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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溪橋點點頭,指了那輛華麗馬車說道:「本官看那車子疑點頗多,不如先去那處查探下。」作勢就要往那邊走。

  大漢中的一個橫臂攔在了他的跟前,「大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是誰的車子,您心裡有數,不是您能查得的。」神色和話語中,滿是輕視。

  「公主不是不在麼?」段溪橋笑了下,突然繃了臉,厲聲喝道:「這地方的車子,哪一個我查不得?就算是她的,我也照樣查得了!」說著就將大理寺少卿的腰牌往那大漢頭上丟去。

  他出手極快用力頗大。漢子見狀忙側身去躲,誰料那腰牌飛得太快,他只偏了稍許就被腰牌砸中。沉香木砸上他的顴骨划過他的鬢角,擦下一塊肉皮帶出了一條血線,最終撞到仙客居的大門上,硬生生插在了門縫中,入木三分。

  壯漢抹了把臉,望見手上的血絲,頓時怒極,擼了袖子就要上前,被旁邊那人大力拽住了。

  此人看了眼笑得陰沉的段溪橋,朝他拱了拱手。轉身去到門邊,使了力試了四五次才將那腰牌拔下後,他神色愈發恭敬了些,雙手將木牌捧到了段溪橋跟前。

  「大人還請息怒。這人新來的,嘴又欠手又笨。大人稍等片刻,小的立刻通稟去。」

  片刻後,他回來,告知大公主有請。又說他們倆還得守著門口,就不親自送大人過去了。

  段溪橋大跨著步子進了門,根本不拿正眼看他。

  傅傾饒回頭望一眼那馬車跟了上去。眼瞅著四下無人了,湊過去輕聲問道:「你早知大公主會來?」不然怎麼那麼篤定進得來?

  「酒樓中出了這種事情,她和大駙馬必定有一人要出面。大駙馬自然不會想沾上他自己做過的事情,九成九是大公主來。」

  「那如果今天大公主沒來呢?」

  段溪橋斜斜地睇她一眼,「那就讓他們去公主府請示去!」

  傅傾饒默然,徹底沒話了。

  半晌後,段溪橋猛地駐了腳,扭頭問她,「你是說我非得靠那女人才進得來?」

  傅傾饒不解地抬頭看他,眼中意思很明顯:難道不是嗎?

  段溪橋重重哼了聲,拂袖當先行去,徹底不理她了。

  傅小哥心裡十分悲苦,暗道實話是萬萬說不得的,忙不迭小跑著跟了上去。

  她這幾日身子虛弱,單單走著已經有些吃力,如今這樣跑了一小段,便徹底乏了。剛進到屋裡,就氣喘吁吁冷汗直冒。

  段溪橋擰著眉將她按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這才朝上座的慧寧公主行了個禮。

  慧寧公主冷冷地看著傅傾饒起身行禮,又冷冷地看著段溪橋再次將他按到了椅子上,登時銀牙咬碎,握著椅子扶手的十指不由就使了全力握緊,指節都泛了白。

  段溪橋順著她的目光稍稍偏了下頭,不動聲色慢慢挪到一旁擋住坐著的傅傾饒,又躬身說道:「微臣聽說有人在仙客居的地窖中有所發現,特意來此辦案。」

  傅傾饒小心翼翼地起身,站到段溪橋身後站著。被段溪橋瞪了一眼,也只作看不見。

  慧寧公主垂下眼,伸出纖長白皙的手指拂了拂衣袖上並不存在的灰塵,語氣平平地說道:「哦?什麼發現?本宮可是沒聽說過這種事。」

  段溪橋還欲再言,身後傅傾饒伸出一指戳了戳他的脊背。他全身驟然一僵,竟是忘了開口。

  傅傾饒只當他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並且默許了,就往側前方跨了一步,「不知公主可否借椅下的那壇酒……給微臣看看?」

  方才她就注意到了,自打他們進屋,慧寧公主經常會有意識無意識地挪動雙腳,去遮住椅子後面那個東西。方才她坐在椅子上停了片刻,就是試圖去看那是什麼。最後發現,那應該是個壇口與壇身差不多寬的大酒罈子。本想再確定些再起身,無奈被段溪橋給擋住了。

  慧寧公主拂衣袖的手指停在了那裡,繼而緩緩收攏,「不過是壇尋常的酒而已,你若想喝,酒窖之中多的是,隨你買哪壇,都可以。不過……」她打量了傅傾饒一眼,十分不屑地哼了聲,「我這兒的酒,你怕是買不起的吧。」

  傅傾饒粲然一笑,從袖子裡掏出幾張銀票,「微臣就想買這一壇。銀子嘛……微臣知道仙客居的酒貴,特意向平王殿下借了些。」眼見大公主臉色僵住,她笑容愈發燦爛了幾分,又從懷裡掏出一疊,「如果不夠,微臣這兒還有。」

  「放肆!」慧寧公主怒喝著站起,指了傅傾饒叱道:「一個小小的七品官兒,竟是敢拿七叔來壓我了麼!」

  「微臣不敢,」傅傾饒緩緩地道,「微臣只是在向公主稟明銀子來處罷了。畢竟您這兒的東西太貴,如果沒有銀子,怕是連進來的資格,都是沒有的。」

  至於她住在平王府的事情,本就沒有遮掩。京城裡的人,怕是都已經知曉了。根本無需避諱。

  慧寧公主怒極而立,溫柔的五官已微微有些扭曲。

  段溪橋適時地上前一步,說道:「公主也說了,這不過是一壇尋常的酒。既然如此,為何不肯賣給我們?別是有什麼不可告人之處吧!」

  「本宮想要留自己的一壇酒,根本無需問你們的意見,又何來『不可告人』之說!」慧寧公主怒指他們急急說著,往前行了兩步,揮手說道:「看來本宮的一時之仁倒是錯了。本就不該放你們這些雜人進樓!來人啊,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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