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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圈子很複雜,很多人一輩子也只能在底層,它和社會職場一樣,有時候做得好不一定能得到回報。」

  她頓了頓,「我只是作為一個母親,想要補償……」

  璨歌其實有些不懂,為什麼她會認為給她支票就是補償了,她二十幾年所缺失的就是錢嗎?

  「我認識一個製作人,他在H國幫很多知名的歌手做過專輯,也拿過格萊美,我想介紹給你。」

  「我的新專輯已經在製作了。」

  遲心愣了愣,隨即說道:「有好的製作人,等於有更多的保障,你上次說因為你喜歡音樂所以才在這個圈子,那更好的帶路人可以讓你的音樂走到更高的地方,走到更多人的心裡。」

  璨歌捏了捏自己的手,克制地說:「我的經紀約在國內。」

  遲心的語氣倒有點迫不及待,「他自己也有經紀業務,如果你想考慮,我可以引薦你認識。」

  璨歌聽到這裡有點想笑了,是她一廂情願認為親情難斷,對方可能根本不是這麼想的……

  她直接打斷了她的話語,「我短期內不打算離開中國。」

  那端陷入了沉默。

  過了很久,遲心試探道:「國內的音樂受限太多,藝人培訓和發展也不夠成熟,如果你不是打算長期留在中國……」

  遲心的言外之意她聽出來了,如果她遲早要回H國,不如現在趁早回去。

  璨歌忍不住笑出聲。

  遲心:「你……」

  璨歌:「我不打算回去。」

  她並不是就是要追求名利。

  這通電話沒有再聊下去必要,璨歌找了藉口掛了電話。

  她看著眼前鎖起來的房間,覺得有些傻了,她轉身去房間裡找鑰匙,時間太久遠一時不知道放到了哪裡,她翻找了很久才找到,開了地下室的門,一股塵封的味道撲面而來……

  房間裡的東西她以前看過,畫架,顏料,堆積灰塵的白布,她把東西一點點地搬出去,畫架旁邊還有矮凳,散落著幾隻畫筆,她全部都清出去,丟到門口。

  直到房間空了,她才坐在地上,仰頭看了看頭頂,昏黃的燈光,褪色的天花板……她不知道坐了多久,忽然站起身關了燈,關上門,這間房間以後就空著吧。

  第二天去了郊區,她婆娑著墓碑上的照片,「爸爸,其實我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

  風很大,她緊了緊身上的衣服。

  「我不知道她是怎麼看我的,也許我一直以來都不是她期許的人。」

  「我……其實我不應該對她念念不忘的。」

  她來中國前明明告誡過自己,不要心懷期待,她不是為了尋找回什麼,她只是為了有新的開始。

  可是總會無意識地去尋找她的蹤跡,關注她的消息,總想靠近……

  面對她對她和崔嘉應的態度區別,好像難以做到心如止水無動於衷。

  她嘆了口氣,靠在碑上,「爸爸,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她連累了崔嘉應,對他造成了那麼不好的影響。

  「我有時候覺得,我可能不太適合這個圈子,」她頓了頓,「有太多的事情要面對,很多謠言和中傷,而我又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就像這次,我只能在這裡和你訴苦。」

  ……

  璨歌待了一個上午回了酒店,她做了個決定,暫時不打算回中國,她自己想趁這段時間在這裡多待幾天,傅郇風和阮瀟並沒有阻止她,只是她這麼說的時候傅郇風問她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璨歌沉默了會兒說沒事。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她只是忽然間覺得有些疲倦,不想那麼快回去,也許是有些逃避,也許是不想回去面對,她只想短暫調整一下。

  傅郇風沒有多問,只是叮囑她晚上別一個人住家裡,所以她還是住在酒店。

  璨歌在這裡度過了幾天風平浪靜的日子,白天去外面轉轉,有時候一個下午就在公園裡坐著,興致來了就自己去買點菜,然後回家做一頓飯,晚上再去酒店睡一覺。

  連她自己都覺得這樣的日子有些倦懶。

  還是阮瀟提醒她馬上就是年末了,璨歌翻翻日曆,思考她是不是該回去了?

  璨歌上網查了一下機票,斟酌定哪天,回去的話可以看傅郇風的春晚節目,不過其實她也是看直播,在哪裡看應該也無所謂吧……

  她退出軟體,想上網查一下直播平台,看到微博的圖標,猶豫了會兒點進去,長時間沒登錄一下子彈出很多消息,璨歌看到很多@和私信,心裡「咯噔」一聲,直覺有時候很準,很多私信問題。

  【聽說你解約了,是真的嗎?】

  【終於解約了,恭喜經紀公司。】

  【恭喜離婚成功!】

  【你好,請問對我們公司有興趣嗎?】點進去,某某網紅孵化公司……

  璨歌看得一頭霧水。

  @更多,她點進去,終於搞清楚怎麼回事,就是一個娛樂圈八卦博主爆料的幾條消息,其中有一條是說目前誠娛正計劃和璨歌解約,原因是有資本運作,誠娛本來就是個小公司,這次搭上了一個大靠山,靠山不喜歡璨歌,所以誠娛打算直接解約。

  下面評論很多@她的,璨歌沒聽說過這件事,但她截了圖發給阮瀟,等了半天阮瀟沒有回覆,她撥了個電話過去,被按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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