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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日通信?」

  翎陌點頭,「每日。」

  「事無巨細?」

  「事無巨細。」

  翎陌覺得自己派阿忘盯著宋景的行為有點不合適,畢竟他是個男子,都十四歲了。

  她出聲解釋了一句,「陛下情況特殊,只能特殊對待。」

  一切都是為了陛下。

  並非她變態至此。

  翎陌覺得自己解釋的已經很明顯了,阿忘應該能理解她為人臣子的一片苦心。

  得虧面前的人是言聽計從的阿忘,這要是換成阿貴,早就揶揄的看著翎陌,腹誹她饞人小皇帝的身子。

  翎陌細品了一下,沒否認。

  從王府離開後,阿忘坐上馬車往宮裡去,駕車的是阿貴,說要送他一程。

  阿貴提點他,「之前刺殺不是小皇帝本意,他也是被人控制了,這事主子不許別人往外提,你進宮後別說漏嘴了。我知道你萬事以主子為先,但你要知道,主子萬事以小皇帝為先。」

  要不是怕被人聽見,阿貴險些直接了當的告訴阿忘,你伺候的那是陛下嗎,不是,你伺候的那是未來的主君!

  這話要是換做從前阿忘可能會覺得不可思議,但他想想自己剛接到的任務,難得沉默了。

  他來王府的時候翎陌已經跟皇家鬧掰了,彼此迫於面子虛與委蛇,所以知道刺殺殿下的人是小皇帝的時候,阿忘並不意外。

  這京城中,想殺她的人太多了。

  他唯一不能理解的是殿下對小皇帝的態度,說恨吧不像恨,說不恨吧也不像。而是小皇帝對殿下的態度更是成謎。

  如今看來,兩人關係比自己想的還要複雜些。

  但這些跟阿忘都沒關係,他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每天事無巨細的跟殿下匯報小皇帝的行蹤。

  宋景讓阿芽去接的阿忘,回宮後他心情激動,想的全是阿忘進宮後應該怎樣待他。

  這是翎陌的人,哪怕現在進宮伺候自己,宋景也不能因為曾經的那點小心眼為難他,所以阿忘在宮裡的地位同阿芽一樣,頭上只宋景一人。

  阿芽性格好,對阿忘的印象也不錯,領著他一路來到宋景面前。

  從靈杉寺回來吃罷午飯後,宋景換回平時的常服,如今坐在殿內等著,聽見外面動靜後,忍不住抬頭看過去。

  心說自己應該對他和善大度點。

  阿忘來到宋景面前,恭敬的朝他行禮磕頭,態度不卑不亢,「奴見過陛下。」

  宋景有些侷促,總覺得阿忘身上有那麼一點翎陌的影子,這讓他心裡又緊張又不舒服,一時間剛才做的所有心裡建設全都崩塌,準備好的說辭也都沒用上。

  「起來吧。」宋景壓住心底的那點異樣感受,臉上牽出笑意,「以後你就同阿芽一起在朕身邊伺候就好。」

  阿芽也壓低聲音湊到阿忘身邊說道,「你且放寬心在宮裡住著,陛下性子好,從不懲罰我們。」

  不像攝政王,隨意責罰屬下,一言不合就罰著站在原地曬太陽。

  阿忘見阿芽真心待自己,心裡有點虛。他本來話就不多,阿芽說完他只是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明明阿忘的言行舉止都跟以前一樣挑不出任何錯來,可宋景就是有點不舒服,像是有根小刺橫在心頭,左右都不通暢。

  大度?

  他怕不是個大度的人。

  宋景知道是自己心眼小,怪不得阿忘,但以後主僕倆要日日相對,總這樣彆扭著也不是事兒。

  他咬咬唇,抬手讓阿芽先出去。

  等殿內只剩兩人之後,宋景維持在臉上的笑意垮了下來。

  他問的也很直接,「攝政王是怎麼受的傷,傷在哪裡,每人是誰同她換藥沐浴?」

  最後一句話顯然是重中之重。

  宋景一連問了三個問題,阿忘肯定不會發現自己的小心機。

  他覺得自己太機智了。

  阿忘的確沒發現,翎陌來的時候讓他除了往外遞消息外,更重要的是讓他拿宋景當做真正的主子,所以宋景問什麼,他事無巨細的全都回答了。

  「殿下是被箭矢傷的,已經好了許多,每日給她換藥的是府里的何大夫,至於沐浴……」阿忘微頓,神情有些疑惑。

  宋景的心臟提到了嗓子眼,兩瓣屁.股收緊險些從圓凳上起來,顯然十分關注。

  阿忘雖然不知道宋景為什麼這麼問,但還是如實回答,「殿下向來不喜旁人在身邊伺候,不管是飲食起居還是沐浴更衣,全由她自己來,偶爾阿貴會幫忙一二。」

  宋景鬆了口氣,沉沉的坐了回去,整個人舒坦了。

  翎陌還是那個翎陌。

  至於阿忘為什麼會得了她的眼被留在身邊多年,宋景只一個下午便知道了。

  實在是阿忘的能力太強了。

  平時宋景也被伺候的妥妥噹噹,但阿忘來了之後,也沒做很明顯的改動,但宋景就覺得同一個宮殿,自己比之前住著更舒服了。

  這種了無聲息的細心照顧,讓宋景很受用。

  他這個人很有原則,只要在他原則內的,他就很好說話。

  而這個原則就是翎陌。

  既然阿忘跟翎陌沒有關係,那宋景就坦誠待他,之前心裡的那根小刺早已消除,找不出半分痕跡。

  入夜後,阿忘跟阿芽伺候宋景入睡,他今日在外頭跑了大半天,天色剛暗他便困的睜不開眼睛,洗漱後早早的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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