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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傾饒這便掀了帘子問道:「什麼事?」

  「前些日子來府里的那傢伙,他居然……」

  「大人!」曲蒙急急上前湊到傅傾饒掀開的車窗邊,打斷了車夫的話,說道:「大人你去看看段少爺吧!」

  「段溪橋?」傅傾饒喃喃念著那個名字,有些恍惚。

  好些天了。好些天,沒有見到他了。

  他怎麼了?

  不待她問出口,曲蒙已然急切說道:「他喜歡喝酒,你是知道的。可是他最近喝得也太多了些,沒事就喝,有時候為了酒連飯也不吃。這樣下去,勢必會拖垮身子!可我怎麼說怎麼勸,他都不聽。曾媽媽和老管家的話他也不聽。唉我實在說不清。大人,你還是親自去看看吧!」

  ☆、第113章 不同

  傅傾饒推門進屋。

  空落落的屋子裡,酒氣瀰漫。本該馥郁濃厚的酒香氣,卻因聚集了太多,而顯得有些刺人口鼻。

  傅傾饒環視屋內,終於在屋子一角看到了倚牆而坐的段溪橋。

  聽到響動,段溪橋抬眸看來。素日裡波光瀲灩的桃花眼,此時晶亮明厲,看上去更增了幾分冷冽氣勢。

  若是旁人,怕是要被他這眼中的威勢所驚到。可傅傾饒明白,他這分明是醉得狠了。

  「唔,你這酒不錯。給我一壺?」她挨著他坐下來,狀似隨意地問道。

  段溪橋斜睨她一眼,側過頭,喝了口酒。

  當他將酒壺拿離唇邊的剎那,傅傾饒探出手去,將酒壺握住。

  段溪橋偏頭看她,她指指他的唇角,說道:「有酒流出來了。」說罷,掏出帕子遞給他。

  盯著她的手看了片刻,段溪橋接過帕子,去擦唇邊。傅傾饒借著他鬆懈的這一瞬,順勢將酒壺從他的手中抽出,拿了過來。

  段溪橋抬起眼眸,定定地看著她。那眼神看上去,竟然有些……委屈。

  傅傾饒忍俊不禁,笑道:「聽說你自昨晚就在這裡一直飲酒?雖然今日休沐,可也不能這樣度過。你去睡一會兒,起來了再還你。」

  段溪橋微微垂下頭,慢慢地,慢慢地靠在了她的肩上。

  肩膀驟然一沉,傅傾饒忽地就有些鼻子發酸。

  她聳了聳肩,喚道:「進屋去睡。這裡太涼了。」

  他不聽,只是將腦袋在她頸窩處蹭了蹭。

  傅傾饒靜坐了會兒,嘆了口氣,將酒壺擱在一旁,扶著他慢慢站起身來。

  段溪橋身材高大,她將他半抱半拖,這才把人弄進了裡間,扶他到了屋中的榻上,躺好。

  從旁邊找了個毯子給他蓋上,傅傾饒正欲轉身離開,手卻突然被人緊緊握住。

  她猶豫了下,最終還是拿了旁邊的椅子,坐到了他的身邊。

  段溪橋靜靜地望著她。

  傅傾饒想了想,抬起空著的手,輕輕覆上他的眼。

  不多時,呼吸聲漸漸發沉,平穩。

  段溪橋已經睡著了。

  自始至終,他都未發一言。

  傅傾饒把手抽出來,走到門口,回望了他一眼,這便出了門。

  曲蒙、曾媽媽和老管家趕緊跑了過來。她微微頷首,道了聲「睡了」,三人便齊齊鬆了口氣。

  傅傾饒喚過曲蒙,兩人一同到了個僻靜處,她這才問道:「他手上的傷是怎麼回事?是陶行江傷的還是那些機關?仙客居的夾層可是你們一起去開啟的?」

  曲蒙被她問得一愣一愣的。

  他撓了撓亂糟糟的頭髮,嘿笑道:「大人您這問題可真多。我哪兒知道啊。那些事情都是他一個人去做的,根本沒叫我。怎麼傷的我也不清楚。不過……」

  話到一半他突然想起來段溪橋的囑託,急慌慌地閉了嘴。

  傅傾饒疑惑道:「不過什麼?你可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她一再追問,曲蒙最後招架不住,想到段溪橋待傅傾饒的那副模樣,他呲了呲牙,就也說了,「段少爺回來的時候,臉色很難看。他說,絕對不會放過那個人的。不過說的是誰,我就不是特別清楚了。」

  「絕對不會放過……那個……人?」傅傾饒沉吟著,朝皇宮的方向望了一眼。

  待曲蒙走後,她遲疑了會兒,轉去帳房尋了老管家。

  老管家正眯著渾濁的眼睛趴在桌子上算帳,聽到叩門聲抬眼看過來,見是傅傾饒,頗有些訝異。

  傅傾饒開門見山說道:「我想知道你家主子那天晚上去仙客居後回來時的情形。」

  老管家慢慢站起身來,似是不堪寒風擾亂,縮縮脖子袖了袖手,

  傅傾饒自顧自撿了椅子坐下,說道:「曲蒙性子不夠穩,又並非段家同脈,很多事情段溪橋並不會同他明講。但是你不同。」她直直地望向老管家,「你照顧他多年,主僕情分已深。那晚他既然做了那樣一件事,必然不會回平王府,而會先回到這個他感到更安全的地方來。因此,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你或多或少總會知道一些的。」

  「大人,奴才不過是個奴才罷了。」

  「你無需跟我繞圈子。有便是有,沒有便是沒有。你應當明白,我想知道這些,絕不會是要害他。」

  老管家沉默了很久,最終緩緩開了口。

  「那晚發生了什麼,老奴真不知道。老奴只曉得大人回來的時候背了個很大的麻袋。裡面有一個成人的軀幹,其餘的,都是孩童的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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