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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倒要先避開那兒,求穩妥更好些。

  梅夫人聽了她這話,臉色愈發難看起來。只是如今她面上灰敗,看不甚出來。

  廖心芬一直在朝這邊看來,見狀忙道:「府中事務繁雜,加上明粹坊……」

  「府里事務一直由王妃在處理。而明粹坊,有薛老闆。」梅夫人一語說完,覺得話中怨氣太重了些,又道:「世子妃雖回去無甚事情可做,不過詩廳一時半刻也不會撤掉。那便下次再來罷!」

  這時候一聲極輕的嗤笑響起。接著,是個嬌嬌的女聲。

  「世子妃平素無事時還要探人私隱揭人短處,自是忙得很。抽不出空來,倒也可以理解。」

  江雲昭說道:「夫人這話說得好笑。我贊你技藝,你卻要出言相辱。」又揚聲問梅夫人:「難道這般無禮之人,也能入得了詩社的麼!」

  「她一時口誤,說錯了話,還望世子妃不要見怪。」梅夫人說著,冷冷地望向滕遠伯夫人。

  滕遠伯夫人咬著唇恨恨地低下了頭,眼睛卻時不時地朝江雲昭看上一眼,神色明滅不定。

  旁人不知陶然街上永樂王廖宇天和滕遠伯夫人被『抓』那一幕。聽了滕遠伯夫人的話,只覺得莫名其妙。

  有人聽了梅夫人的話,疑道:「滕遠伯夫人這話,說的到底是世子妃,還是說崔夫人?」

  眾人皆知崔夫人的秉性,聞言低低笑出了聲。

  梅夫人被這樣一打岔,倒也不好再發作了。且剛才滕遠伯夫人惹惱了江雲昭,她需得好好安撫才行。

  就與江雲昭說道:「過些時日我們還會在聚一次,世子妃到時再來罷。只是到了那時,世子妃不要推脫才好。」又道:「須知選出的新社員是我們舊社員共同努力的結果。若是新社員不珍惜,便是白白廢了大家的心意。」

  江雲昭聽她講話說死,卻不順著她講,只淡淡應了一聲。

  梅夫人見她油鹽不進,不禁面色一沉,神色間現出幾分惱意。

  江雲昭只作看不見,與大家道別過後,起身離去。

  這個時候天色尚早。

  江雲昭回到晨暮苑稍稍梳洗了下,拿上手中憑證去到跨院,尋蔣繡娘去了。

  蔣繡娘正指點年輕繡娘們一些細緻針法。聽聞江雲昭來了,就欲擱下手頭之事來見她。

  江雲昭朝她擺了擺手示意不必如此,讓她繼續。蔣繡娘遲疑了下,隨即釋然,朝江雲昭笑笑,這便繼續先前之事。

  約莫過了一炷香時間,這段講解方才告一段落。

  蔣繡娘淨手之後,對江雲昭歉然道:「竟是讓您等著,真是對不住。」

  江雲昭笑道:「我來尋你,本就是突然而至,沒有提前知會過。如今你在忙著做事,我不過等上一時半刻的,有甚要緊?」

  「世子妃有事尋我,遣了人來叫一聲便是。何來『提前知會』一說?倒是折煞我了。」蔣繡娘說著,接過江雲昭遞過來的東西,遲疑道:「這是……」

  「這個是某個詩社的一種憑證。」江雲昭指了她手中之物,「你幫我看看這個。上面的繡紋,與那梅和酒,可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

  「夫人為何會這樣想?」蔣繡娘摩挲著憑證上的『詩』字與花瓣。

  「你說過,每個人繡出來的東西,都有自己的特點。我看憑證上繡著的花瓣模樣與荷包上的有些相似,故而想讓你看看。」

  這憑證,是『詩』字旁邊飄著點點花瓣。那荷包里側的酒旁,亦是有幾片花瓣落下。

  蔣繡娘方才第一眼已經看出了幾分,便道:「是有些像。」她仔細翻看了下,「不過若是想確認,需得等上一兩個時辰。」

  江雲昭頷首道:「這物暫時也沒甚用處,先放你這裡看看。等有了結果,立刻與我說。」

  出了跨院後,她看了看西落的金烏,朝京郊外的某個方向遙遙望了一眼,「那邊怎地還沒消息回來?別是生出什麼枝節了罷。」爾後想想,又覺無甚可能,「長安和長寧在那裡盯著,應當沒事。」

  桃姨娘這天早晨起來的時候,神清氣爽。

  因為今日是詩社相聚的日子。

  若她沒猜錯的話,她收到荷包後的第一個詩社聚會日期,便是梅夫人來救她的時候。

  早晨的粥是白粥。

  桃姨娘暗暗咒罵了那幾個守衛,心道粥都給了,也不給幾塊鹹菜來,這些人也太吝嗇了些。越想越氣悶,思及自己終於不用再過這種低聲下氣的日子了,又覺解恨。再也懶得對付這白粥,將它往前一推,不再搭理。

  用過了乾巴巴的早飯,桃姨娘整理好了身上的衣裳,瞅瞅四周,覺得無甚大礙了,便深吸口氣,捂著肚子噗通一下倒在了地上,『哎呦哎呦』地直叫。

  三個守衛耳力甚好。在桃姨娘整好一切的時候,他們已經聽到了動靜,還有桃姨娘心情太好時不經意間哼起的歌。

  在被重重倒地聲驚了下後,守衛們無需凝神細聽,那些痛苦呻.吟之聲便直入耳膜,仿佛魔咒一般,在旁邊響個不停。

  因著得了長寧的吩咐,他們沒有立刻過去查探。而是等了小半個時辰,待到地窖裡頭那位的叫聲開始虛弱,隱隱透出一股子絕望的時候,方才進到下面去。

  三人看了會兒,又讓桃姨娘在地上多滾了這麼些時候,這才噔噔噔跑了上去,將長寧和長安給叫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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