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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岩,武藝高強,得賈赦信任,要殺賈赦,沒有比許岩更合適的人選了。

  永昌公主府,太了解景懷帝,此舉一箭多雕,不可謂不高明。

  然而世上不缺傻子,也從來不會缺聰明人。這一箭多雕的毒計,於賈赦而言,也沒那麼難猜。

  所以,當三人談到這個話題的時候,賈赦直接點破了:許岩兄,你現在為難的事,是皇上讓你來殺我。

  皇上讓北斗副指揮使來殺自己,換做朝中任何高官,估計都嚇得夜不能寐了。但是賈赦就有那本事,面不改色,雲淡風輕的說出來。

  好智慧,好膽色!對於賈赦,許岩是真心將其當朋友,也真心佩服賈赦的本事。否則,他大可不必今日來這一趟,直接動手就是了。但是即便二人真心論交,許岩也慶幸自己來了這一趟。

  賈赦既然能準確分析自己此來的目的,那麼就算自己直接動手,賈赦也有可能早就心中有數。若是賈赦防範自己,許岩自問有可能死的不是賈赦。

  「侯爺無論智慧還是膽識,都是許謀生平僅見,許謀佩服。那麼,侯爺可知道如何到了今日局面?」許岩問。

  賈赦笑道:「我知道,想必許兄也知道了。」

  許岩嘴角輕揚,朝永昌公主府看了一眼,點了下頭。

  第66章

  永昌公主府!書房內的三人都已經將主謀指向了同一個地方。

  賈赦自然不用說,在永昌公主府鬧出那樣大的動靜,親耳聽見的。

  許岩則是永昌公主府走水和後宮鬧刺客發生在同一日之後,便盯住了這個地方。就算永昌公主府平日議事,和外界聯絡都十分小心,又拉攏了兩位親王,但是那樣大批的糧草買賣,總瞞不過人,許岩自然能查到永昌公主府的蹊蹺處。

  而賈敬,賈赦去北疆前特地問過賈敬永昌公主府的事。就算賈敬現在手上沒有幾個得用的人,不能向許岩一樣監視打探,僅憑分析也知道了賈赦說的說出來沒人肯信的證據是什麼了。

  「許大人作為北斗副指揮使,又是鎮守京城的破軍部統領,怎麼查到永昌公主府了,沒有告知皇上?」賈赦問。

  許岩嘆了一口氣,笑道:「兩年前,永昌公主府走水,皇宮鬧刺客。更巧的是,從永昌公主府到宮裡的沿途,發生了規模不小的械鬥,死了不少人。雖然當年那個案子以入宮刺客被全殲而結案,但我細推敲,似乎是有人一路被追殺進了皇宮。若是有人故意將永昌公主府走水和宮裡鬧刺客兩件事聯繫起來,還能全身而退的,唯有侯爺一人。所以,若論發現永昌公主府圖謀不軌,也是侯爺比我先發現,侯爺為何沒有告知皇上?」

  賈赦笑:「我身份敏感,越是大事,越只敢告訴信任我的人。至於忠君愛國,我不是聖人,做不來岳飛,只有趨利避開的本能。岳王爺,我真心敬佩,但是我做不來,也不想做。」這話說得夠直白了,我覺得景懷帝不夠信任我,我也不想因為功高蓋主,而像岳飛因為一個莫須有的罪名落得那樣的下場。

  許岩也笑道:「岳王爺固然令人可敬可嘆。可是誰願意做岳飛呢?別說侯爺不想做,要我說,岳王爺也不想做。岳王爺用兵如神,但是他願意用兵嗎?用兵總要死人,岳王爺那樣的人,看到任何一個兵士倒下,難道會不痛心?不說為了自己的冤屈,就算為了萬千將士和百姓,只怕岳王爺也寧願看到山河完整,海晏河清,百姓安居樂業。可是,形勢自古不由人啊。

  侯爺不想做岳飛,許謀也不想也不配做岳飛。但是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查到永昌公主府或許圖謀不軌後,我告知了皇上。至於後來如何,想來不必我細說,侯爺也知道了。」

  原來如此,的確不用許岩再說賈赦就知道了。許岩把自己查到的證據告知景懷帝,景懷帝自然選擇了相信永昌公主府,但是也沒責罰許岩。但是不責罰,不代表繼續百分之百的信任。正因為那一次之後,景懷帝就對許岩生了嫌隙,後來又遇到許岩押解回京的阿古拉痴呆,景懷帝越發疑心許岩,才有今日讓許岩殺賈赦以證忠誠這樣的事。

  「皇上如此對許大人,是將人心往外推啊。」賈赦感嘆。

  許岩笑:「連侯爺這樣的人,皇上都往外推,我不過一暗衛指揮使,往外推了又如何?」

  人心就是這樣一步步散的。捲入權利中心好幾年,賈赦見了太多了,賈赦、許岩、賈敬,原本都是為權利中心服務,都因這樣那樣的原因,又被排除在權利中心之外,難免兔死狐悲。

  若是庸人,或是自忖勢單力孤,無非是主動躲避,苟且偷生。但是能人們紛紛感受到危機,如果聯合起來呢?

  永昌公主府剪除景懷帝親信的方式固然效果極好,但是未免走得太快了些。

  把話說道這個份上,幾人都不再藏私,交換了這些年各自得到的情報和分析。許岩是阿古拉一案之後,才徹底令景懷帝生疑,之前他一直是景懷帝的心腹,知道的信息最多。

  賈赦知道那主公藏在永昌公主府,但是具體是什麼人,什麼形貌,卻一無所知。正好把自己的疑惑提出來,三人好參詳參詳。

  許岩安靜聽賈赦說完夜闖公主府的事,問:「侯爺是說,公主府那主公自稱有了年歲?」

  賈赦點了點頭,反問:「許兄可有什麼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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