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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邊的沈月遙握了握手裡的糖,抬頭看看背對著自己走在地里的人。

  是昨天來接他們的人。

  趁著沒人,把糖塊放到嘴裡,舌尖都有了甜味。

  之後沈月遙也側面問了一下,原來那人是村裡的阮家的,排行第二,上過高中......

  從一塊糖到連著幾天都有,兜里還裝著他給的一塊糖,沈月遙也察覺出來不對,只是她還沒接觸過感情,身邊沒有其他親人,她心裡有些害怕。

  憑白得了人家的東西,還是現在比較精貴的糖。

  她心裡愧疚,可是這糖在救命一樣。

  等阮文山再出現給她塞東西的時候,發現小知青往後躲了一下。

  沈月遙腳崴了一下,到醫務室抹了點藥,然後瘸著腿走在回知青院的路上,被這人攔住了。

  後退了一步,沒讓他伸手到跟前,抬頭看看長得斯文俊秀的人,小聲和他說。

  「謝謝。」

  阮文山第一次聽到她說話,平時只隔得遠遠的,聽她甜甜的聲音,有點像貓爪在心上撓了一下。

  「收著。」

  阮文山不容分說,把手裡的東西放到她兜里,然後安靜地跟在後面,直到看著她回了知青點,然後拎著手裡的鋤頭回了地里。

  沈月遙一路上都能感覺到後面人的目光,她進了屋子,縮在炕上才長出了一口氣,摸出兜里的東西。

  「雞蛋......」

  沒法再還回去,沈月遙摸摸空著肚子,剝開了蛋殼,紅著臉小口咬在雞蛋上。

  她以前在家也收到過男生的禮物和書信,只是都拒絕了,父親管的嚴,還有個哥哥護著,她從來沒為這事煩惱。

  再見到的時候又隔了幾天,沈月遙腳好了不少,跟著知青一起去打豬草,給村裡的豬圈送去。

  上山之後,沈月遙和另一個女知青分開走,那人嫌棄她有點拖後腿,她只好自己摸索著往前走。

  「嘶!」

  沈月遙捏著被劃了一下的手指,眼睛裡帶了點淚花,吸吸鼻子繼續拔草。

  「我說,小哭包?每次看見你都哭著呢。」

  阮文山從樹後面走過來,身後背著一個筐,看見她蹲著看自己,也跟著蹲下來。

  沈月遙被他的話說的臉紅,鼓著氣不想回答,薅豬草的動作更大,一下子摔了個屁蹲。

  「哎,被惱羞成怒啊,過來坐近點。」

  阮文山看著小兔子這樣好笑,抬手和她說話。

  「你這人......欺負人!」

  「我怎麼就欺負人了,誰欺負人是給糖給雞蛋,我還想要人這麼欺負我呢。」

  沈月遙推了一下近在咫尺的人,沒想到一推給人推倒了。

  「哎呦!」

  聽到他到地上出聲,沈月遙以為是磕到了石頭,連忙過去查看。

  阮文山等她走近了就起身坐好,笑的很是欠揍,「緊張我啊?」

  「沒......我沒有。」

  怕再說幾句給嚇跑了,從筐里拿出一個布包給她。

  「拿回去吃,你這小體格再餓一餓都瘦的什麼樣了。」

  沈月遙不敢收,「我不該收你東西的,之前的我努力還你。」

  阮文山聽著這話心裡不舒服,給她塞到後面的筐里,敲敲她白嫩的額頭,留個紅印。

  「你就當我心地好,一直喜歡鋤強扶弱,幫助他人,我可是心地善良的青年。」

  沈月遙被他逗笑,看著他眼睛裡的真誠,忍不住說,「我沒有能回報你的,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許是被阮文山照顧了幾次,沈月遙突然有些自卑,自己現在身份不好,一團亂著,牽扯上別人不好。

  阮文山心疼小兔子低頭時候的脆弱,大手揉著她的腦袋,「嗯,沒關係,以後你慢慢報答。」

  最好是以身相許。

  沈月遙抬頭望著他,眼睛對視時,想從他眼睛裡看出點什麼。

  「沈知青!沈知青!」

  聽到有人喊她,阮文山撿起自己的筐,轉身往樹後邊走。

  沈月遙還在原地坐著,那個女知青走過來以為她在偷懶,看看差不多的豬草,也沒說什麼。

  下山的時候有些沉默,沈月遙心裡有事,送完豬草到地里繼續幹活,路上吃了布包里半個餅子,另外半個留著晚上吃。

  時間久了,知青在村里正式住了下來,村民不知道什麼身份或是形勢,村里也沒有人問起,沈月遙在知青院安穩地住著。

  中間和阮文山見過幾次,在山上打豬草的時候,她會自己走到一邊,然後「偶遇」了阮文山。

  阮文山知道了她來自京市,離這很遠,父母成分不好,所以被送出來了。

  沈月遙知道他家裡有已經結婚的哥哥和一個妹妹,他自己在學校的時候給人家寫作業掙了一個小金庫。

  阮文山今天正在樹後面等著,想著給小知青送花生吃,還是和人換的。

  剛要走出去,結果聽到知青院一個男知青居然尾隨過來要表白。

  「沈知青,我和你有共同進步的思想,我們深陷泥沼,聽從思想的引導......」

  沈月遙急著見阮文山,出言打斷了他,「陳同志你想說什麼?」

  姓陳的男知青被打斷了就直接說了重點,「你願意和我一起嗎?」

  「一起?」

  「嗯,一起進步。」

  沈月遙明白了他的意思,往後退了幾步,「不好意思,我們不合適,我只想好好幹活,爭取上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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