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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宴生撓了撓頭,好半晌才應了一聲,「哦……」

  敖淵抬眸看他,「你不難過?」

  「還好吧。」顧宴生撓了撓頭,說道:「她如果是我的朋友的話,我肯定是會很難過的,但是她不是呀——她不光不是我的朋友,她還是太子的人,她還想害你……」

  「這樣的人,我還為她難受什麼呀?」顧宴生皺了皺鼻子,「我善心泛濫的話,去給外面乞討的小朋友點銀子不好嗎?」

  敖淵唇角挑了挑,垂眸說:「如此甚好。」

  顧宴生後知後覺的看著敖淵,眨巴眨巴眼睛說:「啊我懂了。」

  敖淵看他。

  「圓圓你是不是吃醋啊?」顧宴生有點臉紅。

  他關於書中的記憶,一直到前不久才恢復。在這之前,他所有的記憶都是在醫院當中的——那時候覺得沒什麼,現在想來,就感覺自己像是一個七竅通了六竅的小傻蛋。

  敖淵哪兒是喜歡顧憐兒啊,明明是喜歡他嘛。

  顧宴生越說越覺得自己想的對,搬著自己的凳子往敖淵那邊挪了挪,仰著臉問他,「你是不是以為,我一直喜歡顧憐兒,因為她死了,我會特別難受,寢食難安、食不下咽,然後跟著她一起憂鬱成疾,最後和大皇子似的,明明還能好好活幾年,但是最後自己被自己愁死啊?」

  敖淵沉默了。

  然後他按著顧宴生的手,說道:「大哥在……」

  「門外。」大皇子面無表情的打開門,一手拿著條帕子堵在唇邊,輕輕咳嗽的間隙,還一言難盡的看著顧宴生,有點面色不善的說,「顧七,你這張嘴……」

  顧小七砸吧一下嘴巴。

  然後他縮回了自己凳子上,繼續捧著臉吃茶。

  好歹在書中也生活了十幾年,沒點改變怎麼行。

  顧宴生也沒覺得那份記憶不是自己的——就像是做了一場夢,醒來之後忘光了,可突然有一天,又想到了當時夢到的是什麼一樣。

  大皇子嘆了口氣,沒得到回覆也沒生氣,自顧自找了個椅子坐。

  敖淵看著他,說道:「大哥。」

  敖瑞的氣色似乎是好了很多,自從眉眼間那抹始終消不下的鬱結之氣沒了之後,他看著也精神不少,起碼比起幾個月前,就像是兩個人。

  「父皇始終還是顧念著父子之情。」提起太子,大皇子的那抹鬱氣隱隱約約又有了上頭的跡象,說道:「加上年事已高,不願懲罰太子。只責令他禁閉一月。」

  顧宴生默默的聽著,心裡想了些曾經他看到過的,能讓一個皇帝廢黜掉太子的法子。

  殘害手足、造反和……與后妃私通。

  殘害手足這事兒,太子已經幹過不止一件了。

  可惜皇帝留下的孩子沒幾個了,能活的更沒有幾個了,不願意為了已經發生的事情去懲罰太子,所以這條不好用。

  造反……太子只需要再熬個三五年,皇帝自己就魂歸西天了,他也沒這個必要。

  至於和后妃私通……

  顧宴生不太吃得下飯了。

  他抬起頭,說道:「這個……我有一個方法……」

  那也是上一世的法子。

  皇帝年老,卻好色。

  快七十的人了,卻還整天想著能再抱幾個兒子——孫子他都不想要,他就想要兒子。

  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來的自信,總覺得他自己還能再生下來幾個千古一帝,還能再生下來幾個兄友弟恭,各個都很有出息,都能讓朝野稱讚的才俊。

  夢想蒙蔽了老皇帝的雙眼,讓他看不到他兒子們個個都只想提刀。

  所以,夏末那陣子,太子為他舉辦了場選秀。

  他安排的本來是自己的人,卻沒想到有另一個人直接將老皇帝的魂兒勾走了。

  勾走的,是真的魂。

  因為那個女人最終要了皇帝的命。

  而同時,那女人也要了太子的命。

  原因就是,太子和后妃私通,最終皇帝得知一切,氣急攻心之下中風偏癱,倒在了床上。

  「此法當真可行?」大皇子還有些遲疑。

  顧宴生看了他一眼,說道:「我覺得可行。」

  「可是……」大皇子猶豫。

  「不必可是。」敖淵看了看顧宴生,說道:「你說的,可是米藍?」

  顧宴生點了點頭。

  大皇子聽不出他們兩個在打什麼啞謎,面上的表情有些迷茫。

  敖淵解釋了一下。

  「前巡撫大將軍林堅家獨女,林夏,字米藍。」敖淵說道。

  敖瑞這才恍然大悟,拍額說道:「是這位——他父親不是早在五年前便因貪污之名被處死了?」

  「經手查辦之人,是太子。」敖淵面無表情的說道。

  敖瑞緩緩說:「懂了。」

  「既是如此,這倒也是一個好棋。」他說道。

  顧宴生卻總忍不住想到米藍那張和小米長得幾乎沒什麼分別的臉,心裡總有些抗拒——米藍在最終復仇後,會選擇自盡。

  堂堂一個大將軍家的獨生女,因父親被誣陷而淪落風塵,忍辱負重那麼多年,就是為了復仇。

  大仇得報,她自然沒了接著活下去的想法。

  顧宴生不想去,可也知道必須得去。

  可從前他被系統剝奪了感情,幹這事兒自然沒有心理負擔,一切公事公辦就行。但現在不行了,他不是很願意看米藍走的那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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