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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雲昭怒極,揚聲喝道:「住手!」

  她的聲音猶帶兩分稚嫩,秦家的小廝與車夫並不熟悉。只是聽聞後,他們卻齊齊地停了下來。

  丫鬟和婆子們乃是侯府中人,自是識得。其中幾人不理會依然向前,其餘六七個有些遲疑,不禁扭頭去看江雲珊。

  江雲珊回頭看了一眼,見江雲昭帶了樓卿言和秦正軒來,撇了撇嘴,高聲說道:「怕什麼?繼續砸!」

  「三姐姐好大的氣勢。既然三姐姐不肯罷休,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江雲昭哼道:「你們上罷!無需輕饒!」

  「是!」整齊劃一的語聲傳來,江雲珊這才愕然回頭望去。待到看清,頓時臉色變了。

  十幾個粗壯婆子不知從何處鑽了出來,人人手裡拿著一把長柄的鐵杴。

  她們走到作惡之人的跟前,也不靠近,只是不停地拿鐵杴往前去頂對方的胸腹和臂膀。

  那些人手裡拿著的木棍和斧頭怎能比得過鐵杴的長度?當即被長杴的鐵頭撞得生疼,丟下手中之物抱頭鼠竄。

  粗壯婆子不管不顧,提著杴就去追,並不停地用杴頭去拍打,疼得那些人嗷嗷直叫、不停求饒。

  會跟著來的都是江雲珊的心腹之人。江雲珊看到自己的人這般下場,怎能不急?當即衝到江雲昭面前,氣極吼道:「你這個小賤人!心思實在惡毒!」說著揚起手就去抓江雲昭的頭髮。

  江雲昭偏了偏頭正要去躲,旁邊少年一個箭步沖了過去,抬手握住江雲珊的手腕往旁邊狠狠一甩。

  樓卿言望著一個踉蹌摔倒在地的江雲珊,一向溫和的面上難得地現出冰寒之色。就連聲音,也仿佛帶了寒冬臘月的凜冽之氣,「市井潑賴,不過如是。」

  秦正軒在一旁嗤道:「市井潑賴也比不上她兇悍。」

  江雲珊慢慢站起身來,恨然說道:「你說誰是潑賴?明明是他們誣陷我父母在先,如今又要動手打我的人。憑什麼?就仗著自己身份高貴?沒這樣的道理!」

  「也就你們二房的人鎮日裡拿身份說事。」江雲昭怒極反笑,「你父母想害我父母性命,對著這樣心思惡毒之人,難不成我們還要燒足香火供起來不成?」

  「證據呢?」

  「先前落了滿地的不是證據?想要人證?可以。隨時叫來!只是你們若想暗中把證人害死,那可是打錯主意了。爹爹和娘親早已讓他們帶足手裡的證據去往別處。任你們到處去尋,也是找不到的!」

  「你——好一張利嘴!看我不給你撕爛了!」

  江雲珊氣極,揚起手就又要撲向江雲昭。樓卿言和秦正軒一左一右側身向前,用身體護住江雲昭。

  看著江雲昭冷淡的笑容,聽著旁邊丫鬟和婆子越來越低的嚎叫聲,江雲珊氣急敗壞,就想去打攔路的二人。這時,旁邊響起一聲輕喝,「珊兒,住手!」

  江雲珊動作滯了滯,看向來人,惱恨道:「哥哥!他們欺人太甚!」

  江承珍斥道:「爹爹和娘親先前怎麼和你說的?你全忘了?」

  「可是……」

  「沒有可是!你惹的亂子還不夠大?」

  想到自己將毒物找出來反倒害了母親,江雲珊瞬間沒了氣焰,慢慢低下了頭。

  江承珍望著這一片狼藉的景象,擰了眉問道:「怎麼回事?」

  江雲昭說道:「三姐姐想讓手下人練練功夫,把樓哥哥的行李給砸了。」

  「樓世子的?」江雲珊猛地看過來,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不是秦家的?是樓世子的?」

  樓卿言側過臉不理會她。

  秦正軒哼道:「樓世子還沒來得及回家就與我們一同來探望姑母姑父。你砸的那些,正好是他的行李。」

  江雲珊望向江承珍,訥訥道:「哥哥,我這是砸、砸錯了……」

  「砸了就是砸了。不論是誰的,你的行徑都是一般惡劣。果然是不知禮數。」樓卿言淡漠地看了江雲珊一眼,「任何一個有教養的世家子女,都斷然做不出這種撒潑耍賴之事。」

  江承珍對樓卿言拱了拱手,說道:「今日之事著實抱歉。舍妹年幼無知做錯了事。不知我怎麼做樓世子才能放過她?」

  秦正軒哈地笑了聲,說道:「你做什麼能彌補得了卿言的損失?況且這裡夠格和卿言說這種話的,只有承曄一人。你以為你是誰,隨便做些事就能彌補嗎?」

  江承珍此生最恨旁人說他不如江承曄,聽聞秦正軒這麼說,臉孔一下子冷了下來。雙拳緊握看著樓卿言,語氣生硬地問道:「你待如何?」

  樓卿言根本不搭理他,只微微偏頭,望向江雲昭。

  江雲昭想了想,說道:「你們將東西按雙數賠了,向樓世子認個錯,然後去我母親那兒磕三個頭吧。」

  樓卿言怔了下,搖頭失笑,唇角揚起一個溫和的弧度。

  江雲珊當即跳了起來,就要衝向江雲昭。

  江承珍忙一把拉住她。

  江雲珊氣道:「你——你簡直欺人太甚!我砸了東西,我認。我賠給他,然後給他道歉,我都認。憑什麼要我給寧園那個磕頭?」

  「怎麼著?」樓卿言不緊不慢地道:「你們惹惱了秦伯母的客人,還不能給長輩磕頭認罪了?況且,你先前想砸的,可是秦家的東西!」

  秦正軒笑著點點頭,「是了是了。誰讓你砸壞了東西的?你不砸,可不就沒那麼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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