「那好的,謝謝!」掛了電-話,李文瀚好看的眉心緊緊地擰在一塊。

  培訓課是假的,那最近晚上她都去哪了?

  一股疲憊感襲來,他不由得閉上雙眸,兩指扶上了眉間,半晌,他睜開眼睛,眸內的疲憊之色已然散去,他伸手往專機上的一號鍵輕輕一按。

  電-話那頭立刻傳來一把甜美的聲音:「董事長,這裡是秘書室,請問您有什麼需要呢?」

  「讓金特助進來一趟!」他淡淡地吩咐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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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外頭的喧譁相比,辦公室的四周顯得相當的安靜。

  穆千玥惴惴不安地站在那裡,雙手都不知該往哪裡放,她是第一次被芬姐叫進辦公室的,雖然芬姐還沒有開口說話,但她心中已經有不好的預感。

  似乎看出她的不安,芬姐望著她開口道:「不要緊張,坐啊---」

  穆千玥默默地扭頭看了看一旁的沙發,那是一套嶄新的米白色沙發,她剛剛從廚房手忙腳亂地走出來,身上粘滿了麵粉,而且她也明白芬姐招呼自己坐也只是出於禮貌而已,自己就算是再缺心眼,也不會當真一屁股坐下去,玷污了這乾淨的沙發。

  「不用了,我站著就成了。」她淡淡搖了搖頭。

  「不坐也行,那我就長話短說吧。」說話間,芬姐拉開抽屜,從裡頭拿出一個白色的信封出來,推到她的跟前。

  見狀,穆千玥的心咯噔的就跳了一下。

  芬姐望著她,淡淡地開口道:「小穆,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拿著它吧,這是你應得的工錢,你還有好幾天才做夠一個月,本來應該扣錢的,不過我最近看你表現得還成,任勞任怨的,所以我按月薪給你算了,現在我正式通知你,你做完今天,明天就不用來了!」

  穆千玥望著那個白色的信封,暗暗咬住了下唇。

  見她站在那裡不動,芬姐皺了皺眉,開口道:「怎麼?趕緊拿著啊---你要明白,那個女人成天過來這邊鬧事,已經嚴重影響到咱們餐廳的營業了,你不會以為我還會讓你在這裡一直做下去吧?」

  穆千玥十指不安地在緊握在一塊,她望著芬姐的雙眸閃過一絲哀求之色,試圖挽救:「芬姐,我不能走,我需要這份工作。我願意天天在廚房,只要我不出餐廳,她就找不到我,也就鬧不成事---」

  「別說了---」芬姐打斷了她的話,說道:「外面每天都還有不少人過來應徵的,我這裡是不缺人手的,你想想看,站在我的立場,又何必用你這個混身是麻煩的人呢,你說是不是?」

  知道她說的是個理,但一想到自己欠下的那個債務,還有咋天那個催錢的電-話,她的心不由得沉甸甸的:「我,我真的很需要這份工作---芬姐,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她乞求著,見芬姐搖了搖頭,穆千玥默默垂著頭顱,眼眶已然濡濕,她保證道:「我一定會更加努力工作的!」

  她那模樣也實在可憐,芬姐不由得說道:「所以說嘛,你為什麼要去招惹人家有婦之夫呢?你知不知道,我最瞧不起的就是像你這種女人,分不清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做人連基本的道德底線都沒有!」

  面對她的責備,穆千玥只能不停地搖頭:「不是那樣的,我沒有,我真的沒有,一切都是誤會----」

  「不要再說了,你再說也沒有用,明天就別再過來了---。」芬姐下了最後通牒,不再給她任何解釋的機會:「這疊錢你拿走吧---」

  她垂眸望著桌面上那個白色的信封,它存在就似乎在譏諷她的無品無德---

  無端端被背上一個第三者的罪名,當真是比那竇娥還要冤的,自已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過,為什麼事情會發展成這模樣?一直以來,破壞他人家庭的第三者也是她穆千玥最為不屑的,可如今,自己卻偏偏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成為了他人眼中連自己都唾棄的人物。

  這一切究竟錯在哪裡---?

  望著芬姐那不理解的眼神,她深吸一口氣,硬是將眼眶的濕意咽了回去,默默地伸出手將桌面上那靜靜躺著的信封攥在掌心----

  拿著信封走出辦公室,餐廳的服務員在走廊上來來往往的,見她忤在那裡,都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著她。她垂眸望著手中的那個信封,拿著信封的手此刻扎著繃帶,因為幹活的原因,繃帶已經染了一層雜色,可繃帶依然結結實實地裹著她的掌心,保護著那傷口,可以看出當初包紮人的專心。

  她不知道這繃帶是什麼包上的,她只記得自己昨晚實在是太累了,心力交瘁的她一回到家就不想動,趴在沙發上的睡著了。

  繃帶緊緊地扎在她的掌心,明明繃帶是沒有溫度的,然而她卻感受到它的溫度,跟他握住她的手的溫度是一樣的,讓人的心暖洋洋的。

  想著他半夜默默為自己所扎傷口,她的嘴角隱隱地勾起了一絲笑容,默默地將信封塞時口袋裡,她轉身往廚房的方向走去。

  配料室內亂七八糟的堆滿了食材,一名專門負責配送的大媽正在快速地收拾著一筐土豆,那本是她的工作,大媽還有其他活要干,估計是這筐土豆急著用,才放下手上的活過來幫她的。

  她快步走了過去:「大媽,我來吧。」

  大媽抬眸看了她一眼,好奇地問道:「小穆,我聽他們說,芬姐叫你過去是給你結工錢的?」

  「嗯!」穆千玥垂眸默默地應了一聲,伸手接過她手中的刀子。

  「那你真的被辭了?」

  她無言地點了點頭:「明天我就不能來了!」她的語中不無失落之意。

  「她沒扣你工錢吧?」大媽一臉好奇地追問道。

  「沒有!」她搖了搖頭,開始快速地削著土豆皮。

  大媽見她這模樣,不由得為她抱不平:「真可惜了,現在像你這樣勤勞的不趁機偷懶的孩子已經不多了,我還真不希望你走呢。」

  聞言,穆千玥衝著她一笑,無奈地說道:「我也不想走,可是沒辦法。」她一邊說著,一邊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誰知大媽卻一把搶過她手上的刀子:「哎呀,你這孩子真是傻,你還在這裡幹嘛?她工錢都給你了,要換作是我,我就拍屁股走人了。」

  穆千玥愣了一下,隨即又是一笑:「我要是走了,阿姨你一個人怎麼忙得過來。」說罷,她伸手輕輕將大媽手上的削刀接了回來,繼續忙碌著。

  「這孩子,真是死心眼。」大媽口中念叨叨的,可望著她的眼神卻不無欣賞之色:「那你削吧,我要過去將方才和好的麵粉給廚房送過去。」

  「嗯。好!」穆千玥默默地應著,手卻不停地忙碌著---

  水龍頭的清水緩緩流動著,她掬起一絲清水,小心翼翼地洗著手,削過土豆的手留著一種淡黃色,洗起來挺費勁的。按下一點洗衣液,避開扎著繃帶的右掌,她十指一點一點認真地揉搓。

  好不容易手洗乾淨了,她抬眸,對著鏡子理了理額角的一縷髮絲,轉身走出了洗手間。

  一個晚上忙活下來,連水都顧不上喝,此刻的她只感到一陣的口乾舌燥,此刻她只想喝上一杯爽口的雪碧,餐廳後面有一張飲料機,那裡的飲料是專供工作人員飲用的,她舉步走到飲料機前,用紙杯倒了滿滿一杯雪碧。

  一轉身,卻見於佳走了迎面走過來,她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於佳淡淡看了她一眼,冷著臉走了過來,越過她彎腰拿出一個紙杯,走到飲料機前,也將杯子放置在雪碧的出口,按下了鍵。

  飲料機一陣響動,下一刻,透明的液體噴出來,可一秒不到,就沒有動靜了,於佳不由得愣了一下。

  「於佳,我這杯也是雪碧,沒喝過的,給你吧。」穆千玥將自己端著的那杯雪碧遞到了她的跟前。

  於佳垂眸淡淡掃過她扎著繃帶的一眼,毫不領情地冷著臉轉過身,將盛了小半杯的雪碧往地上的桶內一倒而盡,冷冷地倒了一杯橙汁,仰頭一飲而盡,將杯子丟進垃圾桶內,她面無表情地就越過她往前走去。

  「於佳---,我明天就不來上班了---」她在她身後淡淡地說著。

  聞言,於佳的腳步停了下來,卻沒有回過身來。

  過了良久,於佳才開口說道:「你來不來上班,都與我無關!」

  那冷淡的口吻讓穆千玥不由得咬了咬下唇。

  見於佳再度舉步,她不由得情急地開口解釋:「於佳,不管你信不相信,我沒有勾-引別人的老公,我是清白!」

  前方的人再次頓住了腳步,這讓穆千玥不由得大喜,她舉步正欲走過去,可剛舉起腳,突然間後腦傳來一陣刺痛,有人從後方死死拽住了她的頭髮,她不由得痛呼一聲。

  「賤人,你這賤女人,膽敢跑到卓凡跟前說我壞話,你以為你躲在這裡面就沒事了嗎?我告訴你,賤人,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身後傳來一陣熟悉的謾罵聲。

  出於某種心理因素,現在一聽到陸雨華的聲音,穆千玥就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翁太太,請你不要這樣子,有話咱們好好說不行嗎。」穆千玥掙扎著,忍著疼痛試圖跟她講道理。

  誰知她的掙扎卻惹惱了身後的陸雨華,陸雨華握住腦後的辮子的手又是狠狠一扯。

  「啊----」頭髮幾乎被生生從頭皮上剝離的痛讓穆千玥忍不住痛呼出聲,眼淚生生被逼了出來----

  身後的於佳見狀,忍不住沖了上來阻止她:「喂,你快放手,快放手,你這樣會弄死她的。」

  「我就是要弄死她!」陸雨華不知打哪來的力氣,伸手一把將上前來勸架的於佳推了開來。

  穆千玥就這樣如一個線偶一般被她硬拽住,拖出走廊,毫無反抗之力。

  陸雨華像是刻意要讓她出醜似的,一直拖著她來到了餐廳內,然後狠狠給了她一腳,穆千玥一個站不穩,身子一個踉蹌生生撞到一個架子上,架上的盤盤碟碟被撞倒在地,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音。

  原本平靜的餐廳頓時被這邊的***動打破了,所有人齊刷刷地扭頭望了過來。

  餐廳18號桌是一個極佳的位置,那裡背靠著百葉窗,只要一轉臉就能看清窗外所有的好景致;此刻桌前坐著一名西裝革履、氣質出眾的美男子,他所在的位置是在餐廳的角落,別人輕易看不到他,但他卻輕而易舉的將整個餐廳每一個角落都盡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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