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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泯以為翎陌持劍是挑釁他,誰知道這是宋景那個小皇帝賞的?!

  這是嫌棄翎陌從別人身上拔劍太麻煩了?所以直接給了她一把更順手的嗎???

  陳泯臉色難看,有種自己拖了自己後腿的憋屈鬱悶感。

  翎陌坐在旁邊,陳抿總覺得今日的自己跟往常有些不同,明顯很不對勁。

  看來這個身體他得儘快占有了,免得宋景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又干出什麼蠢事。

  大臣們可能有那麼幾個對收藏有興趣的曾聽說過寒月的名字,但更對的卻對這把名劍不甚了解,可這不妨礙她們害怕。

  這把名劍擱在大臣眼裡就跟架在眾人脖子上的菜刀沒什麼區別。

  陳大人心裡憋著壞,暗搓搓的看向剛才啟奏翎陌的禮部尚書,「大人剛才說的什麼?下官站的遠沒聽清。」

  禮部尚書說的是翎陌沒來,暗指她藐視皇權。

  翎陌把玩著手裡的劍,鼻音慵懶疑惑,「嗯?」

  禮部尚書已經感覺到劍架在脖子上的那股寒意了,連忙行禮說道,「臣問的是今年秋闈京城主考官該由誰去合適畢竟秋闈在即臣好帶領禮部做好備考準備!」

  話一氣呵成,連半句停頓都沒有。

  說完,禮部尚書脖子憋的通紅,出了一腦門的汗。

  她慫了,畢竟死在朝堂上的總不能可著禮部的人來吧?

  死道友不死貧僧,偶爾換換別的部也行,反正她不想用脖子替攝政王試試劍快不快。

  陳泯怒其不爭的看了眼禮部尚書,對方頭壓的很低,不敢看他。

  按著兩人原本的計劃,今天在朝堂上應該先提讓翎陌歸還兵權的事情,如果她不同意,那就順勢提出秋闈允許男子考試的事情,讓翎陌二選一。

  陳泯生在男尊社會,他從心底想改變如今這副局面,重新培養自己的人,而擁有人才最直接的方法就是科舉。

  他有個想法,就是扶持男子,讓男人也能有資格參加考試,也能入朝為官封侯拜相。

  想到會面對的反駁,他連理由都想好了。

  他這個皇帝就是男子,既然他能立於朝堂之上,為什麼其餘的男子不行?

  這是其一。

  如今社會女子為尊,這才導致下面偏壤之地生了男孩隨意丟棄買賣。如果男子身份地位有所提升,這種現象一定會有所改善。

  這是其二。

  陳泯今天信心十足的坐在這裡,就是因為他自覺這兩條理由無懈可擊。誰知道原本好好的打算,被翎陌輕而易舉的就用手中的劍給嚇唬沒了。

  本該替他拋磚的禮部尚書現在嚇的跟個鵪鶉似的,連半個屁都蹦不出來!

  陳泯神色陰翳,他算過翎陌破局的方式有千萬種,就是沒算到她破的這麼容易,直接讓局胎死腹中!

  他更沒想到的是,自己身體裡的另一個人是翎陌最大的幫凶。

  陳泯心說你賞她什麼不行,怎麼就非得賞她一把臭劍讓她拿到朝上顯擺!

  活該你宋家在天下人面前直不起腰杆!活該你宋景要被我吞噬!

  下了朝,陳泯臉色蒼白,唇上沒有一絲血色,配上兩道飛入鬢角的眉,整個人陰森如厲鬼。

  他剛回到寢宮就反手甩了阿芽一巴掌,用了十成的力氣。

  阿芽到底是男子,猝不及防挨了一巴掌,站都沒站穩直接跌在地上,嘴角都破了。

  他不敢說疼,慌忙跪直在陳泯腳邊低頭認錯,「陛下恕罪。」

  「你知道自己錯哪兒了嗎?」陳泯神色狠厲,「你明知道朕的真實情況如何,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朕昨天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朕今日才知道自己賞賜給翎陌一把劍!」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阿芽知道陳泯氣的是今天早朝不順,只低著頭認錯,不敢有半句解釋。

  陳泯氣的不是阿芽,是宋景,只是兩人同用一具身體,他無可奈何罷了。

  陳泯不是不想徹底擁有這個身體,只是宋景靈魂雖弱卻頑強至極,平時溫溫順順的沉睡著,但只要事關翎陌,只要見到翎陌,他就跟困在冰層下的魚見到餌一樣,哪怕撞的個頭破血流,都要掙扎著破冰清醒。

  平時陳泯不想見翎陌,所以自己退讓,由他掌控身體的使用權,所以一直以為這身體他想用就用。

  直到今日早朝,宋景是這一年裡頭回主動跟他爭奪身體。

  平時不爭不搶的他,如今竟然不願意讓了?

  陳泯發了一通好大的火,東西脆了一地,所有伺候的下人都被他狠罰了一遍。

  他蟄伏一年,為的就是今日,結果事出不順還激起宋景的抵抗之心,陳泯惱的想殺人。

  翎陌來的時候,寢宮殿內一片狼藉,還沒換下朝服的人怔怔的坐在圓凳上,背對著她看不清神色。

  他旁邊跪了一圈奴才,個個眼眶發紅,阿芽更是臉腫的老高,跪在他面前啪嗒啪嗒的掉眼淚。

  有人餘光瞥見翎陌過來,慌忙跪趴下,「見,見過攝政王。」

  圓凳上的人聽見聲音後背猛的僵直,動作僵硬緩慢的回頭。

  翎陌見到那雙清亮的眸子中盈滿水光,一晃就掉。

  他抿緊蒼白的唇,滿臉自責。

  翎陌心尖猛的一緊,上前兩步站在宋景面前垂眸看他,呼吸微頓,說不出的心疼。

  「我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打了人,還摔了東西。」宋景鬆開攥緊的手,硌紅的掌心裡躺著的是翎陌昨日才送來的翠玉形狀的糕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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