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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的臉上陰沉不定,眼裡透著狠毒盯著陸朗道:「兔崽子,舌頭不要了?既然不想要了,就讓我拿來餵狗吧。「

  下一刻便舉袖劍殺來。

  陸朗以梅花軟劍相顫,以柔克剛,削了她幾分鋒利。

  兩人本來功力不分上下,只是女子現紅了眼,一心想殺掉陸朗,捨去了防守,一個勁兒的進攻,心境上已經亂了。

  陸朗雖然嘴上說的輕佻,內里卻還是較為沉得住氣,儘管被女子猛烈攻擊的有些狼狽,但收息斂氣,眼睛一直在尋找破綻。

  女子使出一招金鱗雲開,朝陸朗胸膛划去。

  陸朗這一番打鬥下來,心裡愈發沉重,蹙眉心想此女不虧為首席,進攻大開大合,卻彌補了防守的缺陷,依舊沒讓他沒尋得機會破綻,給予女子一個重創。

  陸朗體力消耗的有些嚴重,身體有些沉重,躲不開這金鱗一擊,只得提劍相擋。

  女子見他不支招架,冷笑一聲心想不過如此,趁此機會單手持袖劍將梅花軟劍架住了。

  然後從頭上抽出簪子,這簪名為金魄銀針,簪尖經過十九種毒物提煉的毒水浸裹,見血必死。

  陸朗一直忌憚著這根簪子,心想終於把她的看家本事使出來了。

  方才一直被打壓著只是做出來的樣子,早存了一手,只為讓她把金魄銀針祭出來。

  他後退一步,擲出一粒彈丸,與簪子對上,猛地炸開,散成煙霧把女子包裹住了。

  「咳咳,這是什麼!」女子沒想到這東西會突然爆開,吸了不少煙,不經嗆出聲來。

  陸朗的聲音從煙霧外傳來,卻聽不清方位,模糊道:「樂首席放心,我手上可沒那麼多毒器,來給你玩玩的。」

  「只不過呢,此煙霧會輕微腐蝕下,樂首席那白嫩肌膚罷了。」

  女子猛地發現自己身體已經開始發癢,皮膚如褪皮般的往下掉,露出了鮮艷血肉。

  女子見狀尖叫一聲,拿著袖劍和簪子漫無目標的往霧外戳去,「陸朗!你給我出來,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一把劍從女子身後襲來,女子轉身用袖劍擋住了,而突然她感覺胸口一痛,一把軟劍從她胸口穿過。

  她臉上掛著驚異與不甘心,陸朗只有一把劍,怎麼可能,怎麼可能,直到倒在地上咽了氣。

  陸朗俯視睨著她的屍體,屍體上的皮膚並沒有腐爛,方才他丟出的那一粒彈丸,名為凝泉,會致人於幻覺中。

  他只是在煙霧外用言語略加引導,女子便認定了這煙霧會腐蝕人的肌膚,使劍也沒了章法。

  陸朗把劍從她身體抽出,用案席上的白布擦了擦血跡。

  他看向周圍,聚了一地屍體,那些個舞姬都被他派來的人殺了,皆是露著白花花身體,含恨躺在地上。

  澹臺青走過來,看著地上女子面容,好像就是易梓騫帶著一臉的不情願死去了。

  他心中有些複雜,想從女子臉上取下那人皮面具,卻發現她耳後並沒有縫隙,臉上顏色與脖子肌膚顏色一致,怎麼也揭不開。

  陸朗道:「我來。」

  說罷在女子臉上劃了幾道,那張輕如薄翼的人皮面具被分離開來。

  陸朗挑開人皮面具,驚異發現此女面容,不正是萬堂主帶來的那名女子。

  萬堂主拉著清麗女子,黝黑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向眾人說他要成親了。

  自己與其餘人都在開玩笑般的祝賀他。

  卻沒想到新婚當夜,萬堂主便橫死在家中,新娘子早已不見,而後便是大批正道人殺上他們谷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他冷漠的心想。

  只是她這種人,從來不以真面目示人,為何要用自己的臉來騙取萬堂主的心,若是畫上一張美人面,豈不是來的更加容易。

  他不想去深究其中原因,人都死了化為一具冷冰冰的屍體,又有什麼好想的。

  他將劍入鞘,看著女子容貌久久,回想著當時這張清麗的臉上,升起嬌羞的紅暈,倚靠在萬堂主結實的臂膀上,亦是分不清真假。

  陸朗小聲道:「不過爾爾嘛。」

  與此同時,易梓騫與沈谷霖一同下了山,今日沈谷霖在鎮上有個問診,易梓騫也順便出來透透氣。

  易梓騫與他約定在小鎮橋頭集合後,谷霖便離去了,他也在附近轉悠了起來。

  回到了前幾日那個桃販攤位上,攤位上的見那老實漢子與小女孩不見人影,倒是換了個年輕的算命先生。

  那算命先生閉著眼,手裡不知掐著個訣,像是在觀天象,算人事,可他似乎聽見了微微鼾聲。

  既然想找的人不再,他就要離去。

  那算命先生突然睜開了眼,與他對上眼。

  易梓騫發現此人眉間有一粒紅痣,面如青翠山竹般秀麗,又似江南春水的豁達,不像江湖騙子模樣,倒像是個離家出走的少年郎。

  他微微一笑道:「你好啊,有緣人。」

  算命先生等同於江湖騙子,易梓騫一向是這麼認為的,因此對他們沒多少好感。

  可這少年郎卻讓他提不起惡感,嘆了口氣直言道:「我沒錢,不算命謝謝。」

  算命先生在聽得他這一句時,幾乎是垂頭喪氣了起來,讓人看起來有些不忍。

  易梓騫見他如此,就像個得不到吃食的小狗一般,於是道:「我見那邊酒館正招你這個年紀的小徒,不如去試一試,溫飽定不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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