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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以為他傷養好了,自己可以走了,現在又這樣,她肯定放心不下走。

  太醫丞看著幾乎已經長好的後背,嘖嘖稱奇,到底年輕人體格好,半個月就長的差不多了,他又看向虞年年,「傷口裂開了,不要太激動,也不要做太大的動作。」

  既聽聞這話,她更是不好意思提起走的事兒了。

  虞年年夜深走後,太醫丞才意味深長道,「殿下不能總用這一個法子,時間長了就不好用了。」

  尤其他現在傷還沒好利索,動用內功讓自己看起來虛弱,對身體還是有損傷的。

  慕容澹沉吟著沒說話,她只要能留在他身邊一刻,他就覺得幸福一刻。

  兩個人心平氣和,甚至有說有笑相處的時候不多,他真的貪戀。

  慕容澹一連半個月都沒消息,甚至暗暗有人猜測他其實已經死了,為了避免恐慌,所以秘不發喪。

  每日前來王府試探的人數不勝數,最後都無功而返。

  沈之昂急匆匆子時才睡,寅時便起了。

  虞令月翻了個身,沒理他繼續睡了過去。

  她已經開始考慮讓沈之昂睡書房了,他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雞早,嚴重影響了自己的睡眠質量。

  外頭小廝喚他,「老太爺喚您去書房。」

  沈之昂又急匆匆走了。

  已經致仕的沈太師上下打量這個最滿意的孫子,見他瘦了許多,但作為男性長輩,他又實在說不出什麼溫情關心的話,只拍拍沈之昂消瘦的肩膀,「坐。」

  「祖父,還有半個時辰孫兒就要去當值了,您有什麼事情不妨快些說。」沈之昂恨不得腳下生風,就連說話的語速都快了許多。

  「不著急。」沈老太師年紀大,格外沉得住氣些,「聽說最近傳聞攝政王已經薨了,你怎麼看?」

  沈之昂搖頭,不自覺看了眼放置在桌子上的沙漏,眉頭蹙起,略帶急躁,「孫兒覺得不大可能,慕容澹年少便自軍中淬鍊,不可能輕易遇刺就死了。」

  「連你都能看明白的事情,有些人,為官多少年還是腦子不清楚,被當前的利益沖昏了頭腦。」聽見沈之昂這樣說,沈老太師多少放心,他就生怕沈之昂年紀輕,被人一蠱惑就走上了萬劫不復的道路。

  「行了,也不拘著你了,該說的都說完了,你去當值吧。」

  沈老太師話才說完,沈之昂就火急火燎的起身,飛快告退出去了,活像是身後有條惡犬在追趕他。

  慕容澹不在,自是萱女垂簾聽政。

  小皇帝咿咿呀呀坐在她懷中,皮實的很。

  剛聽政的時候還好,他們都礙於慕容澹的面子,不敢對她過於放肆。現如今慕容澹遲遲不出現,她說什麼都沒人聽了。

  眼下朝堂里吵成一片,各持己見,誰也不肯讓誰。

  小皇帝讓他們嚇得縮在萱女懷裡,頭都不敢抬,好在沒哭就已經是萬幸了。

  其中呼聲最高的,還是婁丞相,他從狩陽帝開始,就退居幕後。三天一病兩天一假,狩陽帝但凡說什麼,他都喊好。

  新帝登基後,慕容澹攝政,他依舊保持著原來的作風。

  直到慕容澹這次半個月不出現,他狐狸尾巴終於藏不住了,開始顯露出野心。

  所有人都沒發現,他竟是有了這麼多的簇擁者。

  長安城應當是有烏孫細作的,慕容澹病危之事,傳去了烏孫,烏孫王又傳信給了大梁,問其索要西域長史府,不然就要帶兵攻克長安。

  西域長史府位於大梁最西側,占據了涼州一半的土地,其中更有沙海風暴作為天然屏障。

  萱女就算什麼都不懂,也知道不能將西域長史府割出去,當即就拒絕了烏孫王的請求。

  烏孫王繼而又傳來一封信,大意是太后年輕,我又才喪王后,與其蹉跎歲月,不如搭夥過日子。

  若正常來說這信沒什麼,是表達愛意的,但兩個人身份對立,萱女又是大梁太后。所以就顯得這信不正常,裡頭半點兒尊敬的意思都沒有,甚至充滿了濃濃的調戲意味。

  萱女氣得在宮殿裡砸了許多瓷器,最後才讓人回信給烏孫王,簡單粗暴的一句話:放屁!

  烏孫王也就是撩閒,真刀真槍同大梁打起來,他還沒那麼大的膽子。

  畢竟慕容澹不知真死假死,他就想刺激刺激,查探一下情報。

  萱女對這樣的日子難以忍受,夜裡將孩子交給乳娘,換上了宦官的衣裳,偷偷出了皇宮,打算親自去一趟攝政王府,看慕容澹到底死沒死。

  慕容澹要真死了,她明兒就收拾東西跑路。

  她站在府門前,亮出腰牌,說是宮中太后派來慰問攝政王的,才有人帶著她進去。

  萱女穿著一身太監的衣裳,也怕暴露了身份,所以一路上低頭哈腰,眼睛一個勁兒的盯著地上,半點兒都不敢抬起來。

  人被引著站在寢殿前,有侍衛進去通報,不多半刻便出來了,侍衛對著那帶她來的人悄聲耳語,「殿下同夫人下棋呢,不見。」

  帶她來的那人又轉訴給她,「殿下不見,還請回稟太后娘娘。」

  萱女是鐵了心想知道慕容澹到底死沒死,打死她都不肯離去,只定定站在殿前,掐著嗓子,「若是今日見不到,奴才沒法回去同娘娘說,還請讓奴才進去見一面,若是見不著,奴才也只能在這兒等著了,等到殿下願意見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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