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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傾饒不知段溪橋與他說了多少,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是在託了查案的藉口來分散她的注意力。

  雖說是個笨法子,但是或許真的有用。

  於是笑著拱了拱手,「那就麻煩大將軍了。」

  雖然這稱呼太過刺耳,不過看到她的笑顏,楚雲西還是有些高興,稍稍放下些心。

  三人此次前去,傅傾饒還是選擇了上次與青嵐同去時的房間——三個大人生前用過飯的那間屋子。

  再來此處,傅傾饒依然為它的奇特布置而暗暗讚嘆。

  矮竹清雅,活水潺潺,置身其中,只覺得耳清目明,心情都舒暢了許多。

  經過那個半人高的假山時,那天青嵐說過的話不經意間出現在了腦海中。

  傅傾饒本未在意,只是隱約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麼。直到她一側頭望見楚雲西後,才猛然想起自己忘記的是什麼。

  ——青嵐說,這別致的景色是仿著他七叔一處別院的書房設計的。

  那時,她還不知道青嵐是楚涵宣的兒子……

  「這地方,是你的書房?」傅傾饒指了池中的假山和活水,愣愣地問楚雲西。

  楚雲西見她目瞪口呆的模樣,不禁莞爾,說道:「是。」想了下,又道:「那處別院是後來修葺過的,你未曾見到。改天帶你去瞧瞧,若是喜歡,送你便是。」

  他說得輕巧,傅傾饒卻只是輕輕笑了下,並未接口。

  段溪橋倚靠在窗前,抬指扣了扣桌案。他敲的力度頗大,比尋常時候重了三分。

  傅傾饒睇了他一眼,這才去到桌邊坐下。

  點好菜後,待到侍女退下,三人便在屋中細看,討論著這個地方有什麼不妥。可是里外都看過了,直到飯菜上來,依然沒有什麼大的進展。

  佳肴滿桌。

  傅傾饒邊扒拉著碗中的米飯,邊默默思考著,暗想其中可是有什麼疏漏。

  正當她一籌莫展之時,段溪橋突然重重拍了下桌案,冒出來一句話。

  「快看,那是什麼?」

  ☆、第78章 暗室

  傅傾饒和楚雲西聞言,順著段溪橋指的方向望去。

  乍看之下,不過是正常的窗棱,窗紗,再無其他。可凝神細看,卻在深紅色的窗棱上,發現了一處更為暗些的紅色——很小的一個點,只有孩童小指的指甲般大小,極其不易發現。

  段溪橋方才坐在靠窗的位置,正一手搭在窗邊一手執著酒杯小酌。

  因了先前尋找線索沒有結果,他心裡也頗有些煩悶,下意識地就去環顧四周。此時太陽偏西,陽光斜斜地打在窗上,將木質表面映照出一層薄薄的金色,反倒助他發現了這處不一樣的地方。

  傅傾饒正準備過去細看,以確定那點是否為血。楚雲西已然開口斷言:「血跡。」

  他征戰沙場多年,對於鮮血的各種形態,比在場其餘兩人要熟悉得多。只需一眼,便可知曉。

  段溪橋「嗯」了聲微微頷首,探身出窗,順著那乾涸的血滴往上看去。半晌後,終是確認再無其他異狀。

  楚雲西冷眼環顧著四周的一切,突地起身,抬眼望了望天花板,細思片刻,邁步朝外行去。

  傅傾饒望了他的背影一眼,躊躇了下沒有跟去,轉而與段溪橋低聲談論著那血跡的來源。

  兩人還未說幾句話,楚雲西已經去而復返,神色中一片冷凝。

  傅傾饒和段溪橋都停了下來,問詢地望向他。

  「這裡南北相互對稱的兩間屋子格局相同,你們可是知曉?」楚雲西語畢,見兩人都點了頭,便繼續說道:「可是最北面的那間屋子,這裡,」他指指天花板,淡淡地笑了下,唇角翹起一個譏諷的弧度,「比這間的要高上一尺有餘。」

  傅傾饒沉吟著,段溪橋嗤地笑了,「敢情這裡面藏了不可告人的東西?」語氣冷若寒霜。

  他丟掉酒杯四處尋覓,想要找個可以著力的地方,準備仔細瞧瞧那天花板。若是不成,就只能將桌子上的菜餚端走,踩在桌子上了。

  正兀自這樣思量著,就聽楚雲西說道:「你上去看看有何不妥。」扭頭去瞧,就見楚雲西已經彎下.身子,對傅傾饒指指肩膀。

  段溪橋滿心驚愕,正欲開口,傅傾饒已經「哦」了一聲,毫無顧忌地朝楚雲西的肩膀踏了上去……

  左少卿大人登時一口老血嘔在喉嚨里,氣極惱極不知說什麼好。

  傅傾饒卻全沒感覺。

  楚雲西看著她長大,沒少被她折騰。別說踩肩膀了,就是更過分的事情,她也對他做過許多。只是彼時她還年幼,那少年的臂膀尚還稚嫩。如今她已歷盡滄桑,而他也早已褪去少時的青澀。與那時相比,兩人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但深入骨髓的一些東西,卻是還在的。

  待傅傾饒踩上去後,楚雲西稍稍挪動了下,讓她站得更穩些。

  傅傾饒屈起手指輕叩天花板。

  無甚異常。

  她跳下來後,楚雲西想了下,轉去離窗上血跡最近的那個角落。

  這次傅傾饒叩出的第一聲響,就讓屋內三人心裡猛地一震。

  她頓了頓,依次在可觸到的範圍內敲了個遍,最後跳了下來,順手給楚雲西拂去衣衫上的灰塵。

  段溪橋硬生生別開眼,看向窗外,說道:「裡面有東西是一定的了。只是那東西仿佛放得不甚均勻,故而各處聲響也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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