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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齊恩等了一會,問:「汐月,你在生氣嗎?」

  嚴汐點點頭。

  王齊恩道:「我第一次在書局遇到你的時候……就一見傾心,後來發現我們比鄰而居,真的很高興但並沒有妄念。我看見你高興就會高興,看見你獨自一人時好像也能體會那種寂寞。如果不是在彌雲山碰巧遇到,我可能永遠不會出現在你面前,明白這些以後,你很失望對不對?」

  嚴汐把下頜放在膝蓋上,劃著名腳邊的瓦塊道:「從牆縫裡看我難看嗎?」

  王齊恩道:「不,像早晨的太陽,耀眼又清新。」

  她偷偷一笑,又小聲說:「有時候我不喜歡梳頭,愛光著腳,還和阿宣吵架,你都看見了?」

  「恩,」他忽然想起來了,從懷裡拿出一個紙包道:「我知道你喜歡吃這個。」

  嚴汐打開一看,原來是紅果餅。

  第55章 伍拾伍

  一早,杜竟平颳了臉,穿上最好的衣裳陪王齊恩去大嚴府提親。有點突然?那麼往後退一步,他們是去拜會顧氏,再適時地提出親事。這是王齊恩和嚴汐見面後做出的決定,就算有阻礙也要儘快表明心意。

  在大嚴府門外,王齊恩和杜竟平遇到了一位瀟灑的錦衣公子。這位公子體態矯健,面容青澀,有一身乾淨的學子氣息。杜竟平想了想,認出他是今年高中首學的夏家公子,前兩日才去拜會過肖克章。

  夏付陽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杜竟平,杜司務有張最容易辨認的臉,過目難忘。夏付陽立刻謙遜地禮了禮。

  杜竟平點點頭,覺得這孩子好像是急匆匆趕過來的,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他為王齊恩做了介紹,『伊行』兩個字讓王齊恩想起嚴汐在海君娘娘廟裡的祈願。

  他姓夏,似乎不是嚴府的親眷,王齊恩帶著一點疑問看向夏付陽。

  顧氏聽到僕從的傳報,覺得有點麻煩。杜竟平和王齊恩要來她知道,夏付陽是怎麼回事呢?既然都一塊進來了,顧氏只好把他們都請到了正廳里。

  大嚴府的正廳里今天收拾得格外明淨,銅鼎油潤發亮,掛畫纖塵不染,大石缽里的虎皮蘭花吐露芬芳……除了坐在上下二面的人都為難了點。

  顧氏很為難,王齊恩對嚴汐有恩不用說,杜竟平仗義相助,替嚴家查了那麼久的案子,怎麼謝都不過分。可是夏付陽在,嚴汐之前的遭遇都不能明著說了。

  杜竟平覺得挺為難的,他頭一回當媒人,準備了好些話夸王齊恩呢,當著夏付陽就不方便了。

  夏付陽也很為難,他中榜後從京里回鄉,滿以為可以向嚴汐提親,沒想到母親告訴他:在他去京里考學的時候,嚴汐傳出了不好的流言,根本配不上他。夏付陽不信,又不能問嚴汐,所以來向顧氏求證。他沒想到杜竟平和王齊恩也會來,只能強忍著心裡的焦躁。

  心裡想著一些事,嘴上聊著另一些事,應付這樣的交際是需要咬牙的考驗,最累的當然是顧氏。她笑著兩面穿針,和夏付陽寒暄考學,又轉過去和杜竟平寒暄城裡的軼聞,大家都能體會到的無趣,卻還要繼續。

  當確定夏付陽也沒有很快告辭的打算,王齊恩果斷地站起來,把裝著六顆明珠的檀木盒子送給顧氏,道要向嚴汐提親。

  杜竟平緊跟著笑起來,坦然地當起了搖扇子的媒人,他可能從來都沒說過那麼多動聽的話,好歹讓顧氏從驚詫和憂心中穩定下來。

  顧氏沒有歡喜的收下明珠,而是把盒子放在手邊的桌沿上,道要先問問嚴孝文和嚴汐的意思。

  坐在王杜兩人對面的夏付陽終於忍不住了,讓他著急的不是有人提親,而是顧氏沒有拒絕親事。明明他就在這裡。

  「嬸母,我有幾句話想和你說。」被忽視了片刻以後,夏付陽也果斷地站了起來。

  王齊恩和杜竟平互相看了看,由杜竟平提出了告辭。顧氏已經準備了酒席,又覺得不幸地攪在一起實在是累,只好客氣了一場重新約了日子再聚。

  王齊恩和杜竟平走後,顧氏道:「伊行,你想說什麼?」

  夏付陽緊繃著臉道:「嬸母,我要向汐月提親!我和汐月是一起長大的,嬸母知道我的心意吧。」

  顧氏同情地看著他道:「你娘知道嗎?」

  夏付陽道:「我娘說,等我考上首學就來提親。」

  顧氏道:「你娘怎麼不來?」

  夏付陽的目光一閃,吞吞吐吐地問:「嬸母,我娘說最近有些關於汐月的流言,不是真的對不對?」

  顧氏苦笑道:「你娘巴不得是真的吧?」

  夏付陽道:「嬸母是什麼意思?」

  顧氏道:「回去問你娘吧。我們汐月是青屏最好的姑娘,太子都配得起!你娘想攀趙家的高枝,又怕被兒子記恨,乾脆把錯處都推在汐月身上,可把她聰明壞了!伊行,我知道你和你娘不同,可惜你和汐月沒有緣分了。」

  夏付陽想著顧氏的話,每個字都清清楚楚,他卻糊裡糊塗。從沒有過的慌亂侵向了夏付陽,歪斜或顛覆的壓力讓他非常不安,最可怕就是這樣,你以為沒錯的事情都不對了。

  城東,杜竟平進衙署後王齊恩去了街對面的書局,嚴汐昨晚告訴他今天會來。

  王齊恩沿著街邊走到檔房的窗戶下面,從前他和丁方水的位置上坐著陌生人,陌生的署員從窗里看了王齊恩一眼,又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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