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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您怎麼在這兒?」

  楚雲西不理會他,伸出雙手拉過倚靠在車上的傅傾饒,半托半抱地將她移進了車裡。

  段溪橋擠了進去,抓過傅傾饒的手就準備將她的袖子擼上去。

  楚雲西扣住他的手腕制止了他。

  望著他還沒來得及合上的衣襟,楚雲西的臉色陰沉如墨,「你先把衣服穿好。」

  他話語一出,傅傾饒突然睜開了雙眼。

  楚雲西神色柔和了稍許,正欲問她,段溪橋卻瞬間緊張起來。

  一聲「王爺小心」還未來得及出口,傅傾饒已經猛地彈了起來,握手成爪襲向楚雲西的脖頸。

  五指如鉤緊緊扣住皮肉。

  窒息感傳來,楚雲西臉色微變,卻抬手制止了前來相助的段溪橋,只靜靜地望著傅傾饒,目光澄澈湛然。

  傅傾饒似有所感,抬起眼來回望。

  ……大錘揚起,落下;再揚起,再落下。

  鮮血橫流。

  那樣修羅地獄般的場景過後,靜謐的黑夜下,一個少年持劍而立,抬起眼來,與縮在橫樑上籃筐中的她默默對視。

  昏暗的月光下,少年的目光堅定而又溫暖。

  ……

  四目相對,只一瞬,五指便鬆動了稍許。

  須臾,傅傾饒低吼一聲,徹底鬆開了手。

  「我知道他們想做什麼了。」她雙手下死力氣緊緊掐著胸前的衣襟不挪動分毫,粗粗喘著氣,「我只要一聽見你的聲音,整個身體就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了。那些人針對的是你。」

  她望著楚雲西,慘然一笑,「他們要的是你死。雲西哥哥。」

  ☆、第57章 這殺千刀的問題

  路上吃過段溪橋拿出的藥後,傅傾饒稍稍好了些。回到平王府,她硬是一步步自己走回了屋子。

  進屋後她先是扶著桌子喘息半晌,待到緩了口氣後,便從懷裡掏出那些從暗格內拿出的紙張。由於匆忙,她將它們捲成了一疊。此時正欲展開,卻被楚雲西一把按住了。

  「這些東西是我從大駙馬那裡拿到的,上面肯定有不少不為人知的事情,不如……」她望著楚雲西愈發冷肅的臉色,頓了頓,換了個話題:「再不然我們分析下與宏岳國暗中密切聯繫的是誰。這樣明天也好行事。」

  方才在車上的時候,三人已經簡短分析過了。對方之所以選中傅傾饒來對付楚雲西,一定是篤定傅傾饒方便接近他。

  而在那蒙面女子故意接近傅傾饒之前,楚雲西只在一處地方公然表現出對傅傾饒的親近。

  ——摘星台。

  楚雲西到了京城後,便直奔摘星台。就是在那個地方,在楚涵宣同他說了一番話後,他主動尋了傅傾饒。因此,只有當時出現在摘星台上的人,才有可能看到了楚雲西刻意接近傅傾饒的那一幕。

  只是對於傅傾饒的提議,楚雲西想也不想便拒絕了,「先施針。段大人說了,你這身子情況不妥,若還想痊癒,必須儘快施針。」

  「可明天就到日子了,萬一……」

  「沒有什麼萬一!先施針!」楚雲西的聲音又冷了幾分,宛若霜天,「你的命你不當回事,我當回事!先施針,旁的往後再說!」

  傅傾饒還欲掙扎,楚雲西壓根不再搭理她,側首對段溪橋說道:「段大人,無需理會他如何說,你自去做便是。」

  段溪橋自打下了馬車就一直未開過口,此時正靜靜地靠坐在椅子上。聽到楚雲西之言,他挑了挑眉,朝傅傾饒揚揚下巴,「上次那問題考慮得怎麼樣了?你不給我個準確答覆,我可不好下針。」

  傅傾饒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直到他戲謔地眨了眨眼,方才反應過來,頓時黑了臉,說道:「答案不是很明顯嗎?!」

  「若真是這樣明顯,就不會到如今的境地了。」

  「此事無需再提。若是還有那許多忌諱,那麼這針,不施也罷!」傅傾饒冷冷言畢,當即轉身就要出屋。

  「胡鬧!」楚雲西怒然起身,寒聲斥道:「這事怎能拿來隨意當作玩笑之語!回來,先診治!」

  傅傾饒腳步滯了下,慢慢地回過身去看楚雲西,自嘲一笑,說道:「那還請殿下告訴我,段大人剛剛說的那個問題,微臣該答『是』呢,還是答『不是』呢?」

  上次段溪橋是私下裡悄悄問傅傾饒的,楚雲西自是不知,聞言擰著眉去看段溪橋。

  段溪橋似笑非笑地望著傅傾饒,指尖輕叩桌面,懶懶地道:「陛下恐怕不知道,這拔蠱之事,素來講究甚多。旁的不說,單就男女來說,性別不同,施針手法也是迥然相異的。」他按住桌沿稍稍挪動了下身子坐正,只手托頤笑看楚雲西,「以殿下看來,我該以何種針法來給傅大人治療呢?」

  楚雲西征戰沙場多年,經歷的變數多到常人無法想像。饒是他早已養成了處變不驚的性子,此刻聽了這話,也是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段溪橋在車上聽到傅傾饒無意識的那一聲稱呼後,就隱隱覺得傅傾饒和楚雲西之間有某種他不了解的深厚牽絆。此刻見向來堅毅果敢的平王竟因了傅傾饒而逃避回答問題,那種感覺就更加明顯起來,心裡頭不由得就冒出一簇不知名的火苗。

  那火苗呈燎原之勢越燒越旺,使得他心煩氣躁,口氣就也不善起來。

  「你可是想好了,若是今日不治,或許明天你再對付王爺時,用的就不是五指,而是匕首刀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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