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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他自己將那個滿眼都是他的女人眼裡的光,一點點地掐滅了。

  顧辰遠開著車,繞著環城路,跑了一圈又一圈,但心中的鬱悶卻絲毫不減。

  最後他不知不覺地將車子開到了臨江花園的外面,降下車窗,仰頭看著某個燈光明亮的窗口,抽著煙長時間地沉默。

  遠處隱約有鞭炮聲傳來,顧辰遠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深夜十一點,再過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就到了新年倒計時的環節。

  顧辰遠碾滅了手裡的半截香菸,然後推開車門下車,在小區的小超市裡面買了仙女棒,銀噴泉等好幾種小型的煙花,燃放起來光影絢爛又不會發出很大的聲響。

  掃碼付帳之後,顧辰遠提著一個超大的塑膠袋從小超市里走出來。

  他將剛買的煙花放到了地上,然後摸出手機找到江若安的號碼,果斷地撥了出去。

  手機鈴聲持續了好久,對方才接通,顧辰遠倚著車身站立著,聲音溫和地開口:「若安,你能下樓一趟嗎?我想親口對你說聲春節快樂。」

  聽到他的聲音,江若安狠狠地愣了一下,過了好久才找回屬於自己的聲音。

  「不用了………」

  江若安習慣性地拒絕之後,剛想說不需要他的祝福,只要他不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就挺好的。

  但是轉念一想,過年期間說那些話還挺膈應人的,於是改變了語氣,淡聲回復道:「你的祝福我收到了,謝謝。」

  她沒有反過來祝福他,而是說了謝謝,冷淡疏離的意味非常的明顯。

  顧辰遠失神的目光穿透深重的夜色,望向了天空的深處,然後他緩緩地彎腰,從塑膠袋裡將剛買的那些小煙花一個一個地擺在了地上。

  「若安,你走到窗台邊看一看,我買了煙花,放給你看………」

  江若安的膽子很小,很怕聽到那種很大的聲響,因此每年,她都只買小孩子玩的煙火帶回家,但是她自己不敢放,又使喚不動他,於是只好在回名門公館吃團圓飯的時候一併帶去,讓家裡的傭人放給她看。

  第一束煙花點燃之後,無數的火星迸發,噴出了半米高的花束,照亮了黑夜。

  江若安躲在牆壁的後面,輕輕掀開窗簾的一角,正好看見被璀璨的火光照亮的男人的臉龐。

  他脊背挺直地站在那裡,手機還握著手機,目光痴迷地盯著窗口的方向,目光充滿了希冀。

  「若安,這是你最喜歡的仙女棒,我把這束一齊點燃怎麼樣?光彩一定很漂亮。」

  顧辰遠低頭將手機塞回到風衣的口袋裡,然後又摸出打火機,將手裡的仙女棒一一點燃。

  細小的火花噴射出來,光亮閃耀又柔和,就像是顧太太細緻溫柔的性情,璀璨了那段已經逝去的美好歲月。

  一束煙花寂滅,接著又有另一束綻放開來,直到所有的煙花都被黑暗撲滅,但是自己想見的那個人依然沒有出現。

  顧辰遠的心也如消失的煙花一般,漸漸跌入冰冷的深淵。

  遠處傳來計時倒數的鐘聲,顧辰遠在心裡默數,終於在數到最後一個數字的時候,對著手機那端的人聲音溫柔地表白。

  與此同時,手機里清淡的女音也輕緩地傳了過來,兩道聲音在夜色中糾纏在一起,又像煙花一樣,很快地消失不見。

  「我愛你,江若安!」

  「再見吧,顧辰遠!」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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