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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說陳舒翌和盛凌愷坐上了車後開了一段路,車子朝著火車站開去。他們在車裡隨意聊天,沒過多久車子到了火車站,陳舒翌邊看手錶邊下車,四點的火車馬上就要到了。

  司機依然在車裡等候,盛凌愷陪著陳舒翌,其間陳舒翌問他:“你家運鹽走的是船路?”盛凌愷道:“我們都是用火車轉運,到了地方,再由自家人接手。”

  陳舒翌點點頭,這時候火車汽笛遠遠傳來,陳舒翌看著慢慢停下的火車說了句:“人到了。”

  第5章

  陳舒翌在出口等了一下,終於等到父親讓他接的人。他看過相片,那人一下火車他便認出來了,雖然是個中年人,但和父親比起來有些不一樣,此人身材魁梧,身著一襲長袍,走起路來的步伐像是專門經過訓練的軍人,氣魄也不同於常人。陳舒翌便多少猜到這人來歷不一般。

  那人下了月台,四處望了望,陳舒翌上去道:“是應伯伯嗎?”那人注意到他便點點頭,道:“你是陳舒翌。”

  陳舒翌也沒料到他一下就叫出自己的名字來,微有詫異,然後請他上了汽車。應舒賀在汽車裡幾乎不講話,他和盛凌愷一同坐在后座。陳舒翌回頭道:“世叔,我剛才和你打招呼,你怎麼一下就能叫出我的名字來?萬一是別人呢?”

  應舒賀道:“你長得和你父親年輕時略有相同之處,而且我知道明忠就兩個兒子,他寫的信上總是和我說,老大沉穩不需要他操心,麼兒心思不定,難以教養,讓他頭疼。我剛才見你第一眼,就看出來你是為人沉穩是老大無疑了。”

  陳舒翌笑道:“父親總在人前這麼說。我二弟雖然性子不沉,但他還是很聰明的,只是心思不定,需要找到一件讓他能定下心思的事才可以發揮他的才能。”

  應舒賀同意道:“你說的不錯,男兒家心思不定是常事,只要找到他想做的事,不怕他沒出息。我在信里也總跟你父親這麼說,可你父親一味地擔憂,最後我也沒辦法了。”

  陳舒翌告訴他道:“我二弟最近確實讓父親沒辦法了。”應舒賀抬眉道:“怎麼?”陳舒翌將事情的起因經過講了一遍,說:“我把他從監獄所弄出來,可是卻沒防到父親的朋友第二日告訴了他。二弟前幾日在林中打野遇上了野豬,□□沒有子彈了,而且他又沒騎馬,山裡的野豬兇猛可怕的很,他和幾個僕從不幸遇上了,摔傷了額頭,正好那幾日父親不在家,他上監獄所的事讓父親知道了,父親那日心情不好,又怕娘著急急出病來,所以有半月都沒讓他出家門。”

  應舒賀聽了拍了大腿哈哈大笑,嘴裡只是讚賞:“倒有我年輕時的樣子。”

  陳舒翌搏他這麼一笑的時候,他們也差不多到了陳家。有用人把大門打開,車子一路開進去。陳明忠早就等人心切,聽到車子回來了,就吩咐人開飯,一面走出去。走到門口,應舒賀也走進來了,他們幾年不見,握著對方的手好久都未分開,嘴裡只是敘舊。

  用人把菜上齊了,陳夫人也過來了,她和陳明忠坐在一起,讓應舒賀坐在首座,應舒賀不拘小節便也坐了。

  陳舒翌和盛凌愷坐在對面,當時陳明忠就開了一瓶酒準備和應舒賀痛飲,應舒賀搖頭道:“我多少年都不喝酒了,你別讓我破戒。”但還是經不住陳明忠的勸誘,還是喝了一盅。

  席間桌上五個人,其餘的用人都在一旁站著。應舒賀道:“明忠,你不是還有個小兒子,怎麼不見他出來和我們一起吃?”

  陳明忠只是略一咳嗽,陳夫人在一旁甚是感激應舒賀,她道:“老爺,你關他在家裡就算了,現在有客人來,你就讓他下來和我們一起吃吧。”陳明忠轉頭對應舒賀說:“實話跟你說,我讓成南半個月不准離開家,吃飯也是讓人端上去,這孩子,太氣人。”

  來的路上他就聽陳舒翌講過,於是笑著道:“明忠,養兒子可不是養女兒,你關著他也關不出什麼,行啦,讓他下來和我們一同吃飯,我還從未見過你的小兒子呢。”

  陳明忠看在他的面子上,於是讓用人上去請二少爺。他們繼續聊閒話,正說間,用人便把人請來了。

  陳曄平一身居家服,倒是隨性,見到父親的舊友時在門口外就深深鞠了躬,叫道:“伯伯好。”然後他就坐到大哥那一排,可是陳夫人忽然叫他,他便坐到她身邊了。

  應舒賀只是看了看他就和陳明忠聊起來。陳夫人一直在小樓里養著很少出來行動,不過數日見到自己兒子臉頰消瘦,也沒有精力似的,於是甚是憐惜關心問他:“成南,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啊?”而陳曄平只是搖搖頭。陳夫人便給他夾菜,對他說:“多吃點兒。”

  他們這頓飯吃下來,陳舒翌便借天色已晚讓盛凌愷明日再回去,給他安排了一間客房。陳舒翌帶他參觀了自家宅子周圍,很晚回到屋裡。客廳里的燈還亮著,裡面有斷斷續續人聲。

  飯後陳夫人讓陳舒翌帶陳曄平一同出去走走,可是剛走到樓梯口陳曄平藉故上樓,不同他們一去了。此時陳明忠和應舒賀聊得開懷,只是聊些年輕時的事,陳夫人只是在旁邊靜靜聽著,她平常一人呆在一幢小樓里難免悶得慌,現在心情也好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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