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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暗自與皇后相視一眼,皇后倒沒她想得那麼多,淡淡說知道,「一點風寒礙不了事。」

  皇帝點頭嗯了聲,話說到這兒又是一陣寂靜,兩個人都不是喜談閒話的性子,可他繞著不說正事又坐著不打算走,皇后也覺不自在的很,思索片刻還是先開了口。

  但因不知皇帝究竟對皇嗣被害案知曉了多少,她心裡只能懷著最壞的打算,口中轉圜著問了句,「聽聞張家滅門慘案的死因是百竭草中毒而亡,皇上關押良工便是為此」

  繞來繞去總還是要說到的,茶盞落在木几上輕輕一聲悶響,皇帝也不避諱了,很有幾分坦誠地點點頭:「是為此,既然你我都是心知肚明,也沒什麼好遮遮掩掩的,朕勸你不要再為個奴才費盡心思,他此回沒有活著出大牢的可能,朕今日來也不為與你爭執此事......」

  他說著話,便從衣袖中掏出那張名冊放在木几上,「看看這上頭的人你可都有印象。」

  皇后心中猛地一沉,靜了靜心伸手將那名冊拿起來,只一眼便變了神色,又聽他說:「當初皇嗣被暗害,朕知道是你,也知道是徐良工替你做的,可你是朕的皇后,朕不能要你的命只能退而求其次要他個奴才的命,誰料你確是個好主子,萬般包庇於他不肯將人交出來,如今朕也不想再與你商量,徐良工與這名冊上的人都得去為朕的孩子償命,只是他們死於什麼罪名,這罪名與國公府是否有關聯,都在你一念之間。」

  「你威脅我?」

  皇后眉頭緊蹙,手中握著那名冊,因太過用力連指節都泛出白來,不止因他的那些話,也是因她此時才領教到,給他名冊的幕後之人知道的實在太多,多到超乎她先前的預計。

  那名冊暴露在皇帝面前,便是將她在宮中的人幾乎袒露了個乾淨,此前多年經營,只此一朝功虧一簣。

  「朕何時威脅過你?」皇帝倒一霎被她言語刺到了心上,凝眸凜然道:「殺人償命本就是天經地義,朕沒有將此事昭告天下攀扯上你與國公,已經是給你臉面了。」

  話都說到了絕路,皇后忽而冷笑一聲,「給我臉面?皇上派人在市井傳揚那曲「惡婦謠」也是給我的臉面?手中已有鐵證卻不昭告天下,難道不是因為忌憚朝局動盪嗎?又何必說得如此冠冕堂皇!」

  「姜扶桑!」他陡然從榻上站起身來,一時氣上了頭,腳下不由朝她逼近幾步,「你若是還知曉半點好歹就別再插手徐良工之事,否則,你以為朕不敢將此事公之於眾,那咱們就賭一把,朕在那個位子上當了十幾年孤家寡人,沒有一天是快活的,早就已經厭煩疲倦,可國公府不是還樹大根深嗎,你要是想賭,朕就陪你賭!」

  這就是不顧一切也要除了她身邊的人,哪怕最終是成是敗都不在乎了,他是孤家寡人,她可不是。

  滿室凝結起來的氣氛一霎低到冰點,仿佛只要再有其中一人開口半句便是場兩敗俱傷的局面,他們都是渾身尖刺的人,每一次靠近都要用盡全力才能避免傷人傷己,可現在,顯然都做不到收起自己的尖刺。

  正當屋裡劍拔弩張之時,扶英突然從外頭手持一束鮮花跑進來,晏七跟在後頭像是沒攔住的模樣,進了殿中忙跪下請罪,林永壽又跟在他身後,急急也跪下,目光落在晏七身上隨即狠狠剜了一眼。

  帝後同時別過臉去,扶英倒仿佛對眼前凝滯的氣氛視而不見,福了福身見過禮便將手中的鮮花分成兩把,上前去仰著臉笑吟吟遞給皇帝一把,「阿英方才去花園玩兒,見那裡的花兒開得極好,摘了些回來,獻給皇上帶回承乾宮擺放吧!」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還是個孩子。

  皇帝輕呼出一口氣壓了壓心緒,抬手在她頭上拍了下,道:「都留給你阿姐吧。」

  該說的都說了,不該吵得也還是吵過了,再留下去也是自尋不痛快。

  皇帝臨轉身離開時又看了眼皇后,見她一生氣面上都蒼白了不少,蹙著眉還是沉聲囑咐了句,教她舒心養病,隨即闊步繞過林永壽便往外去了。

  直待看著人都出了棲梧宮的大門,扶英才噘著嘴呼出一口氣,喃喃抱怨了句,「皇上如今怎麼變成了這麼凶的樣子,等爹爹回來我一定要告訴他去,哼!」

  皇后攬著她到懷裡,安慰了幾句便教她去尋好看的花瓶將鮮花擺上,支走了扶英,她看一眼還跪在地上的晏七,沒立刻教他起來,卻問:「不是說不要貿然進來的嗎?」

  她清楚的很,扶英一個小丫頭如何能獨自繞過守在門口的林永壽與晏七兩個人,還來得那般「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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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章

  晏七知道自己自作主張所為不妥, 但方才聽見裡頭的爭執聲愈加激烈, 他的一顆心都懸到了半空中,沒能顧得上那許多, 瞧見扶英從花園回來, 忙朝她使了個眼色, 小丫頭會意, 便就有了那般「闖」進來的一幕。

  他無話可說, 深怕她是動怒了,抬眸遙遙望她一眼, 思索了會兒卻只回了句:「奴才知錯,請娘娘責罰。」

  話答得也是簡單, 半句都不再辯解就認了錯, 皇后側目瞧著他, 對著個那般訥言的性子到底也沒了氣性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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