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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來那日在屏風後看到的一幕,一霎將自己給氣哭了。
當日是什麼將她從昏睡中吵醒的,莫過於水盆落地的那一聲刺耳的哐當聲,迷迷糊糊睜開眼,她其實有微弱的叫了聲「阿姐」,只可惜沒人聽到。
晏清聽得心頭一震,很快又平復下來,上前去蹲下身與她平視,仍舊是溫聲細語的,「奴才從來沒有騙過小姐,也從來沒有利用過小姐,小姐若有什麼其他想說的,便直說吧,奴才都聽著。」
對著太溫和的人沒法兒發脾氣,扶英還是很容易就相信他,孩子問話,一開口便開門見山。
「你是不是喜歡阿姐?」她說著,還特意解釋一句,「和喜歡我不同的那種喜歡。」
晏清一下子又被她煞有其事的質問逗笑了,望著她半會兒,點點頭說是,「但你一定覺得我配不上你阿姐才這麼生氣對不對?」
扶英想了想,又嘀咕著,「倒也不是的,你也很好,可我阿姐不是皇后嗎,皇后不能改嫁的,你們不能在一起。」
「那如果我說,」晏清頓了頓,「我甘願就這麼一直守著她,照顧她,或者有朝一日,我帶她離開這裡,你覺得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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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殿外天光正盛, 南窗邊兒的海棠樹上蟬鳴不休, 伴著廊檐下的風鈴聲聽久了,人不由有些昏昏欲睡。
皇后在窗下坐著, 面前支一展畫架, 微微向前傾身, 細風吹拂過輕薄的衣料, 美得恍然若飄然欲仙一般。
晏清自畫柱後轉出來, 腳步輕緩到她身後,她沒有察覺, 他勾了勾唇角,俯下身靠近她耳邊, 呵氣如蘭:「皎皎。」
氣息掃過耳間有些癢, 她笑著聳肩躲了下, 沒注意手上的畫筆在紙上劃出了不合時宜的一筆。
「呀!」
皇后提著畫筆扭頭回來嗔怪他, 「你瞧你幹的好事, 畫了半個時辰, 就這麼一下子被你毀掉了。」
晏清含笑去看那畫面,彎著腰好整以暇瞧了半會兒,便伸手去將她執筆的手握住,細細在紙上那一筆「突兀」上勾畫起來。
手腕間輾轉迂迴, 他掌心的溫度貼合在她的手背上,十指連著心,同樣也是在一處的。
待不多時,他停下來, 原先樹枝上沾染的墨跡便已延展成了兩隻交頸嬉戲的喜鵲。
反覆瞧了會兒,又稍作修改了下,他覺著滿意了,側過臉望著她,輕聲吟誦了句,「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她聽得眉眼彎彎,湊上去在他唇上輕啄了下,「今日便原諒你了。」
放下畫筆,她坐得久了有些腰酸背痛,起身拉著他往紫檀木大躺椅那邊去,邊走邊問:「阿英方才都和你說什麼了?」
晏清說著笑了下,「你明明早就知道,為何都沒有在信箋中告訴我。」
她回過頭看他一眼,「那丫頭性子太倔,你若上趕著去同她解釋,除了碰一鼻子灰,什麼都落不下,只能先教她自行想清楚,等著她去找你要個說法,才是上策。」
「真是知妹莫若姐!」
晏清說著無奈搖頭,同她一道在紫檀木搖椅里緊挨著躺下,她翻了個身給他個背影,話音散漫慵懶,「近來總覺腰酸的很,你替我按一按吧。」
他答應著,手掌覆上她盈盈一握的纖細腰肢,掌下的曲線溫軟婀娜,一寸寸摩挲過去,單薄的衣物隔在手底下簡直恍若無物。
收回遐思,他五指分開捏在她腰間,拇指先收著勁兒試著按了兩下,細心問她力道如何。
她閉著眼,紅唇開闔了下,喃喃說太輕了,要他加重些。
晏清嗯了聲,依言在手上加大力度,不想這廂一來二去,約莫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她著實舒服的很,忽地輕輕溢出一聲綿長的吟嘆,帶些纏/綿的鼻音,婉轉飄進他耳朵里,簡直像是世上最好的「催/情藥」。
他身體裡猛然開始熱起來,喉嚨間滾動了下,他眨眨眼,輕輕喚她一聲,「皎皎,你睡會兒吧,我一會兒該走了。」
她卻又說不要,睜開眼睛,翻過來蠻橫將他壓下,小臂撐在他胸膛上,整個人都覆上來,「我不想你走。」
她說著話,指尖輕輕在他耳後的皮膚上撫過一遍又一遍,眸光盈盈望著他,「我現在很後悔當初准你進樞密院,若是你還留在棲梧宮,我們就能每天都黏在一起,多好。」
身上有些重量,但都是甜蜜的,他伸出手臂環在她腰背上,溫然笑起來,「每天都黏在一起,時日久了,你怕是要厭煩我的。」
「胡說!」她抬手在他胸前拍了一巴掌,低頭同他咬耳朵,「我何嘗就是那始亂終棄的負心人了,明明愛你都來不及,怎會厭棄你,嗯?」
他耳朵紅紅的,貼在她紅唇上是滾燙的熱度,見他沒有躲,便得寸進尺含住他的耳垂,唇齒輕輕廝磨。
晏清心尖兒顫個不停,手掌扶在她腰間用力握了一把,聲音卻仍舊自持,「世上多少人從卿卿我我走到相看兩厭,與始亂終棄無關,只是花開花落終有時罷了。」
「你在我這裡可不是什麼零落成泥的嬌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