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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瞧著那半張臉的血也是一驚,忙從椅子上起身,兩步過去抓在皇后手臂上拉了一把,防止她再傷人。

  「你這是做什麼!」他看眼下怒火中燒的皇后,甚至覺得不可理喻,「要在這含元殿裡殺人嗎?」

  「此等搬弄是非的婦人留她何用?」她對著他亦是渾身寒氣,「更何況,不分青紅皂白就要殺人的難道不是你嗎?」

  皇帝教她迎面給了個倒噎氣,一時語滯,細想想也對,每回都是這樣,他一旦發落了她的人,想不吵起來也難。

  那廂淑妃仍在聒噪,「皇上明鑑,臣妾都是據實回稟,若皇后所言為真,那為何晏七方才受刑都不肯說出來?」

  他沉沉橫了她一眼,呼出一口氣,也不管林永壽去一趟是不是真的能搜出東西來,先問皇后,「那你說,那些東西究竟是從何而來?」

  皇后終於停了下,調轉視線說了句:「程嘉許。」

  呵,這倒是難怪那奴才寧願受刑都不敢說出實情了!

  皇帝驟然變了臉色,眸中陰沉鋪天蓋地的圍上來,方才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怒火瞬間就竄上了頭頂,一把甩開她的手,指著她喝道:「姜扶桑,朕的朝堂里到底還有誰不是你的人,嗯?你還有臉來為旁人脫罪,身為皇后勾結外臣,你以為你自己就能摘得乾淨嗎?」

  他最厭惡她的,不是別的,正是與那一幫子朝臣的關聯。

  原來就算承國公不在了,他在朝堂上坐著,背後也仍舊還有一個她,賜婚之事的萬般阻撓不就是如此,掏心掏肺地教她安心做他的皇后,說會護著她,在她那裡卻根本都是笑話!

  皇后看著他盛怒,他的咆哮、淑妃的哭聲、門外傳進來粟禾等人喚著晏七名字的呼喊,一聲聲混雜在一起灌進耳朵里,於她而言簡直猶如催命的符咒。

  她今晚上心緒大亂,已經不知道理智兩個字怎麼寫了。

  「那你廢了我!」她抬起臉冷冷望著他,「國公已經不在了,這個皇后我也早就已經做的厭惡至極,廢后一事絕不會有人妨礙你,廢了我,重新立個溫婉嫻靜的皇后去。」

  從前進宮當這個皇后是為國公府,可如今呢,爹娘、哥哥們都不在了,再護著那一個虛無縹緲的名頭又有什麼用,只待明日送扶英回了祖宅,她還有什麼好牽掛的?

  她被困在這裡太久,久到連自己的生死都不在乎了。

  「你!」

  皇帝指著她的手都在顫抖,太可恨了,當初費盡心思要嫁進宮來的是她,現在口口聲聲說厭惡的也是她,仿佛這禁庭都是她姜家的,想來便來,想走便走。

  「你休想!這輩子你哪都別想去,死也要死在皇后的位子上,死在這宮裡!」

  話說到了絕處,跟他從來都說不通,她也根本不欲再與他多言,轉身便往門口去。

  皇帝教她站住,無果。

  看著她頭也不回的到了門口,正要伸手去開門,皇帝突然兩步從身後追上來,狠在她肘彎上拉了一把,所使力度幾乎是將她重重摔到了身後。

  她猝不及防,腳下站立不穩,一頭撲倒在一邊的長案旁,額角撞在邊沿處頓時破了相,血珠滲出來,匯集成一跳細線,從臉頰邊流淌下來,滴在地上,暗紅的一點看的人頭暈目眩。

  他卻目不斜視,寒著臉徑直拽起地上尚且呆滯的淑妃,一路拖行到門口,開門、扔人、關門、落鎖一氣呵成。

  皇后半伏著桌案,眼前恍惚地厲害,搖搖頭,極力眨了眨眼好歹清明了些,便見他大步過來,反手伸到在背後解下環腰玉帶,隨即俯身將她從地上拽起來。

  人被狠狠抵在長案上,隔著夏季單薄的衣裳,他將曾經那些羞於啟齒的欲望都無一遺漏的展示給她,仿佛洪水猛獸,洶湧叫囂著要吞噬她。

  她才終於丟棄了往日所有的高高在上,倉惶、恐懼、憤怒......這些表情匯聚到她那張漂亮的臉上,竟有種奇異的美感。

  他粗暴撕扯她的衣裳,「我不會廢了你,你也別想離開我,從你嫁給我那一刻起,我就是你男人,不管你情不情願,也不管你喜不喜歡!」

  暴力是會上癮的,從他意識到兩個人力量懸殊,很多事她根本沒有辦法拒絕他的時候開始,這一天或早或晚都總會到來。

  但這些暴力施加在她身上,卻教她簡直生不如死,胸懷中氣血翻騰不止,最後再也壓制不住,猛地直衝上嗓子,一張嘴頓時嘔出了一大口鮮血。

  這天是個沒有月亮的晦暗夜晚,含元殿外的庭院裡早已被林永壽下令清空,重傷昏迷的晏七已被送回了居處,粟禾呢,人被攔在含元殿外宮門處,聽著裡頭的爭吵逐漸變成呼喊,她雙臂被林永壽命侍衛押著,除了徒勞的掙扎,也無計可施。

  困頓之際,忽地聽見殿中似是沉寂了一刻,她一怔,緊接著便聽皇帝慌張急促的聲音徑直從門裡傳出來,「傳太醫,快去傳太醫!」

  落了門栓的大門是被兩個侍衛強行給撞開的,粟禾進去時正見皇帝抱著不省人事的皇后懊惱地坐在地上,皇帝衣衫不整,皇后的衣服也被扯得不成樣子,兩人的前襟幾乎都被鮮血染了個透徹。

  這情景見了,她一霎都想上前去給那混帳皇帝一巴掌,但還是不能夠,只好上前去從他懷裡不露聲色地把人搶過來,四下招呼著,將人帶回了棲梧宮就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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