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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雨亭一臉嚴肅,看著他說:“我讓你作一場戲,你卻差點給我來真的?”

  劉顯生腦筋一轉,沒想到自己的心思被大哥一眼看穿,悻悻站起來,擺出一張討好的臉說:“大哥,不管是真戲還是假戲,他陳曄平不都答應我們了嗎?你給我的任務我完成的很好啊,不是嗎?”

  杜雨亭瞪著他,劉顯生這才知道大哥是真的生氣了,要認錯,鬆口道:“其實,我是真的打心底里喜歡那個沈秘書,到了那裡我就起了點賊心,心想如果真生米煮成熟飯了她也許就跟我了……只是沒想到那丫頭骨頭很硬……你們來得那麼快,反正我的賊心沒得逞——”

  杜雨亭白了他一眼,哼道:“你呀,真是死性不改。”他開門走出去,劉顯生跟著他出來,嘴裡叫著“大哥,大哥……”

  二天一早,外面的汽車已經在等他們。偏偏這時節江南之地多雨,昨半夜裡下起瀟瀟雨,槭樹的樹葉紛紛落在路面上,空氣中夾著山間泥土的清香。

  杜雨亭送他們上車,他和陳曄平站在車外說話。只有她瞥見站在遠處的劉顯生,他臉上有傷,還是朝著這裡望,她立馬打開車門坐進去。

  陳曄平上了車,杜雨亭最後跟他說:“陳參謀長,一路順風。”

  陳曄平朝車外頷首什麼話也沒說,汽車門關上緩緩行駛開。他的呢大衣上落了幾滴雨,她微轉過頭去,他看著窗外並沒察覺到她在看他,她有話想說也只好作罷。

  車子開到火車站,那幾個跟他們來的貼身護衛早在車站裡等著他們。等火車一到,他們正要上去,陳曄平突然對兩個護衛說:“你們兩個護送沈秘書回去。”

  她右腳已經邁上台階,忽然回頭說:“那你呢?”

  他身後站著另外兩個貼身護衛,他仰頭看著火車上的她道:“我答應杜雨亭,今天去外港,不能和你一同回去了。你回去後把事情如實報告給田帥就行。”

  聽到“外港”,她不由得怔了一下,腦袋裡忽然傳來劉顯生的聲音……她恍然大悟,原來昨天劉顯生跟她說的都是真的……身體不覺熱了起來。

  可是那兩個護衛聽從陳曄平的安排上了火車,她也被擠了上去。火車開始鳴聲,軌道微動,她忽然走下一階,著急的說:“你不能去那裡,你去了就是送死——”

  陳曄平一路上沒有顯露神情,聽她急急地說出這句話,不覺面色一沉。她也發覺自己慌亂中失言,可還是想極力勸阻他。

  陳曄平道:“別胡說。”

  她攀著車門站在台階上,不知為何,手伸了出去,搖頭說:“你孤身一人,就是送死。我想不到你會做這種莽撞的決定。”

  她的手按著他的左肩膀,想把他拉上來,可他站在那裡絲毫不動。她的皮手套上慢慢落了幾滴雨水,他的大衣上也漸漸多了深色的雨點子。

  火車要開了,聲音越來越響。陳曄平不再多言,從衣袋裡掏出一樣東西,將她的手從身上掰下來,翻過來,塞在她手心裡,他道:“回去之後先別急著見田帥,你代我去見一人,把這樣東西交給她,下了火車他們會送你去。”

  她微微搖頭。

  此時火車已經慢慢開始動了,他遞給她後面的護衛眼神,護衛二話不說將她拉上去,那門隨即關上,火車開的很快,陳曄平的身影很快定格在了後面。她的身體跟著火車晃動,好久好久,感覺到手心裡傳來金屬的冰涼。

  第32章

  陳曄平送走了沈丹鈺,就坐上了另一輛車,他要趕上北豫鐵路方向開的火車,然後搭船去外港。他去之前,特意去火車接待室搖了電話。應舒賀辦公室的電話響了,只響了一聲應舒賀接過去,他“餵”了一聲,聽到是陳曄平的聲音,他就說:“你放心,我們的人去了那邊,我會告訴他們,到時候他們會在暗中保護你。”

  陳曄平在電話里只是“嗯”了一聲,他也聽得出來對面的應舒賀聲音很沉重。應舒賀的聲音微停,隨後低沉道:“這次我一定會找到那個日本奸細,看看到底是誰一直走漏風聲,還想加害於你……找出來,我定會將他千刀萬剮——”

  事情要回到三天前,應舒賀暗線的人抓到一個便裝行動詭異的日本人,他們從那個人身上搜到一張地圖,上面畫了幾條紅色標記,還有一組代碼,當時那人正下了火車,可能要和自己人取得聯絡。那人起先嘴硬,被嚴刑逼打半個鐘頭再也撐不住,才稍稍鬆口。

  他們找了一個會日語的人來翻譯,原來他們要在九月二十八日炸毀北豫整條線,若是如此,他們就失去了一條運兵的線路,到時東北兵力薄弱就會孤立無援,而那個日本人又說,他們上級長官想要趁機除掉一個叫陳曄平的人。

  如今想來,這些人居然連他出發的日子都摸得一清二楚,後背不覺起了涼意。

  他不回答,他的時間很緊,不再多說,對應舒賀說道:“你放心吧,等我回來。”便掛了。他身邊跟著的兩個護衛和他一同出去,然後車子開向北豫鐵路。

  雨點淅淅瀝瀝打在車窗上,無數顆水珠接二連三落下去。火車依舊在開,外面已經白霧茫茫。她坐在皮沙發上,把手打開。那是一塊普通的金懷表,一圈細密沉重的金色鎖鏈,看起來有些年歲。她掀開懷表一看,那塊表還在走,細小的走針在她手心轉動,突然,她的目光落在上面的相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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