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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更是如此。

  她滿腹心事竟能即刻睡著就也罷了,而且還一夜無夢到了正午時分……

  「大人?大人?」

  傅傾饒猛地回神,望見面前的小丫鬟,習慣性地笑了下,問道:「什麼事?」

  「大人,您的粥好了。端屋裡去?」

  「好,」傅傾饒頷首,手剛掩到唇邊,一個哈欠便冒了出來。

  她的手就停在了那裡,半晌沒動。

  小丫鬟好奇地打量她,聽她客氣地說了句「多謝」,見她好似沒什麼事,就也離開。

  傅傾饒此刻已經全然沒了初初起床時的興奮心情。她摸著椅子坐下,細想這是怎麼回事。

  許久後,頭猛地一點。她恍然驚覺突然醒來,才發現自己竟是坐在椅子上就這樣睡著了。

  看著桌子上甜糯的白粥和幾樣小菜,她已完全沒了胃口。扶著桌子站起身,只猶豫了一剎那,便回屋躺下了。

  再醒來,是被人拍醒的。

  肩膀被人晃動著,傅傾饒不耐煩地皺了眉,翻過身還欲再睡。誰知剛翻了一半,就被人硬生生掰了回去。

  她懊惱地想要揮手,怎奈太困了,只是動了動手指,便要再次沉入黑甜夢鄉。

  哪知意識剛剛模糊起來,微涼的觸感就從臉頰處襲來。

  一個帶著些許涼意的手掌摩挲了下她的臉頰,就開始持續不停地輕拍她的臂膀。

  「阿嬈,阿嬈你醒醒。阿嬈,醒醒啊,阿嬈……」

  低沉醇厚的聲音在耳邊不斷迴響,仿若魔咒般,攪得人不得安寧。

  傅傾饒不堪其擾,咕噥著說了句「雲西哥哥你別吵」,伸出手剛想捂住耳朵,就聽旁邊一人驚訝問道:「殿下,他剛剛叫你什麼?」

  一股子冰寒之氣瞬間竄遍四肢百骸。

  傅傾饒驟然驚醒,猛地坐起身來。由於起得太急,她頭暈了下,又劇烈咳了片刻,這才緩過勁兒來。

  一杯溫水遞到唇邊。

  她下意識地接過,一口氣喝完,將杯子遞迴去,這才想到說句「謝謝」。睜開雙眸,入眼便是楚雲西與段溪橋擔憂的模樣。

  傅傾饒無力地揉了揉額角。

  是她失誤了。竟是在恍惚間,以為又回到了兒時。差點說錯做錯。

  好在她已經習慣了和衣躺下,倒也不至於被人發現更大的破綻。

  「今日有些不舒服,所以多睡了些時候。你們去了這一次,可是有什麼收穫?」

  看著楚雲西將杯子擱回桌上,她慢慢起了身。

  楚雲西和段溪橋想要上前扶她一把,被她搖頭拒絕了。

  望著她疲憊的神色,楚雲西抿了抿唇,簡短說道:「我在都察院見到了李夫人。那指環可能是明家二姑娘不小心遺落在宮裡的。」

  捏了捏眉心,傅傾饒努力思索。

  如此看來,大公主攔住她時,旁邊那少女應當就是明大學士家的二小姐明若胭了。她和李長亭自小一起長大,自然十分要好。

  沒想到李長亭居然把母親給他的指環送與了明若胭。不過以他那憨直的性子,做出這種事情倒也不奇怪。只是他那心思,明若胭是否知曉?

  腦中嗡嗡嗡地響作一團。

  傅傾饒無法繼續思考,頹然地嘆了口氣,正待再問其他,被楚雲西抬手制止了。

  「你若疲乏,不如再休息下。等到身子康健了,我們再談其他。」

  傅傾饒正要拒絕,一旁沉默了許久的段溪橋忽然開了口:「殿下,我覺得他這個狀況不太對勁。不如我再給他把次脈?只是此事需得十分清淨,還請殿下去隔壁屋子稍等片刻。」

  「無妨,我在外面等著就好。」楚雲西如此說道。

  外面還下著雪,十分寒冷。楚雲西傷勢好了不久,若是涼著了,可是麻煩。

  傅傾饒知道他脾氣死倔,一旦下定決心就不會聽旁人的勸,忙道:「外間屋裡有個手爐,你拿上。」是方才那小丫鬟送早飯時一併帶來的。

  楚雲西點了下頭,腳步未有絲毫停頓就出了門。

  傅傾饒嘆了口氣,心說這人真是,一邊勸著別人要注意身體,一邊不把自己身體當回事。

  掩口打了個哈欠,她用手背拭了拭眼角處睏倦的淚花,扭頭一看,登時嚇了一跳。

  段溪橋正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看,眼中閃爍著意味不明的光芒。

  傅傾饒乾笑幾聲,問道:「你怎麼了這是?嚇人呢?」

  「我當初給你施針的時候,手法和精準度都沒問題。按理說你不該吐那麼多血。只是我以為你身子不太好,承受不住故而如此。可如今看你這兩天精神愈發不濟,我又覺得,問題或許不是出在那兒。」

  「喔……那是哪兒?」傅傾饒說著,又打了個哈欠。

  「女子和男子的身體構造與血脈流通皆不相同,故而在拔蠱的時候,需要注意的細節也大為不同。若是弄錯了性別用錯了手法,那後果,可是不堪設想。」

  傅傾饒的又一個哈欠就這樣噎在了喉嚨口。

  段溪橋翹了翹唇角,拉過椅子往她身邊一坐,探身過來,「我總覺得你跟旁的男子都不一樣,和你相處時,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他壓低聲音,語氣和緩地說道:「所以我想,問題是不是出在這兒呢?」

  「說吧,你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

  ☆、第49章 狡猾太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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