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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是覺得此事是我做錯了?」陸元睿擰眉望向他,「這事是母后迫我,我如何拒絕?」

  「那不過是藉口罷了。你我心裡都清楚,你若想拒絕,沒人能攔得住你。單看你怎麼想了。」

  陸元睿負手而立,神色間滿是不以為然。

  「還記得你當初為何不立太子妃麼?後來為何又肯了?」廖鴻先輕叩著桌案說道:「你說,除非是自己心上的那個人,不然,你不會娶為正妻。」

  看著陸元睿急切之色慢慢收斂、神色間隱約有些恍惚,廖鴻先暗暗一嘆,「當年你向姨母說起要去楚家提親時,態度何等堅決。如今短短几年過去,你便已經忘了。」

  陸元睿唇角慢慢溢出一絲苦笑,「先前只覺得她如天上皎月,後來才知,再高華的女子,也是會被諸多塵事所擾。再看她時,心境便不同了。」

  廖鴻先抱臂冷笑著,一字字慢慢說道:「陸元睿,你真是個渣。」

  陸元睿神色驟冷,雙目寒光如利箭一般刺向他。

  廖鴻先不懼,輕揚著唇角似笑非笑地回望他。

  半晌後,陸元睿率先扭過頭去。

  廖鴻先暗暗鬆了口氣。

  陸元睿嗤道:「你不渣。可惜你這麼好一個人,求了人家那麼些年,人家小姑娘還不肯答應你呢!」

  廖鴻先被他這句話戳了心窩子,一下子沉了臉,咬牙切齒道:「你不提這個會死麼?」

  陸元睿哈哈大笑,「沒事沒事。萬一哪天她家有苗頭要答應別家了,哥哥我會大發慈悲,施捨你個賜婚聖旨的。」

  廖鴻先氣不過,一拳捶在他肩膀上。

  少年雖然氣惱,但是雙眸晶亮,顧盼神飛,顯然是想到了意中人後心情飛揚。

  陸元睿望著廖鴻先眸中的神采,拍拍他的肩,說道:「你的話,我記下了。跟月華說聲,今日我政務繁忙,就不過去了。一切事宜由她來安排。」

  這就是不準備給那些少女們機會了。

  廖鴻先沒想到不過幾句話的功夫,他竟是改了主意,微愕道:「呵,你轉了性子了?」

  陸元睿沉默半晌,終是輕輕喟嘆道:「沒有。不過是看見你想起昭兒時,滿心滿眼裡都是歡喜。這種神色,我已經很久沒在月華那兒看到過了。是我對不住她。」又道:「昭兒是我們看著長大的,情分與旁人家的姑娘不同。你待她好點。」

  廖鴻先勾唇一笑,懶懶地道:「這個你放心。你們若是擔心,不妨給她個可以隨意進出宮裡的牌子。若她被虧待了,隨時來告御狀就是。」

  陸元睿頷首道:「是個好主意。」

  兩人相視而笑,又說了幾句,便道了別。

  陸元睿回御書房,廖鴻先則去了包子鋪老闆的屋子,安排人將他帶離皇宮。

  來之前,是廖鴻先給說書的老闆綁了黑布蒙住眼,帶上馬車的。這位老闆就也沒太大感覺,只想著富戶少爺許是有私隱的宅子不想讓人看見。

  如今廖鴻先叫了禁衛軍的頭領來做這事,包子鋪老闆一下子就被突然出現的虎背熊腰的帶刀漢子給嚇著了。

  望著那泛著冷意的冰寒刀鞘,這位老闆說話也結巴起來,「喲喲,公子,這……這是你家護衛?」

  廖鴻先無可無不可地「嗯」了聲。

  說書老闆咽咽口水,訕訕道:「呃,那可真、真威風啊……」

  禁衛軍統領咧嘴笑笑,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猛地抽刀出鞘。

  錚鳴聲響起,寒光閃現,寶刀的華光在空中劃出了個漂亮的弧線,又瞬時收斂,盡數被刀鞘掩去。

  說書的包子鋪老闆嚇得站不穩了,跌坐到了地上。

  廖鴻先睨了統領一眼,矮下.身子,戳戳委頓在地面色如紙的老闆,問道:「前兒我記得你還講過一個段子,說的是某位世家女給人做外室,結果被人正室夫人給打了……你可還記得,這故事是誰講與你聽的麼?」

  說書老闆與他相識多日,看到他笑眯眯的終於慢慢回了神。稍稍想了片刻,記了起來。摸了個椅子顫巍巍坐下了,這才將答案詳細說與他聽。

  廖鴻先將江雲珊之事與此事的前因後果對比著思量了下,越想越靠譜。挑挑眉,說道:「這倒是有趣了。」

  若是他沒記錯的話,今年冬里入京述職的,便有馬家在的那個地方的官員。

  將說書老闆送走後,廖鴻先急著將此事告訴江雲昭,細細問過楚月華宮裡的人,知曉她已經陪皇后娘娘去梅林了,這便轉了方向,往梅林那邊去了。

  找到江雲昭的時候,楚月華已經不在江雲昭的身邊,想來是去應付那些個妙齡少女了。梅林園角的亭子裡,只坐了江雲昭一人,她正低著頭拿著一物翻來覆去地看,就連廖鴻先過來,也未曾發覺。

  廖鴻先湊過去瞧了眼,奇道:「沉香木腰牌?這可是能自由進出宮裡的。誰的?」

  「月華姐剛才送給我的。說是往後有事,無需通稟,即刻就可以進宮細說。還能……告狀?」

  江雲昭說到最後兩個字的時候,既遲疑又驚訝,翻看著那個腰牌,問廖鴻先:「這告狀……究竟是要告什麼狀?月華姐也不給我解釋,只說讓我問你就行。」

  廖鴻先立刻想到了自己和陸元睿的那番對話,再看江雲昭這般一本正經詢問的樣子,頓時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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