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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樸的庭院,妝點得十分喜氣,到處都掛著紅色的燈籠,貼著紅色的雙喜字,府內的僕人都是直接從王府那邊調過來的,人人腰上都繫著紅腰帶,臉上也都帶著真情實感的笑意。
王府管家一路找過來:「王爺,哎呦,老奴這又說錯話了,如今該叫皇后才對,皇后殿下吉時快到,殿下還是回去等著吧,免得一會兒耽擱了。」
「好。」陸伯桓點點頭,覺得有點重,他扶了一下頭上戴著的金冠問:「陛下從宮裡出來了嗎?」
「迎親的禮隊已經過了順天門,一路上可熱鬧了呢。」老管家樂呵呵地:「過來還要一會兒的功夫,陛下吩咐了禮隊要繞皇城走三圈呢,王爺,哦,不,是皇后殿下先回去等著吧,一會兒迎親隊伍到了,會有人來通知的。」
禮隊迎親這主意也是秦元熙想出來的。
以往都是皇后自己進宮去然後在宮裡面舉行大婚儀式,禮部那邊才一提,秦元熙就拒絕了,而且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他要自己出宮來迎親。
這可是前所未有過的。
可把禮部的人都給為難壞了,想勸一下,可陛下態度堅決,要順著吧,又實在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最後這個難題還是秦元熙自己解決的。
不就是迎個親,民間都是新郎官騎著高頭大馬去迎親,他是皇帝自然不能如此,那把馬換成是御輦不就行了。
加上皇帝的儀仗隊和迎親的禮隊,浩浩蕩蕩絕對風光得很,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這還不算,迎親的隊伍還必須在皇城裡□□三圈讓京城裡的老百姓都能感受到這份喜氣,最後才能前往迎親的目的地,以彰顯他對這次大婚的重視。
禮樂隊吹吹打打十分熱鬧,秦元熙坐在輦車裡,手裡還拿著一個籃子,籃子裡面裝滿了各色的糖果,還有故意包著糖果外衣的碎銀子,就這麼一路撒折喜糖,到了目的地。
看著大門上掛著的紅綢子,秦元熙還真是有點緊張,從輦車裡下來的時候感覺自己腳都有點軟,幸好身邊的內侍扶了一把。
裡面的陸伯桓也早就聽見了外面的動靜,按規矩他是在臥房裡面等著的,這會兒也有點手足無措,先是坐在椅子上又覺得不太合適,趕忙起來坐在床上,又見婚服有些褶皺,趕緊拉了又拉。
他這兒慌亂地整理著,那邊,秦元熙就已經到了門口。
房門外是禮官的唱喝聲,陸伯桓下意識捏緊了衣袖,然後房門被打開,他就看見秦元熙一身同樣喜慶的紅色婚服走了進來。
他很襯這個顏色,越發顯得少年膚白如玉,像是精雕玉琢的小神仙。
小神仙已經走到了他跟前,陸伯桓還在發著呆。
「喂,回神了,我之前怎麼教的,你得出兩道題為難我一下。」秦元熙見他發呆,趕緊小聲提醒:「不能讓我輕易把你帶走的那種,你準備了沒有呀?」
陸伯桓還真準備了。
之前過大婚流程的時候,秦元熙有跟他說過這個環節,說是也是他家鄉那邊的規矩,得出幾個難題來為難迎親的新郎官,是為了讓新郎官表達自己的誠意,秦元熙說這個的時候還特意提點陸伯桓,可以讓他來表達愛意。
當時答應得很好,後面回去也確實想了。
可現在看著他,陸伯桓就真的想不起來要怎麼為難,抿著唇似乎是有些為難的樣子,又看了秦元熙一眼才開口說道:「陛下今日迎我入宮,可曾帶了表明心意之物?」
「帶了,朕的一顆真心,皇后可還滿意?」
「滿意。」陸伯桓笑了一下:「那陛下可否略微表示一下真心?」
「自然。」秦元熙上前就親了陸伯桓一下,當著迎親禮官的面,親得相當火辣,禮官們都不敢看。
「皇后可還滿意?」
「滿意。」
「皇后可願隨朕入宮,伴朕終生?」
「我願意。」
這句話還是秦元熙教給他的,那時候開始陸伯桓就是知道這是一句代表著特殊含義的話,這句話用在此時最妥善不過。
禮官適時地遞上紅綢,兩人牽著紅綢再在禮樂之下登上御輦,同樣是繞皇城三周,一路敲敲打打熱鬧非凡。
回去的時候,有紅色紗帳擋住了御輦,秦元熙就不怎麼守規矩了,靠在陸伯桓的肩膀上,捏著紅綢子衝著陸伯桓打趣地笑:「你緊張了。」
「原來你也會緊張呀。」
「人之常情罷了。」陸伯桓摸了一下秦元熙的臉,有點滿足。
他豈止是緊張,從昨夜開始就有種不真實的感覺,現在這種不真實的感覺尤甚。
「我只是覺得這一切都太美好了,美好到不像是真實發生的事情。」陸伯桓摟緊了秦元熙:「我怕萬一一覺醒過來,大夫告訴我說這是我的夢,一切都是我的心病。」
「是有點不夠真實。」秦元熙嘟囔了一句,然後直接撲了過去。
御輦十分寬敞,他根本就沒有收著力道,直接就把陸伯桓撲倒了,壓在陸伯桓的身上,低頭就咬了下去。
「痛不痛?」
陸伯桓的神色有點呆:「不痛。」
就是心跳有點快。
不痛?果然還是心疼某人,力道太輕了!
秦元熙這次嘴下沒有留情,咬著陸伯桓的唇使勁兒咬了下去,半點力道都沒收著,咬完以後也沒問廢話,舌頭自己就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