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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罷了。」敖淵起身,抿唇道:「大約也是些不重要的東西。」

  洪總管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於是顧宴生沒多會兒就知道了這個事情。

  他瞪著眼,叉著腰,說道:「不重要的東西?!」

  洪總管愁眉苦臉的給他剝瓜子,「是啊,陛下就是這麼說的。」

  顧宴生就很氣!

  他伸出自己的爪子,「洪伯伯你看!」

  洪總管瞪大眼,看了老半天,緩緩道:「……看什麼?」

  顧宴生垂頭喪氣的說,「哦,我忘了凍瘡去年就養好了……」

  怎麼能是不重要的記憶呢。

  圓圓這實在是太壞了。

  他看了眼面前的瓜子,說道:「圓圓什麼時候回來?」

  「陛下說下朝後便陪著您用午膳。」

  顧宴生擺擺手,把瓜子丟進嘴裡有一下沒一下的吃,沒什麼精神的說:「我不想吃。」

  洪管家頓時憂心忡忡的看著顧宴生,「可是傷口又疼了?」

  顧宴生都快忘了自己還有個『傷口』了。

  他搖了搖頭,想著說道:「那午飯能給我多準備點酸的和辣的嗎?我吃了好幾天的清粥了,嘴裡沒有味道,總想流口水……」

  「自是可以。」洪管家立馬吩咐了下去。

  席間,顧宴生一個勁兒的吃酸菜魚和麻辣的菜,敖淵看了他很久,才說道:「太醫說你今日飲食需清淡。」

  「再清淡也不能天天給我吃白水煮魚啊。」顧宴生淚眼汪汪,「連鹽都不給我撒——除了白水煮魚就是老母雞湯,老母雞湯也不給我鹽。」

  然而不管顧宴生如何抗議,他沒吃兩口,桌上的飯菜就被撤下去了。

  顧宴生看著桌子上重新歸於一片煞白的菜,看著手裡的筷子沉默了。

  剛才他的口水有多泛濫,這會兒他就有多不想吃。

  敖淵夾了一筷子魚放在他碗裡,淡淡的說,「吃。」

  顧宴生咬筷子,覺得嘴巴里又有點冒酸水了,連連搖頭說,「我不想吃這個了。」

  敖淵皺眉。

  顧宴生委屈巴巴的看著那塊鮮嫩的魚肉,忍不住一手捂住自己胸口,張嘴說,「我胸——」

  「太醫說傷口這幾日已經結痂了。」敖淵放下筷子,「吃了。」

  顧宴生裝可憐的大計被迫胎死腹中。

  然而那塊看上去奶白奶白的魚肉,他怎麼都有點吃不下。

  後面的洪總管踹了一腳敖淵的凳子腿。

  半晌,敖淵皺著眉,用筷子夾起那塊肉,道:「罷了,朕餵你就是。」

  顧宴生一眨眼,歪著頭看著他。

  敖淵鎮定自若的舉著筷子。

  顧宴生這才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張開了口,然後——

  「嘔!」

  他吐了敖淵一手。

  一陣的兵荒馬亂過後,顧宴生氣若遊絲的躺在床上,看著站在窗邊,和他大眼瞪小眼的季老。

  「殿下這又是……」季老試探性的問。

  顧宴生雙眼含淚,還總覺得陣陣的反胃,說道:「您先去給窗子給我打開……悶死了,全都是那股子魚腥味。」

  季老聞言慢吞吞的給顧宴生打開了窗戶。

  顧宴生這才趴到了床邊,喘了幾口氣說,「太難了。」

  季老豎起耳朵。

  「您快去跟、跟陛下說說,我不用頓頓母雞湯水煮魚了……」顧宴生說著說著,眼淚都快流下來了,「我現在聽見魚和雞就想哭,你看看我這個眼淚……」

  病號餐都沒有這麼清淡的。

  就連菜都是白開水煮菜,一樣的不給他放鹽,吞都吞不下去!

  季老點頭,「這,老臣還是給您看看?」

  「不用看了。」顧宴生垂頭喪氣,「我好想吃麻辣香鍋……」

  「什麼鍋?」季老沒聽懂。

  顧宴生抬起頭,說,「是一道小吃,曾經吃過一次,至今都念念不忘……」

  季老點頭,知道了。

  顧宴生托著臉,抹乾眼淚,抓住他的手,一臉誠懇的說:「既是這樣,真的就勞煩您了季爺爺!」

  「老臣自當……」季老道:「盡力為之。」

  於是顧宴生又給他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但是顯然,季老為求穩重,不讓顧宴生裝病的事情被拆穿,還是有點過於小心了。

  因為接下來這幾天的飯還是主要用來滋補,只是稍微有了一點點味道……而已。

  於是顧宴生更萎靡了。

  而且他也一連好多天都沒有見到過敖淵了。

  又是洪總管陪著他在小桌上吃的飯,顧宴生說道:「圓圓這幾天情況怎麼樣呀?」

  洪總管想了想,說:「與往日無異。」

  顧宴生陷入了沉思,想了想說,「也沒有頭疼過嗎?去看過季老嗎?」

  洪總管還是搖頭。

  這些症狀都沒有。

  那等敖淵恢復記憶,還得多久啊?

  顧宴生想起這幾天敖淵的模樣,越想越難受,癟嘴說,「要是以前的圓圓,絕對不會給我塞那些東西吃的。」

  洪總管想了想過去那兩年的敖淵,也不好說什麼,只能低下了頭。

  顧宴生揉揉眼睛,「我要出宮。」

  洪總管說道:「殿下要去哪?」

  「去找……」顧宴生的話在嘴角轉了一圈,說:「去一趟七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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