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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棠忙答,「方才事發的時候,奴婢就已經讓所有人在院子裡待命,不許她們往別處去,只請老祖宗救救我們夫人。」

  顧氏點點頭,「好孩子,你做的對。你再接著往下說,這燕窩都誰經過手?」

  「聽青萍說,這燕窩是甘婆子端來的,是廚娘吳發家的親手燉的。」

  顧氏毫不猶豫下令,「既這三個人都經了手,那就從她們三人查起。雖然青萍是你們夫人自小帶來的,但為了安全起見,這一遭,也得一視同仁。」

  紫棠也跟著磕頭,「老祖宗說的是,事關夫人安危,沒有人可以置身事外。青萍這會兒帶頭跪在院子裡,她自己也說,只等夫人證她個清白。」

  只一盞茶的功夫,顧氏便分別審了涉事的三個嫌犯。

  青萍的供訴是最簡單清晰的,「奴婢本想去小廚房將夫人每日都要喝的燕窩端來,結果半路就遇見了甘婆子,她說是到小廚房喝水,見吳發家的將燕窩裝在食盒裡,怕燕窩涼了,順手拿來,想主動請纓送進屋的。」

  顧氏便問,「當時燕窩交到你手上,可有旁的人在場?」

  青萍搖搖頭,「沒有,當時院子裡只我和甘婆子在,但我自接手燕窩就沒掀開過食盒。」

  顧氏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可言語上並沒將她排除,「那就說說,甘婆子把燕窩交到你手上,直到你進屋這個過程,你是有機會往燕窩裡加料的。」

  青萍咬住嘴唇,「奴婢不敢辯駁,但此事確實不是奴婢所為,還請老祖宗明察。」

  顧氏便命她下去,交給自己的人看管起來。

  接下來是甘婆子,算起來,她是這三人裡面資歷最老的,在府里看了一輩子的二門。

  甘婆子上來就喊冤,「老祖宗明鑑啊,奴婢自六歲入府,從個柴房的燒火丫頭做起,在咱們慕府里也算是老門戶了,時時刻刻都存著感念主人的心思,萬死也不能為報,怎麼會生出謀害當家夫人如此大逆不道的心思?若老祖宗實在疑心老奴,老奴寧可一頭撞死。」

  說著,她就朝著桌角撞去,不過自然被兩旁早有防備的女使們攔下了。

  顧氏仍板著面孔,「你也不用急著喊冤,我長了眼睛會看,生了耳朵會聽,你只老老實實答我的話。先說說,你一個守門的婆子,好端端地怎麼想著替主人家奉膳去了?」

  甘婆子面上一紅,「老奴這是被財迷了眼了,老奴就想著,今日是除舊迎新的大吉之日,夫人又有了喜信在身,我平日裡守門沒得個好門路,難有請賞的機會,今日恰趕上青萍姑娘取膳來得遲,我就動了貪念,想著今日去正房給夫人奉膳,少說也能得上半角銀子打賞,這才,這才隔著灶台上炕。」

  顧氏聽完,也沒找到守門漏洞,皺著眉問她,「那據你的意思,這隻幫忙將食盒從小廚房提出來,半路就交給了青萍,期間也沒打開過食盒?」

  甘婆子點頭如搗蒜,「天地良心,老奴泥豬癩狗一樣的賤命,哪敢動手去掀夫人的吃食,萬一弄污弄髒了去,多少命都不夠填吶。」

  「青萍說她沒掀開食盒,你也說你沒動過,那照你們這麼說,只可能是吳廚娘趁著職司之便,下手投毒了?」

  甘婆子為了脫身,只順著顧氏的話往下順,「那想來就是她吧,也只她最有機會。」

  在兩邊旁聽的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裡也均畫了漿糊,張氏索性直言,「那依你說的,這吳廚娘也太明目張胆了些吧?這燕窩出了問題,所有人第一個懷疑的正該是她,她怎麼會蠢到直接在自己做的吃食里下毒?」

  甘婆子一想,也覺得吳婆子尋常最精明個人,應是不會如此犯傻,可如果不是吳婆子,她自己的嫌疑豈不是更大,索性一咬牙,「老奴隔著廚房窗的時候,眼見著吳廚娘往燕窩歷來撒了什麼,許是她料定有法脫身,才敢如此明目張胆。」

  顧氏也不再聽她陳述,而是將嫌疑最大的吳廚娘也叫了來。

  吳廚娘也不用人審,直接跪了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把今日從起床到事發,中間發生的過程一一講明。

  「奴婢今早比平日早起了一會兒,領過碧芙姑娘代夫人派過的花紅後就到小廚房燉燕窩,燕窩快要煮好的時候,奴婢聽見廚房後面的小庫房有動靜,還當是鬧了老鼠,就抄著燒火棒子去那處看,結果是有隻野貓兒竄了進去。奴婢將貓趕走,淨了手,將燕窩盛到碗裡,又放進食盒,只等著青萍姑娘來取,結果甘婆子說她還沒領到賞銀,主動要往上房把燕窩送去。我一開始不肯,但又怕燕窩涼了,最後還是由著甘婆子將燕窩拎走了。」

  顧氏注意到她說的和甘婆子有一處不符,「你是說,燕窩你直接盛好裝了食盒,沒往碗裡再添任何東西?」

  吳廚娘一愣,「那哪能啊,燕窩已經煮好了,我放別的進去也不合適啊,旁的不論,很容易就聞出來異味吧。」

  她自己說完,最先發現不對,「定是奴婢離開小廚房去捉貓的時候被人潛入投了毒,不然夫人喝第一口燕窩的時候就應覺得不對。」

  正這時,半晌沒有露面的如意進屋了,手裡還拎著個油皮包袱,「稟老祖宗,這是在甘婆子屋裡發現的東西,是個白玉手鐲和兩個銀錠,另外她屋裡撣瓶還藏有一張油紙,上面有些粉末,郎中說是薏苡和細辛的生藥殘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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