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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雪說好,站起來摟住了何溪胳膊,兩個人迎著晚風往回走。

  付雪問他說,「人和人之間總會有介懷的對吧?」

  何溪點點頭,付雪又說,「和愛人之間也會有嗎?」

  何溪看著前頭,答不上來,但他明白,原來付雪從不考慮與人長久的原因,也無外乎於此。

  蘇娜的確醒了,何溪帶著付雪進門之後,看見她呆滯的躺在床上,眼淚斷了線一樣往下掉。

  「娜娜,」何溪坐過去,拉著她胳膊讓她坐了起來,「給你帶了吃的,吃點再睡好不好?」

  蘇娜訥訥的搖頭,本是無聲的哭泣,這會兒一張口,又嗚咽了起來,「嗚嗚……嘻…嘻嘻……他…憑什麼這麼…這麼欺負我啊……」

  付雪去洗手間擰了毛巾出來,在她另一邊坐下後摟住她脖子給她擦臉,房間裡一時間只剩下蘇娜的抽泣聲,和稍後才響起的震動聲。

  是瞿孝棠。

  何溪站起來,出去到了走廊上才摁了接聽,那頭開口便問——

  「是何溪麼?」

  何溪一怔,「瞿教授,我是何溪。」

  「哦何溪啊,我們現在折回了北京,我給你買了明早的機票,你方便過來一趟嗎,我兒子他,受了點傷。」

  第55章 你真慫

  何溪以家屬受傷向嚴老師告假,得到批准後回來陪蘇娜和付雪呆了一宿,第二天留下房卡便飛去了北京。

  候機的時候,秦宣來了個電話,何溪在自助飲水機邊倒了杯水,聽見那頭說,「你在上海都還好吧?」

  何溪一口喝淨,「她哭了一晚上。」

  「我問你呢,提她幹嘛?」

  「她喜歡包這件事從大一我認識她就開始了,是不是二手包她沒提過,可她買的每個包她都很愛惜,就像她愛惜你一樣。」

  「哦……」那頭頓了頓,「我不是說了我沒問她嘛……」

  「吃了點東西,哭的太厲害,臉上鹽分太重過敏了,有點腫,你最好買點藥,地址我發你微信。」

  「哦……我,」

  「你老大受傷了,我現在去北京看看他,咱倆不熟,你關心我你老大知道嗎?」

  「何溪你,」

  「娜娜是個直性子,她喜歡你就是喜歡,如果你覺得她背二手包讓你丟臉了,或者她的包化妝品衣服什麼的讓你誤以為她家境與你一樣優渥,那我替她說聲抱歉,我們大概從來沒想過喜歡一些東西還需要向別人解釋為什麼,秦宣,你給我打電話證明什麼你自己最清楚,不說了,要登機了。」

  何溪說完便掛了電話,接著發了宿舍地址給他,兩個半小時後,落地大興國際機場。

  何溪見到瞿孝棠的時候,他躺在病床上,手上輸著液,瞿教授坐在床邊,不知盯了他多久。

  見他進來便扶著膝蓋站了起來,「你來了。」

  何溪深吸了一口氣,走到床邊,瞿孝棠臉色很白,身上蓋著一層薄毯,看起來像是被施了沉睡的魔法。

  「你來了就好。」瞿修勉疲累的連聲音都有氣無力。

  這是自沈其臣寄送照片後,何溪第一次與他產生如此直接的聯繫,但這樣的面對面,何溪實在無暇被過去的事拉扯思緒,他甚至冷靜的有些過分。

  「教授,他傷的很嚴重麼?」

  「沒有,」瞿修勉像做錯事的小朋友一樣,說,「摔了一跤,腰砸在了實木上,還有些腦震盪,我們從科爾沁飛回來,他一直半夢半醒。」

  「腦神經,或者脊柱,會有永久性傷害嗎?」

  瞿修勉認真又肯定的搖頭,「他就是清醒不過來,」遲疑了一陣,接著說,「昨天夜裡叫了你的名字,我想,可能你來了,他會好點。」

  床上的人在聽到這話後,眼皮極為輕微的顫動了一下,但還是被何溪敏銳的捕捉到了。

  「明白了,教授,」何溪說,「您有地方休息嗎,守著他太久了,我替您,您先去睡一覺,吃飯補充營養,晚點或者明天再過來。」

  瞿修勉便看向他,眼底不知是何種思慮,許久,沉重的點頭,又看了眼瞿孝棠,「他要是醒來,你告訴我,我帶他手機去充電。」

  「好,」何溪繞過床尾去扶他,「交給我。」

  送他出了門,何溪還未回身,又聽見他說,「他受傷的事,我還沒告訴家裡人,額,我是想,醫生說傷的不重,等痊癒又是個活蹦亂跳的小伙子,所,所以……」

  『家裡人』大概是指瞿夫人吧,何溪想,一個想要兒子從商,一個想要兒子搞研究,這邊出了事,那邊扭頭就能理直氣壯的把人帶去自己身邊,瞿教授自然是不太敢,也不太願意說的。

  「我明白,我來只是照顧他的。」

  瞿修勉這才放下心來,朝他擺手,「去吧。」

  回到病房,何溪在床邊坐了下來,只是坐下來,也不碰他,也不出聲,呼吸也輕到無法聽見,一分鐘,五分鐘,十五分鐘,二十分鐘過去,瞿孝棠左邊眼睛虛開了一條縫隙。

  「喲,瞿少爺,醒啦?」

  何溪就這麼看著,直到他兩隻眼都睜開,才說,「聽說您腰傷著了,怎麼,是被自己氣到昏迷不醒麼?」

  「嘶——」瞿孝棠閉了閉眼,「我是真傷到了好嗎,你到底是來看我的還是來氣我的?」

  何溪起身,到床尾將床搖高了一些,何溪哀哀嘆嘆的叫他慢些,直至固定一個小小的角度,才朝他伸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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