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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徐般妍倉皇離開的背影,黎晟擦了擦臉邊的血,拿起裝有裙子的袋子還有隨身攜帶著的黎倪的門卡從小門離開。

  黎晟說他從舞蹈室出來以後就直接離開,整個過程中都沒有見過黎倪。

  而徐般妍換好舞裙後就直接上場演出,同樣有很多人可以作證。

  而本案因此,又進入了膠著狀態。

  江北瑾從電梯內走出來就看到了蹲坐在家門口的傅耳邇,她的手裡攥著那張這段時間記憶斷斷續續時而感受真切時而空洞時的亂寫,她衣衫單薄,把頭埋在膝里,一頭黑髮披散著,七七趴在她的腳邊在聽到他的腳步聲後噌的站了起來,搖著尾巴看他。

  傅耳邇察覺了七七的動作也抬起頭來,然後帶著那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問他:

  「你是誰?」

  「你到底是誰?」

  她的聲音因為哭泣而暗啞,他聽出了那其中有盼望急切,也有懼怕膽怯。

  以新身份和她相識才多久,他就見她哭過那麼多次。

  還有幾次,她是由他弄哭。

  不知為何江北瑾突然想起那次再度相逢與她相親時,她被他識破後他起身離開,她朝著他的背後猛地哭喊:

  「我會去找他的,我肯定會去找他的!」

  思及此,他心痛的不能自己,大步向前走到她的面前,朝她伸出手。

  然後他在她將手放在他手心的一瞬間猛地用力將她拉起,左手同時伸到她的腰後防止她因他的力道而受傷,他把她緊緊的抱在懷裡,把頭埋在她的頸窩處,鼻息間泛起的是專屬於她的淡淡清香,那一刻,他才覺得自己的心是安穩的。

  她在他的懷裡還在哭著,身體顫抖著,因尚未得到答案而慌亂著,不想被他抱著想去看他的眸而抬手去推他的胸膛,被他擁抱的姿態是似曾相識的熱烈,她因渴盼激動而哭得厲害,因為哭得厲害而說不出話來就越來越用力的推他。

  他卻在只剩給她呼吸的前提下手臂越收越緊。

  而她所有的慌亂掙扎與渴求在他在她耳邊輕聲說出那句:「我不是說過,只有我在時,才允許你哭麼?」時戛然而止。

  然後在她呆滯的片刻,他側頭吻上她的耳,溫熱的呼吸輕撲在肌膚上,薄唇印在她耳邊呢喃:

  「好久不見……我的小耳朵。」

  似夢一般的狂喜,她任紙張滑落抬手擁上他的腰,用她能給出的所有力道去印證這份親昵暖意是……真切的。

  他開了門把她帶入房間內,她的手環著他的腰一刻都沒鬆開,他任由她抱著在他懷中哭著,一直到她哭的累了才抬起那委屈的不像話的眸怯懦的仰頭瞧他,幾分膽怯尚在生怕入目的一切不過是幻覺,眨了眨眼擠掉眼淚看清他:

  「是你嗎?」,她啞著嗓子問。

  「嗯」,他揉著她的發輕聲應。

  得了他的肯定回復心中的喜才稍稍安些,然後她又似委屈極了的再去抱他:

  「我好想……」

  他卻手掌突然握上她的肩膀沒叫她抱成功,她仰眸看他,圓溜溜的眸比七七吃不到骨棒兒時的還可憐,他的心揪了揪,問:

  「你這兩年是怎麼過的?」

  她愣了下突然心虛的不像話,眨眨眼不說話又垂了眸不敢去瞧他。

  「你自殺過?」

  他又問了句,聲線偏冷。

  她怯懦的不回話,噥著嗓子試圖低聲狡辯:「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他即刻提聲反問:

  「我怎麼沒聽說過誰的自殺還是湊巧的、鬧著玩的?」

  他瞅著她垂下的頭呵斥道:

  「我若離開了,你想我幾日,最多月余,然後就忘了我好好過日子不行麼?你不是有夢想嗎,不是想要當舞后嗎,不是想要全世界的出去旅行嗎?那把傷養好了以後就去跳舞,買張機票說走就走,做什麼非得對我念念不忘,每天一個人窩在家裡,頹廢的活著。」

  「現在都什麼年代了,你還記著古代的三綱五常,嫁夫隨夫嗎?!」

  「何況你我不是沒結婚嗎,我求婚的話還沒說出口怎麼就成了你非他不嫁的未婚夫了?!」

  「除了愛情你連親情也不要了是不是?!」

  「瑾哥哥,別說了…… 別再說我了……」

  傅耳邇垂著頭不敢看他,似幼時頑劣犯錯時扯上他的衣角求饒,無辜賴皮的語氣讓江北瑾猛地想起他曾護她長大,過往的二十幾年間她是他寵在心頭的唯一,可許就是因他對她太過寵愛護她在所有是非黑暗之外,以至於在他離開之後她竟然這般軟弱又任性,消沉又放縱。

  「你……」

  「你別再說我了……」

  她的兩隻手指扯著他的西裝外套左右搖晃打斷他即將開口的訓斥,依舊垂著眸語氣賴皮又委屈,下一秒,她鼓著膽子試圖偷瞄他表情的動作讓他的心跳驟然加快。

  然後……連著她散落的黑髮用手掌一起握上將她帶近,微用力使她仰頭面對自己,在她杏兒眸瞪大的一瞬間,他低頭吻住她。

  他待她向來溫柔,這可能是他吻她吻的最狠的一次。

  她因受不住他的力道而本能的將手隔在他和她之間,他緊緊抱著她腰的左手卻頓時上提幾乎將她完全抱起只有腳尖著地。

  所有感官中都是他的氣息,她被動的完全承受他給她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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