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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她算是體會到了什麼叫「緊張到了說不出話來」。
而且。
這還是她自找的。
明明對面的女孩兒只是在微笑著倒茶, 品茶，其餘的什麼事情都沒做，什麼多餘的話也都沒說。
可是沈初雪就是怕的不行。
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
「那個什麼。」沈初雪不安地動了動身子，強行擠出一個笑容：「小馨啊。其實媽也沒想瞞你什麼。」
寧馨抬眸, 微微一笑，聲音甜美：「我明白。所以？」
「……所以？」沈初雪接不上話了。
寧馨就繼續品茶。
沈初雪：「……」
看吧看吧。
當初她被豬油蒙了心, 非要作假哄騙人小姑娘。
現在報應來了吧。
不過！
雖然有報應, 但是，她不後悔。
自打小馨進了門。
老唐家就開始開開心心一片和諧起來。
旁的不說。
單單提一下唐老太爺和小六。
老太爺一輩子都是個不苟言笑的嚴肅脾氣。
唯獨對著小六的時候，笑得跟花似的開心。
後來小六長大了, 老太爺就又繃起臉來, 開始訓著小六做這個做那個……
笑容就又不見了。
現在，小寧馨進了家門。
老太爺是真稀罕這個孫媳婦兒啊, 見了誰都說，自家小六找了個好媳婦兒。管得住小六不說, 還脾氣好性子好，對家裡長輩都很孝順。
當然了。
老太爺那幫子老兄弟們，到現在也不知道小六媳婦兒是誰。
只知道老唐家現在有了當家主母了, 以後老唐家會越來越興盛。
前些天的時候，大院兒里的幾位老先生都還慫恿著唐老太爺，說是小六找媳婦兒那麼久了，好歹帶來給大家看一看。
唐老太爺只推說時間還不到。等以後有機會了，自然把孩子帶來給長輩們瞧瞧。
不過老太爺臉上那笑容是一直沒退啊，從頭到尾都笑得很開心。
這些都是沈初雪打電話給老太爺的時候，老太爺親口說的。
做不得假。
還有便是小六。
這孩子一直冷心冷情的，與誰都不太親近。
小時候還和老太爺非常親近呢，隨著年齡增長，他也不似小時候那般膩歪在老太爺身邊了。
於是這孩子就越來越清冷。
但是自從小馨來了後，小六就開始變得不一樣起來。
沈初雪也說不上來，小六到底有了什麼改變。
但是她能感覺到。
小六的心情越來越好了，人也變得溫暖許多。懂得體諒別人了，不再像以前那樣對誰都冷冰冰的，沒太多感情。
沈初雪覺得小馨真是自家的小救星。
這麼想著，沈初雪就又來了面對「難題」的勇氣。
左不過因為『欺騙』而被自家兒媳婦埋怨一輩子。
反正，好兒媳到手了。
而且這件事確確實實是他們老唐家理虧。
所以吧。
大不了後面幾十年，她都把兒媳婦當成菩薩一樣供著，什麼都看兒媳婦的意思來。
只要兒媳婦開心就好。
沈初雪前幾天還問過唐景川，要不要把事情告訴寧馨。
結果唐景川拒絕了。
小六當時怎麼說的來著？
他說：「現在寧馨對我還沒什麼感情。我不想在我們倆的感情還沒到那個地步的時候，就和她疏遠了。」
說著他就嘆了口氣。
「一旦開始疏遠，就再也好不起來了。」
唐景川和沈初雪一直不太親近。
如果不是怕沈初雪會心軟告訴寧馨實情，他也不至於掏心掏肺地和沈初雪簡單說這麼幾句。
其實，小六說的什麼『感情』不『感情』的。沈初雪並不太理解。
畢竟在她看來，寧馨對小六也是非常非常好的。
但她明白一點。
……現在最要緊的是，哄好了小馨，千萬別讓小馨動了和小六離婚的心思！
不然。
一旦唐家上上下下知道了，是從她這裡開始露餡，讓小馨生氣的。那她真是成了唐家千古罪人了。
沈初雪到底也是大家族出來的。
遇到事情後，心慌歸心慌，怎麼著都能自己作個決斷，有自己的主意。
嘩啦啦的水聲傳來。
沈初雪出神的片刻功夫，寧馨已經倒了一杯茶放到她的面前。
「媽，請喝茶。」寧馨說。
看著這麼可愛聽話的媳婦兒，沈初雪心裡就更難過了。
她決定不再隱瞞，坦白一切：「其實我也不是真的想騙你什麼。就是……就是覺得你挺好的。怕你嫌棄我家太有錢了，只能先瞞著你。」
「我明白。」寧馨說。
然後有沒了下面的話。
沈初雪輕咳一聲，抿了一口茶：「小六他，他知道你不喜歡太有錢的男人。所以才裝成普通員工的。我們也沒想過要一直騙你。就是打算看看時機合適了，再告訴你。」
寧馨笑問：「那如果一直時機不合適呢？」
沈初雪：「……」
那就一直先瞞著？
當然了。
這種大實話是不能在這種情況下說出來的。
沈初雪硬著頭皮扯謊：「當然不可能沒有合適的時機啊。你看，今天這不就，遇到了合適的時候嘛。呵呵。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