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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里知道眼前這位大理寺少卿能力超絕,無奈與他不甚熟悉,雖然急切,卻也未敢驚擾他。如今看對方主動相問,忙躬身答道:「小的也不太清楚。不過聽說都察院的人去時,講到有人看見刑部著火的時候李將軍就在事發地點。」

  僅憑一個人的口供,就將一名副將給抓了。而且,還是個王爺的副將。

  段溪橋嘴角揚起的弧度深了幾分。

  「哦?刑部這案子……前些日子陛下不是發了話,歸大理寺管了麼?」他意味深長地望了眼都察院的方向,「我怎麼不知道,這種案子也要都察院的人來插手了?」

  都察院素來是主掌監察與彈劾的。插手這種案子,的確是逾矩了。

  楚里答道:「小的不知。不過聽說這次帶走李將軍的,是僉都御使。」

  「僉都御使?這倒是有趣了。堂堂四品大員,休沐的時候不好好在家裡待著,沒事亂跑什麼。」段溪橋側眸看向傅傾饒,「你覺得如今先去都察院的好,還是去李家?」

  傅傾饒想了下,「都察院剛將人帶走,必然看得極嚴。與其這個時候去找不痛快,倒不如先去李家看看情形如何,再做打算。」

  「我也正有此意。」段溪橋笑著拍了拍她的肩。

  備好馬車後,段溪橋吩咐了車夫目的地,便往車內側著躺了下去,對剛鑽進馬車的傅傾饒說道:「等會兒快到了的時候喚醒我。」

  「大人好像極其睏乏?」

  「唔,一宿沒睡。」

  「啊?」

  段溪橋微眯著眼打了個哈欠,聲音已經模糊起來,「平王和我怕你出事,一直在旁邊看著,看你要醒了才走了的。得虧了沒出狀況,不然,可有的受了。」

  「……哦,那你睡吧。」

  李老將軍年輕時常年征戰在外,受傷無數,落下了一身的病。如今年紀大了,便休養在家,平日裡沒事時侍弄花草養養魚蝦,倒也愜意。

  傅傾饒和段溪橋剛下馬車,便看到家丁抬了十幾個破碎的花盆從邊門往外走。有的碎片上面,還沾著濕軟的泥土與殘落的枝葉。

  段溪橋嘖嘖說道:「辛辛苦苦養起來的花都給砸了……看來李老將軍這次相當生氣。你我二人等下言行都要謹慎些,可千萬別做了那被殃及的池魚。」

  傅傾饒十分贊同,沉痛地點了點頭。

  「其實沒什麼要緊的。只要李家伯母在家,便無需太過擔憂。」

  溫和的聲音傳來,傅傾饒猛地轉過頭,朝來人喚道:「秦大人。」聲音中不自覺就帶了兩分驚喜。

  在喬盈家二人一起閒聊的時候,喬盈提起過,秦點暮對她照顧頗多。傅傾饒原本還不以為然,直至聽說秦點暮見喬盈太忙沒有時間顧及瑣事,甚至還幫她購置了一車上好的煤炭送到了她家。這便對他有了改觀。

  不管怎麼說,他照顧喬盈的這份心,傅傾饒是極為感激的。再見到他,便親切了許多。

  秦點暮初時還不知她為何態度如此轉變,思及方才去喬盈那兒時,喬盈提過傅傾饒剛從她家離開不久,便有些明白過來,朝傅傾饒頷首微微一笑,說道:「你好。」

  傅傾饒抱拳說道:「多謝秦大人這些日子來的關照。」

  秦點暮自然曉得她說的是喬盈那邊,便笑著擺了擺手示意她不必如此多禮,「沒什麼,舉手之勞。」

  因了喬盈的關係,兩人間的對話,不自覺就帶出了幾分別人理解不了的親密。

  段溪橋的視線在他們身上來回溜了幾圈,待到他們的對話稍有停頓,就邁了一步插到二人中間,問道:「這次怎麼回事?都察院的人怎麼管起閒事來了?」

  秦點暮聽聞,不由自主就換了話題,「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應該不是他們自己的主意。」

  不是他們的主意,就是皇帝的了。

  傅傾饒不解。既然先前把這個案子交給了大理寺,如今為何又改了決定?

  難道這中間發生了什麼事情不成?

  她抬頭想問秦點暮一些細節,無奈段溪橋高大的身軀擋在她和秦點暮中間,左右探了下頭,都恰好被段溪橋給擋住了,只得默默放棄。

  段溪橋對秦點暮作了個請的手勢,邊往裡行邊和他低聲商議。傅傾饒跟在二人身後不好插嘴,只得凝神細聽。

  門房的人本要攔著三人,讓他們先去偏廳等會兒。李家總管聽聞,急匆匆趕了過來。一見秦點暮,他便大大鬆了口氣,忙不迭地過來行禮,一臉的苦惱,「秦公子,您快進去吧。」

  「怎麼了?有事慢慢說。」

  李總管看了眼段溪橋和傅傾饒,見兩人一點避諱的意思也無,只得硬著頭皮說道:「老爺和夫人在屋裡頭爭起來了,我們做下人的哪能多嘴去管?還望秦公子行行好,幫忙勸上一勸。不然老爺的病症犯了,又要受罪。」

  李長亭是李家么子,哥哥們都外放任官,家中只有老父老母在。如今他被帶走,只有兩位老人是主子,僕婦隨從自然都不敢上前去勸。

  「你前面帶路。」秦點暮說著,已經朝里行去。

  李總管望了眼段、傅二人,有些遲疑。

  秦點暮便道:「自己人,無妨。」

  李總管這才釋然,趕緊前頭帶路去了。

  跟在後頭的段溪橋聽到兩人這麼說,用手肘搗搗身邊的傅傾饒,「我和他好像算不得自己人。難道他說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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