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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後三個字,卻是仰著頭對唐景川說的。
唐景川早就知道自家小妻子不是個好欺負的,一旦惹毛了她,她比誰都霸道。
這下好了。
這小丫頭明著是在說她家是正牌的錦衣繡,暗著又在宣告她自己是唐景川的正牌夫人……
唐景川忍不住笑出了聲,抬手在她臉頰上捏了一把:「是是是。你說什麼都對。」
他指尖乾燥,帶著他特有的溫暖體溫,忽然猝不及防地觸在了臉頰上。讓寧馨忍不住怔了一下。
寧馨氣得踮著腳要回捏他:「不知道女孩子的臉很寶貝,不能亂碰嗎?」
唐景川悶聲笑著:「我還真不知道。」
他也不躲,就這麼由著她來捏。
偏她太矮了,踮著腳也只能捏到一點點。
寧馨看唐景川居然不配合著彎腰,急得直跺腳。
唐景川哈哈大笑。
他們倆的旁邊,陶惠和陶憐煙的臉色都非常不好看。
特別是陶憐煙。
她從小就對身份尊貴的唐景川存有好感。後來唐景川繼承了唐家全部家業,手握大把錢財後,她就更喜歡唐景川了。
陶憐煙總是磨著姑姑陶惠,讓陶惠帶她多來見一見唐景川。
兩人在陶惠和唐旭的配合下,真的見面不少回。這才有了陶惠說的『青梅竹馬』的意思。
雖然倆人之間從來沒說過幾句話,但是對於身邊從來不沾女人的唐景川來說,陶憐煙已經算是出現最多的女人了。
誰知半路殺出了姓洛的臭丫頭,硬生生杵在了兩個人面前。
這讓陶憐煙如何不恨!
她今天是做足了準備,打算非要斗個不死不休的。
因為今天再不把唐景川奪過來的話,等到那臭丫頭在唐景川身邊太久,她怕唐景川真的會忘了身邊曾經出現過她。
陶憐煙做了頭髮,畫好妝容,又穿了自己最可體最好的『戰衣』過來的。
結果被那臭丫頭的幾句話給打得體無完膚,現在又被唐景川看著臭丫頭時的寵溺眼光給氣得潰不成軍。
錦衣繡?
錦衣繡??
「你少裝了!」陶憐煙這個時候也懶得再去顧及面子,指著寧馨的鼻子說:「就憑你?你算什麼!我可是和唐家來往了那麼多年……」
寧馨最討厭被別人指著鼻子罵了。
在陶憐煙抬起手指過來的時候,她就活動了下手腕。
然後,不等陶憐煙說完,在所有人都沒有防備的時候,寧馨突然上前,擒住陶憐煙的手,直接給陶憐煙來了個過肩摔。
砰的一聲重物落地。
幸好唐家非常乾淨,沒有激起一點點的灰塵來。
但是那聲響可真是動靜不小,驚得屋裡人都半天沒回過神來。
唐老太爺:「……」
陶惠:「……」
唐景川:「……」
被摔倒在地一臉懵的陶憐煙則非常茫然:「???」
寧馨拍拍手,活動了下肩關節,甜甜笑著一臉歉然地對周圍人說:「不好意思。太久沒練了,可能動作有點生疏,不太標準。」
唐景川一個沒忍住,直接笑了。
說實話,陶憐煙從小到大見他那麼多回,統共加起來,他笑的次數也沒今天這一會兒多。也沒今天笑的那麼開心。
陶憐煙恨得不行。
偏偏這一摔沒有讓她傷筋動骨的,身體還完好著。就算去了醫院檢查也沒什麼問題。
唯獨讓她丟了面子,讓她頭髮散了衣服亂了妝容花了,此時此刻徹底抬不起頭來。
陶憐煙咬牙切齒著,由姑姑陶惠扶了起來。
「我自己走!」她憤怒地說。
陶惠小聲勸她:「你這不是站不穩嗎。別鬧了,好不。」
陶憐煙忽然拔高了聲音,對著陶惠嘶喊:「我自己走!你聽不懂啊?!」
陶惠被她這樣的動靜嚇得縮了縮脖子。
寧馨語氣冷冷地說:「陶小姐,你可能成長過程太順遂了,被人寵著跋扈慣了,所以不知道『臉面』兩個字兒怎麼寫的。」
她眸光淡淡的斜睨著陶憐煙:「當你丟棄那兩個字的時候,你別以為自己得了勢厲害了。恰恰相反,那只會讓人看不起你。」
陶憐菸灰頭土臉的,是真的沒有氣勢敢去反駁什麼了。
但是有個事兒她還是不解恨。
「錦衣繡!」陶憐煙呵呵笑著說:「你也真敢說。錦衣繡是你家的?」
「對。」寧馨微笑道:「你大可以去查。錦衣繡的創立者,中文名是洛萬隆。那是我大伯爺,他把所有財產都留給了我爸。我是唯一繼承人。」
這話讓陶憐煙瞬間臉色蒼白毫無血色。
錦衣繡的創立者,她一直以為是個米國人。
卻原來是華國人嗎??
她是真的不知道!
陶憐煙一把推開攙扶著她的姑姑陶惠,是近乎狼狽地逃離了唐家祖宅的。
她踉踉蹌蹌跑到門口的時候,正要邁出屋門去,卻見迎面走來一對中年夫妻。
「憐煙?你怎麼了?」走在前頭的孫雪青頭先看到了她,滿臉關切地跑了過來,迎向她:「讓嫂子瞧瞧,你這是怎麼回事。」
隨後唐景平也看到了陶憐煙,趕緊跑了過來:「憐煙你別急。哥哥在。別急。」
唐景平是二房這邊,唐旭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