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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嬌姨娘能幫上忙,這是杜九娘始料未及的。

  杜九娘一度和林媽媽的想法一樣,以為嬌姨娘眼神飄忽不可信。後來她才發現,嬌姨娘的「煙視媚行」那是自小在特點環境下養成的習慣,人品與這宅院裡大多數人比起來,倒著實算得上可靠——只要拿了足夠多的好處費,嬌姨娘便不會做出背叛之事。

  能用金錢解決的問題,那便不算大問題了。

  所以她這個習慣在杜九娘看來,著實算不得大事。

  聽到杜九娘的問題,嬌姨娘媚眼轉了轉,嬉笑著說道:「去過她屋子的,除去太太身邊的玉亭外,再沒旁人了。」

  「太太……」杜九娘用手指勾了只赤金絞絲鐲子晃著,問道:「當真沒旁的人了?」又加了對玉石做墜子的耳墜放在了手裡。

  若是當真有人將黃衣的屍身弄出去,絕不是玉亭一個姑娘家獨自能辦得到的。

  嬌姨娘盯著耳墜上的玉石看了半晌,最終笑了,說道:「當時奴婢剛好起夜,不小心看見一個人在院子外頭晃,奴婢只看見了一眼,隱約是國公爺身邊的隨從。」

  「你可否確定是誰?再者,還有無旁人?」

  「不太確定……不過沒有旁人了。」眼看杜九娘要動那副耳墜,嬌姨娘忙道:「真沒了,再有就天打五雷轟。」

  杜九娘點點頭,最終還是將一對耳墜分了開來,只給了嬌姨娘鐲子和一個耳墜。

  「有了確切的消息再和我說。」杜九娘晃晃留在手裡的那個,「我不要這樣含糊不清的。」

  耳墜只有一隻又有何用?整個都沒法戴了。

  嬌姨娘看杜九娘手裡頭留著的那個,想要得緊,嘩啦啦掉血,給杜九娘增加了不少經驗。

  片刻後,她心情穩定下來,不再掉血了,杜九娘又讓她擼起袖子來,卻是毫無損傷,半點痕跡也無。

  「當初世子爺為什麼會讓你進府?」杜九娘捏起耳墜晃了晃。

  嬌姨娘難得地扭捏了下,輕聲說道:「若是旁人,奴婢還不說呢。這可是爺最喜歡奴婢的地方。如今大奶奶要問,奴婢才說的。」

  杜九娘淡笑著看她。

  「爺最喜歡奴婢的叫聲,可哀怨可婉轉,若是他想讓奴婢叫得痛苦仿若要死了一般,奴婢也是行的。」

  杜九娘聽到那「仿若死了」幾個字,眉端緊擰,將耳墜子丟到嬌姨娘手中,便讓她去了。

  而後,她又將林媽媽叫了來。

  「……等下去同紫衣說一聲,讓玉琳留意著玉亭的舉動。」

  玉琳便是紫衣在太太那邊當差的妹妹。

  杜九娘可不會隨意幫人。大家既然是利益關係綁在一起的,那各取所需就好了。

  她要消息,紫衣要性命無憂。

  這便夠了。

  閃亮的大字悠悠然飄過:真是人生何處不狗血呀,凌世子怎麼會是那樣一個人呢……

  杜九娘看了一眼,沒理。

  ——人家這是要被拋棄了麼?

  杜九娘翻看書卷繼續不理。

  ——天吶,親你要過河拆橋麼!

  杜九娘:那風是不是你乾的。

  ——……

  杜九娘:說。

  ——……喲!今兒的天好藍

  大字戛然而止。

  因為後面的還沒等出來,已經全部被杜九娘拍散了。

  過了沒幾日,就到了廣望侯府給嫡長孫擺百日宴的時候。

  杜九娘跟了凌太太前來。將賀禮交給管事後,兩人一起去看了小嬰兒。

  那麼點兒大的小傢伙,裹在被子裡包著,邊睡邊滿足地吧嗒著嘴,讓杜九娘看得一愣一愣的。

  程大奶奶笑著讓她也抱抱,杜九娘連連擺手,生怕自己不小心把這小不點兒給弄疼了。最後實在推卻不過,硬著頭皮抱了一下,卻是小心翼翼過了頭,全身都拘謹到了極點。

  大家瞧著她那緊張萬分的模樣,著實地好好笑她了一回。

  「看看她,眼瞅著也快做母親了,這樣可怎麼行!」程老太太笑道。

  旁邊的人一起附和著。

  杜九娘聽了,僵著臉硬是扯出了個笑容來。

  凌太太自是想陪著母親程老太太和自家嫂子,就將杜九娘隨手丟到了太太姑娘堆里,美其名曰,幫忙招呼客人。

  雖然凌太太這麼說,可這兒到底是程家不是凌家,杜九娘又算哪門子主子?故而到了太太們中間後,杜九娘也坐得穩如泰山,老老實實當她的客人。

  宅院之間流傳最快、最廣的便是小道消息了。杜九娘的脾性,在忠武伯府的時候遮掩不住,到了這兒自然也沒法捂得牢靠。

  因此杜九娘想著自己在這裡的境遇應當和在江南時差不多,凡是有她在的地方,一般都不會有人來搭訕,自會清淨無比。

  哪知她卻想錯了。

  沒多少時候,已經好好幾位太太有事沒事來和她搭話、主動向她示好了。

  「凌大奶奶這衣裳別致,是在哪家繡坊做的?」

  「凌大奶奶這首飾漂亮,是在哪家銀樓買的?」

  「凌大奶奶……」

  杜九娘硬著頭皮笑臉迎人,心頭煩悶搞不清楚緣由。

  幾位太太湊到了杜九娘身邊閒閒聊著,不多時,竟是又扯到了杜九娘身上。

  「聽說凌世子常在外面誇讚大奶奶度量大,納妾收姨娘一點不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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