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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的堇繡湖也徹底無人問津了。

  快到正午,堇繡湖的陽光更烈,烤的地面都發燙了。按理說都到了冬季,陽光還能這麼烈也很匪夷所思。偏偏彥冬選的地方還沒庇蔭處遮擋,夏煜都覺得難以忍受,更別提徐梵跟白起了。他們早找了陰處躲著,只等正午時分的到來。

  彥冬倒是沒動,就直挺挺地站在太陽底下。他依然穿著黑衣黑褲,腕上戴著嵇雲的那串鈴鐺,紅色的繩子,在手腕纏了幾圈,跟雪白的肌膚形成鮮明對比。除此外,夏煜還看到了那把黑色法扇,此時被彥冬收在腰間。

  從過來到現在,彥冬一直沉默著沒說過話,表情也很漠然,看誰都冷冰冰的沒半點情緒。要不是昨晚聽過彥冬說話,夏煜都要懷疑他變成啞巴了。

  彥冬沒話說,夏煜也沒準備跟他說話,只靜靜站著等正午到來。

  白起到的時候,看到夏煜跟徐梵也沒感到意外,只是微斂瞳眸危險地看了眼彥冬,沒掩飾憤怒跟殺意。他甚至裝都懶得裝了,直接無視了夏煜跟徐梵,遠遠站著猜不透在想些什麼。

  烈日灼灼,湖邊靜的可怕。夏煜等的無聊極了,便摸出手機玩了會弱智小遊戲。暗嘆自己功夫還是不夠深,沒見徐梵三人穩站如鍾,好像表情都沒變過。

  玩著遊戲轉眼到了正午,站那跟棵樹樁般的彥冬總算動了。

  他取出腰間的法扇,將其展開。那法扇上刻著極小的密密麻麻的符咒,在陽光照射下隱隱泛著金光。夏煜曾見嵇雲驅動過一次法扇,那次驅動法扇的場景極其震撼,卻不知道彥冬這次準備怎麼做。

  彥冬動作極快,他手指結著複雜的符印,邊闔眼默念著咒語。那法扇受咒語驅使,迅速飄到湖心,緊接著扇骨跟扇面脫離。那數根扇骨霍然變的龐大,接著狠狠插進湖底。奇怪的是,湖面的水竟沒受到絲毫影響,仍平靜的像跟扇骨沒在同一空間。

  扇骨插進湖底頃刻化成數根巨柱,緊緊相連融合一體,接著化成了一扇金色的刻著無數梵文的巨門。

  第102章

  那巨門起初緊閉著, 此刻在彥冬的驅使下正緩緩打開。

  彥冬緊閉著眼,額頭滲出滾滾的汗水, 結印的手也跟著顫抖,像承受著極重的負擔。

  巨門緩緩露出條縫,夏煜透過縫隙看到裡面什麼都沒有。那門裡極其空曠,遠遠望不到邊際, 然而沒有天,也沒有地, 一切盡皆被薄霧籠罩著,透著神秘的強烈未知感。

  等那扇巨門完全打開, 彥冬便站到旁邊讓他們先進。彥冬往旁邊讓路的時候身影晃了晃, 臉色也變的煞白。

  白起沒半點猶豫,身影消失當先衝進了門內。

  彥冬眼神陰鷙地望著白起背影,忽然微勾起唇笑了笑。

  夏煜剛好看到那幕, 就側頭奇怪地看了看他,暗想彥冬到底是給白起又找了什麼麻煩。

  彥冬察覺夏煜視線,卻沒跟他解釋的想法, 唇勾起的弧度又恢復到之前的繃直,催促夏煜跟徐梵快點進去, 別耽誤時間。

  徐梵走過來緊握著夏煜的手,跟他一起踏進了那扇門內。

  湖邊, 彥冬卻沒急著進去,而是極有耐心地看著遠處,像在等待什麼的到來一般。

  此刻別墅臥室, 半敞的窗簾恰好讓陽光照進來,給地板床鋪裹上層暖意。

  梁卓衣著整齊地躺在床上,手握著一截細細的棉線,那線像浸過血般的紅。梁卓望著細線看了好一會,接著將那細線認真纏到手腕上。

  細線是彥冬給他的,說想要看清楚白起的真面目,就將那線在正午時分纏到手腕上。彥冬曾想殺他,梁卓按理本該拒絕的,偏偏卻下意識就接了過來。

  彥冬看他接了便諷刺般地笑:「我還以為白起手段有多高明,看來你也沒那麼信任他嘛。」

  梁卓當時臉色有些難看,卻沒反駁彥冬說的話。

  他承認,那天彥冬說的話對他造成了很大影響。雖然白起很快認真地跟他解釋,說嵇雲的死跟他沒任何關係,是彥冬沒事找事誣衊他,梁卓卻仍然耿耿於懷,沒法控制地對白起產生了懷疑。

  那些懷疑就猶如一顆種子,深深埋進梁卓心底,接著迅速生根發芽。

  他忍不住地想,白起還有沒有瞞著他什麼。白起究竟是誰,又怎麼會找到他,徐梵曾質疑過的那些問題,此刻卻都在他腦海肆意翻滾。梁卓甚至忽然發現,他沒辦法再像之前那樣無條件地信任白起了。

  細想起來,白起還有很多奇怪的地方。他很強,甚至不懼陽光,那些普通鬼魂面對白起都很恐懼。

  白起那兩位手下也很奇怪,一位叫魅,愛穿精美複雜的古裝,長的極其漂亮,對誰笑的時候像能懾其心魂。梁卓能感覺到,魅對他很厭煩,沒白起在場的時候,看著他的眼神極其的冷。除了魅,還有位叫藤,看著沒什麼特點,實力卻很強。

  白起很少讓梁卓跟他們接觸,但梁卓還是能感覺到他們渾身散發的血腥氣息,那是殺過很多人才能沾染的味道。

  所以在彥冬忽然出現的時候,梁卓就知道他沒法再裝聾作啞了。他必須查清楚白起的身份,解除內心的疑惑。那些疑惑壓在他心頭,讓他時時刻刻都難以心安。他一時懷疑白起,一時愧疚竟猜忌起白起,再多折騰幾次早晚崩潰。

  梁卓想著態度也更堅決了。他想知道跟白起相關的一切事,而不是一無所知地被其排斥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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