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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三老爺正事不會,吃喝嫖賭無一不精。若是長孫行為似他……那麼家底並不甚豐厚的馬家可真沒什麼好日子過了。
秦氏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
她這才問江雲昭道:「方才你說有事要講,是什麼事?」
江雲昭就將江雲珊所做所為細細說了。
先前出了此事的時候,已經有人來向秦氏等人回稟。
秦氏聽聞江雲昭已經過去,就沒再另遣人去解決。如今見江雲昭主動提起,她便說道:「你解決的法子還是不錯的。不過往後一定要記得『小心』二字。須知此次有正軒和卿言護著你,你沒能被江雲珊抓傷。但是往後沒人護著時,你又該怎麼辦?」
江雲昭不知母親是何意思,試探著問道:「要動作迅速,好好躲開?」
「錯了。」秦氏緩緩說道:「下次,你需得多帶點人過去。她那邊有十五個,你便帶二十五、三十五個過去。分一些懲治那些個沒長眼的,剩下的全都留下來護著你。反正我們大房不缺人!」
江雲昭哪見過端莊嫻雅的母親說出這種話?當即忍俊不禁,笑出聲來,重重道了個「好」字。
「往後只要正軒在,有事就都叫上他。連自己妹子都護不好,算什麼哥哥?」大舅母羅氏說道:「這可好了。靜園那個的弟弟就在樓二麾下任職。以前樓二看在侯府的面子上,沒少照應他。現在他家的姑娘砸了卿言的東西,那人還想在樓二手下安生討飯吃?可沒那麼容易!」
這個事情江雲昭倒不甚清楚。她只知馬氏的弟弟是在軍中任職的,到不知道正巧是樓卿言二叔的手下。
看到她驚奇的樣子,羅氏笑了,「昭兒還是太心軟了。如果是我,就直接讓她一次賠十倍。看她肉疼不肉疼!」
二舅母趙氏溫婉說道:「賠十倍?瞧他們如今的情形,怕是連一倍都要慢慢湊的。雙倍的話,連他們的皮都要剮一層下來。」
江雲昭怔了下。
賠不起?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倒也不錯……
樓卿言的那些東西,應當是不好湊齊的吧?
她清了清嗓子,故意重重嘆了口氣,說道:「我真是恨不得看他們賠光了、連買衣裳的銀子都沒有。哎呀,可惜我當時只說了雙倍賠,沒說明是要銀子還是要東西。早知道和她說必須要銀子了,那樣的話,好歹還能讓她們肉疼一番。」
羅氏忍不住笑了,「你這就不懂了。銀子好搞到,反倒那些東西,湊起來極其困難。」
秦氏將江雲昭和羅氏的話好生思量了下,喃喃道:「原先我還想著尋機治一治他們。如今看來,這次不就是個極好的契機麼?」
她問羅氏道:「不知大嫂可否拜託羅家四哥,想辦法弄到與樓家損壞的貴重物什一模一樣的東西?」
羅氏毫不遲疑地道:「沒問題。就算哥哥沒有辦法,他那幫狐朋狗友湊在一處,總能搞得到的。」
「那便好了。我如今身子不便出門,還得煩請嫂子們幫我跑一趟樓府,與樓夫人說一聲。」秦氏笑了笑,「就說樓家的損失,一分一毫都不可差錯,必須是照著原先損壞的物什賠償雙倍的東西。而且,還得在規定時限內還齊。不然的話……」
趙氏接道:「不然的話,馬家那位舅爺的飯碗,恐怕就保不住了!」
秦氏笑道:「正是如此。」
馬家本也是書香世家,馬氏的爺爺最風光的時候,官至三品。奈何這些年,馬家連續兩代都沒再出一個讀書人。唯有馬氏的弟弟功夫尚算不錯,謀了個武職。再看馬家的年輕後生,也沒有可當大任的。
如果馬氏的弟弟當真丟了這個官,恐怕馬家就要亂了。
江雲昭又道:「倒不如讓羅家伯伯湊到那些東西後,再藉機把那些東西的價格抬得更高一些!最好高到他們買不起!」
「你這小腦袋,就整天光想著銀子了!」羅氏忍不住笑著抬指點了點她的額頭,「你都能想到,你母親和我們想不到?」
一屋子人都哈哈大笑。
江興源正準備回院子歇息會兒時,侯府吳管事急匆匆跑了進來。
他為人沉穩,極少有如此失態的時候。
江興源察覺了不對,不待人離近,就高聲問道:「發生了何事?」
吳管事沒敢答話,直到離得近了,方才在江興源身側低聲說道:「侯府外來了好些個人,說是三老爺欠了他們的銀子,要他趕緊還。」
江興源蹙眉道:「怎麼這個時候來了?」比想像的要早啊。
吳管事看了看府里來來回回的花匠和木匠,說道:「聽說是三老爺惹怒侯爺之事傳了出去,被他們知曉了。他們怕越晚越收不回銀子。」
雖覺逾矩,可他想了下後,還是說道:「會不會是家中請的人里,有嘴巴不太緊的?」
他只知江興源大動干戈請來這些人種草木修柵欄,卻不知江興源另有目的。
江興源聽說消息已經傳開了,暗暗鬆了口氣,氣定神閒道:「若是不還,他們準備如何?」
吳管事擺出凶神惡煞的模樣,惟妙惟肖地學了下,粗聲粗氣地道:「再不還,就要了江老三那條命去!」
江興源沉吟片刻,問道:「他們真那麼說?」
「是的。」
「來了有多少個人?」
「約莫五六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