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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著它的特點略一思索,不多時,傅傾饒便記起兒時大哥曾經和她提過的一種東西——

  咒文。

  她別開頭微微垂下眼帘,緊了緊手中之物。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種刻了咒文的武器不是尋常人能駕馭得了的。若真是如此,段溪橋他……

  思緒被突如其來的聲響給硬生生打斷。

  段溪橋十分隨意地將大刀棄到地上,冷鐵與地面相觸發出一聲悶響。

  他絲毫也不理會,只持著那柄細劍橫在眼前,嘴角帶笑眼神冰冷地掃視四周,抬起一指,輕輕拂過劍刃。

  「怎麼?方才不是還囂張呢麼?怎地現在倒是沒了聲息?」目光停在某處,他挑劍一指,輕叱道:「出來!」

  隨著他的輕喝聲,一縷藍紫色的藥汁從劍面飛出,朝著那處急速射去。

  噗地聲輕響過後,嗚嗚的低低怪叫傳來。有重物拖拖踏踏地往這邊移動,不時發出咯吱咯吱的摩擦之聲。

  楚雲西正要邁步上前,忽地回首,冷厲望向某個角落。

  段溪橋注意到他神色變化,掃了眼傅傾饒這邊,便去到楚雲西身側。而楚雲西已轉向那處,持劍而立,神色冷冽。

  「呵,這位倒是眼力極好。你是怎麼發現我的?」伴著嬌媚的聲音,一個女子婷婷裊裊地從暗處走出。赫然便是那蒙面女子。她眼神肆意地打量著楚雲西,眸中滿是驚嘆。

  楚雲西冷哼一聲,提起長劍遙指她現身之處,毫不掩飾周身強勢的殺氣。

  段溪橋嗤道:「就你身上那股子刺鼻的蟲子腥臭氣,頂風十里都聞得到了,又何須細辨?不過是看你太好拿捏,懶得多言罷了!」

  那女子何時受過這種嫌棄?登時柳眉倒豎媚眼驟冷。

  她拿起一隻形狀怪異宛若虬枝的笛子,橫到唇邊輕吹。

  那笛子明明有空洞,她也分明朝里注了氣,卻不聞笛聲響起。

  楚雲西垂下眼帘,長睫投下的陰影絲毫也掩不住他眉梢眼角肆意的嘲諷。

  女子眸色更冷,吹奏時有意無意地朝傅傾饒這邊看來。

  傅傾饒聽到了笛聲,捏緊武器本欲上前配合行事,卻見段溪橋朝她打了個手勢。

  她微微一頓,便見有一人從先前段溪橋所指的方向行了過來。

  因著殿中擺設的關係,先前此人的身形被完全擋住,她看不到分毫。此刻離開了遮攔,她方能看清此人的形貌,不由一愣。

  此『人』頭斜身歪,手臂耷拉著,正以一種極其扭曲的形態晃晃悠悠往這邊挪動。他五官錯位眼睛上翻,藍綠色的舌頭長長地伸出口外,伴隨著身子的節奏左右晃動,不時滴下一滴藍色的涎液。

  段溪橋反手推了楚雲西的後背一把,朝那女子先前出現的角落揚了揚下巴,「那邊交給你了。」又拿劍尖指了指那怪物,上前一步,說道:「這東西沾到身上就是個『死』字。你們對付不了,我來處理。」

  無論那女人出現與否移動與否,楚雲西長劍直指的方向也絲毫未曾改變。

  聽了段溪橋的話後,他冷冷道了個「好」字,嘴角揚起了個譏誚的弧度,對著那處叱道:「有膽量斷人手腳,卻沒膽量來讓人斷你手腳。陶行江,你,不過爾爾罷了!」語氣中冷諷與殺伐之氣盡顯。

  傅傾饒先前就發現了那女子和那怪物的存在,並未發現陶行江。此刻聞言,不由大驚。

  這時段溪橋打了個手勢,示意她現身去對付那女子。傅傾饒只得按下滿腹心事,低垂著頭一步步向著楚雲西行去。

  她聽到有人步履沉穩地走出暗處,也聽到那人說什麼「七殿下好久不見」。但她還是穩住心神,努力忽視剛剛出現的陶行江,將全副精力都轉到了那個笛聲、那個女人身上。

  這,才是她現在的對手!

  其他的人,就交給她的同伴們去罷!

  當她走到楚雲西身側的時候,笛聲陡然一轉,瞬間便詭譎多變起來。

  傅傾饒揚起手中的武器,作勢要朝楚雲西刺去,卻在他身前一尺處猛然停住,反身一轉足尖輕點,朝著那女子飛掠而去。

  轉變來得太快,女子有一瞬沒有反應過來。待到傅傾饒武器指到她脖頸前一尺了,她才花容失色橫笛格擋。

  傅傾饒握緊手中那兩尺多長的細長錐形武器,將錐尖順著女子的笛子左滑半寸後突地一擰,繞開了笛子的阻攔,再次直刺女子脖頸。

  蒙面女子大驚,一手握笛一手赤掌來阻。誰知傅傾饒動作極快,只一瞬的功夫,便用錐尖刺傷了她的皮肉,帶著劃出的血絲又挑著錐尖往她耳邊襲去。

  女子的掌風到了錐邊的時候,錐尖已經擦過面紗的邊緣處,將它往上挑去……

  「陛下,王爺進去多時,怎地還未出來?別是出了什麼事吧!」

  一名隨行的大臣望了望緊閉的殿門,頗為擔憂地說道。

  楚涵宣淡漠地也看了一眼,幽幽地嘆息了聲,「無妨。他常年在外,難得回來一次,想要在裡面多待些時候,也是可以理解的。」說罷,喟嘆道:「就隨他,讓他再多待一小會兒吧。」

  他說話時語氣平緩柔和,竟不是平日裡天子般的口吻,而更像是一位兄長了。

  大臣被他此番說辭所觸動,暗嘆一聲便也未再多言。

  眼看著傅傾饒就要把面紗挑開,女子將笛子往前猛地推去,她則借著力突然後退,將兩人的距離再次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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