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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宿管阿姨過來讓我搬行李,說是有人要和我換。」
「誰啊?怎麼他說換就讓換?」李納有種不好的預感。
——雲元中學的寢室是雙人間。
「還能是誰,就是那個亂丟垃圾的季理啊。」
還在食堂吃飯的季理覺得耳朵有點熱,他捏捏自己的耳垂,懷疑有人在背後罵他。
「還有沒有天理了,這個高中難道他說了算嗎?」李納難得怒了,他沒想到真被廖思捷說中了。
「他是校董的兒子,換寢室這種小事,誰不依他?」江子湛拉著行李箱背著行李袋,最後在離開寢室前回頭說了句,「保重!」
校董的兒子?
李納懵了:……所以中午穿藍衣服的和下午穿白衣服的是同一個人?
就這樣,李納和人生中第一個室友只同寢了小半天就被強行分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廖思捷[滄桑]:我中午才提醒你別多管閒事……
李納[無情]:我臉盲,只認得衣服。
廖思捷[盲目]:都怪季理有事沒事換衣服。
季理[委屈]:中午打籃球出了一身的汗我換件衣服怎麼了?
第3章 盆栽
第一節 晚自習課,高一(10)班教室里。
「李納,李納?」廖思捷拿著物理作業,指著一道題,「這題我不會做。」
「嗯?」李納轉過頭看廖思捷拿筆指的方向,沒反應過來。
這時第一節 晚自習結束的鈴聲響起,李納被這「叮鈴鈴」的聲音一激,終於回過神來。
「這道題嗎?」他拿起筆,準備在草稿紙上給廖思捷畫草圖方便他理解。
廖思捷只是想抄一下答案,沒想到李納居然要給他講題。
「都下課了,我們先去外面晃蕩晃蕩。」他發現同桌悶悶不樂的,像是有心事的樣子,收起作業拉著同桌往教室外面走,並且關心道:「李納,你怎麼了?整節晚自習課都心不在焉的。」
「沒什麼啊。」李納在離開教室之前回頭看了眼最後排問,「你知道季理為什麼沒來上晚自習嗎?」
「還能為什麼,仗著生病了請假窩在寢室玩手機或者睡大覺吧。」
聽了這話,李納更揪心了。
此時此刻那個季理不會在寢室里設下一堆陷阱等著自己去踩吧?
李納皺著眉頭,不情不願地被廖思捷拉下樓去。
下課時間才十分鐘,只夠他們圍著教學樓走一圈,也正是因為時間太短,大多數學生仍舊選擇待教室里做作業或是聊天玩鬧。
「我給你講個八卦。」雖然教學樓外沒什麼人,但廖思捷還是神秘兮兮地湊近李納的耳旁用蚊子叫般的音量問,「你覺不覺得校董年紀有點大?」
「是有點。」李納回憶了一下開學典禮上校董的樣子,臉上褶子的確有點多,大概成功人士結婚都比較晚,所以孩子才和他們同齡。
如果把那些褶子去掉,校董和季理的確有點像。
所以白天的時候自己果然是眼瞎了嗎?
「你知道為什麼嗎?」
問完這句,廖思捷等李納反應。
可惜李納還在神遊天外,只是低低地「嗯」了一聲,並沒有追問,也沒有表現出好奇的樣子。
廖思捷只好繼續說:「據說當年校董苦戀季理的媽媽多年,但是因為季理外公的阻撓一直沒能修成正果。就這樣蹉跎了將近二十年,兩人都沒結婚,季理的外公心疼女兒最終還是鬆了口。」
「這樣啊。」李納聽了之後問,「那季理的外公為什麼要反對呢?」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廖思捷摸摸鼻子略過這一段,繼續說,「接下來季理的媽媽生了季理之後,身體一直不太好,在他上初中的時候就去世了。」
「啊?」李納有些吃驚。
「而且季媽媽一直叫季理『理理』,這個小名連校董都不能叫,所以你可能就是因為這個稱呼惹怒了他。」說到這裡廖思捷有些不明白,「不過剛開學大家都不熟,更何況你連軍訓那兩禮拜都沒來,怎麼叫季理那麼親熱?」
「我……」只是看錯了。
李納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正好第二節 晚自習的預備鈴聲響起,他順勢轉移話題:「我們得回教室去了。」
廖思捷點頭,和李納一起往教室跑去。
—
晚自習結束的時候,李納收到傳達室的通知說校門口有人找。
他有些猶豫要不要去,因為他想到有可能是季理找了校外的人來修理自己。
不過校門口有保安叔叔在,也沒什麼好怕的。
李納這樣自我安慰著,鼓起勇氣往校門口走去。
他沒想到的是,在門口等他的居然是媽媽。
「納納!」李媽媽向李納招手。
李納小跑到李媽媽身邊問:「媽媽你怎麼過來了?」
「我在給顧客送花,發現收貨地址離你的學校很近,就過來看看你。」李媽媽的語氣帶著歉意,「本來說好了要送你上學的,結果請不了假,甚至連頓早飯都做不好。」
李媽媽工作的花店規模很小,老闆只雇了兩個人做一休一,所以李媽媽幾乎包攬了花店裡面所有的雜務,包括送花。
「早飯很好吃。」李納說著違心的話,他忘了早上那份失望的心情,只剩下心疼,「那麼晚了媽媽你怎麼還沒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