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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王爺的親生女兒!
雖說心裡痛苦難過,但在這種時候,桃姨娘也不敢出言相勸。
畢竟他們一家四口才是院子裡最大的。若是惹惱了他們,廖心芬的處境只怕更加艱難。
因著先提出解除婚約的是董氏,桃姨娘覺得一切源頭都是董氏。又聽廖澤昌將廖心芬歸為『腌臢人』,登時恨死了這母子倆。
過不多久,當董氏和廖澤昌開始『思念』菸葉,出現症狀的時候,桃姨娘的手裡明明有崔少爺交給她的一些菸葉,卻也不吭聲。由著董氏她們難受。
「王妃?王妃?」
丫鬟輕輕叫著董氏。看她抬起眼來,鬆了口氣,「剛剛廚房裡送來了中午的菜單,請王妃過目。」
她將手裡的單子捧上去。董氏掩口打了個哈欠,只看了一眼,就橫手將她推開。
「什麼都行。讓她們看著做吧。」
丫鬟看得分明,剛剛董氏那一眼很是空茫,壓根沒瞧清楚單子上寫了什麼,忙問:「可是少爺他最近不是忌口……」
「忌口是忌哪些東西,難道我不說,她們就都不知道了嗎?」董氏忽地拔高了聲音,尖細著說道:「一幫子沒用的東西!若是做不來,儘早辭了離去!也省得做出錯事來杖責賣出府去!」
丫鬟沒料到董氏忽地發難。
她看著突然暴怒的王妃,嚇得說不出話來。
——廖澤昌最是挑嘴。王妃早就說過,她們每日裡都要將吃食單子給她過目,同意了方才能做。
如今這是怎麼了?
丫鬟心驚膽戰退了出去,忙不迭去到廚房和廚娘們商議去了。
董氏卻是打著哈欠揉著眼睛,精神不濟地問道:「菸葉呢?煙呢?給我來上一些。」
她難耐地抓了抓手臂。
身上又疼又癢,難受得緊。
這般痛苦,只有那奇藥方能解了。
身邊的媽媽小聲說道:「菸葉每次都是崔少爺帶了來給您和少爺的。咱們這兒沒有啊。」
「快去請!」董氏煩躁地說著,轉頭一看,瞧見媽媽擔憂的神色,吼道:「怎麼還杵在這兒?快去啊!」
媽媽怔了下,低著頭小跑出了屋。
走了沒多久,遇到廖澤昌身邊的丫鬟。
兩人合計了下,都是被主子罵出來尋崔少爺的。彼此安慰了下,一同趕緊去了。
崔少爺是邁著四方步子優哉游哉地進了王府的。
見到欣喜若狂的董氏和廖澤昌,他半點寒暄也懶得說,大喇喇在當中太師椅上坐下,微笑道:「原本我是好心,想著彼此是親人,索性將那些奇藥贈與你們。誰知你們不顧念親情,竟是那般待我。」
當時他跑得快,沒有受到難為就出了王府。
但是不多時,他就收到了王府要退親的消息……
崔少爺面如寒霜,冷笑不已。
這些人想擺脫他,那也得看看有沒有這個能耐!
「今日我們已非至親,那般貴重之物,極其稀少,我憑什麼要給你們?就算是高價買,我也是不肯買的了!」
董氏一聽這話,心裡頭就開始憋不住氣了。
廖澤昌比她衝動,一下子衝到崔少爺面前,揪住他的衣領,說道:「我出錢買!雙倍的價錢!不,三倍的價錢!」
崔少爺不屑地撇了撇嘴,「我說了。至親才可以。」
永樂王府可是大樹。他還想繼續靠著這棵大樹過活!
廖澤昌先前因為痛極,鎮日裡靠著這東西挨過去。如今,已經染上了比董氏更深更重的癮。
他聽了崔少爺的話,轉身就跑到董氏面前,雙目赤紅,抓住董氏兩邊手臂不住用力搖晃,「你趕緊去和那死丫頭說!婚約繼續!崔少爺又沒犯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何苦將錯處都往他身上推!」
董氏本就難受得緊,被他這一晃一吼,欲.望升騰上來,更加難捱。
她腦袋混混沌沌的,心心念念只盼著能抽一口那種煙。
「走!去和那死丫頭說,別那麼固執了!」
廖澤昌說著,急吼吼地將董氏往外拉。
董氏也沒反抗,與兒子一同往廖心慧的屋子行去。
廖心慧聽說母兄來了,忙迎出來。走到半路,看到二人神色不對,就頓住了步子,愣在了那裡。
廖澤昌一看到她,就叫道:「那婚事依舊!」說罷,又要拉著董氏往回走。
他瞪著泛著血色的雙眼,仿若惡鬼。
廖心慧知他是認真的,一下子哭出了聲,「我不願意!你憑什麼這樣待我!」
她想去向母親求救。
還沒來得及開口,董氏已經打著哈欠,忍著身上仿若萬蟻噬骨的癢痛滋味,好生勸道:「雖然他那樣是不對,但所幸沒有鑄成大錯。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尋常。為人妻子,哪能為了這一丁半點兒的小錯而遷怒於他呢?」
「小錯?遷怒?」廖心慧尖聲叫著:「這個爛人盯上的是我親妹妹!若真是個奴婢,我不也就算了麼?」
想到先前崔少爺對這紅燕做出那種事,廖心慧滿心委屈。
——若是當時就能看清他的真面目,答應了母親退親的要求,如今就也沒那麼多事了!
況且……若不是、若不是她對他一片痴心,又怎會在遭受了這種打擊後,痛心至此!
董氏只覺得女兒這個反對的樣子,就像是攔在她和那親親菸葉之間的一條吐信毒舌,十分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