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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理誰都懂。
可這麼鮮血淋漓的把自己從來不敢想的未來用這種不屑的方式說出來,真的特別殘忍,好像在心上刻下一刀又一刀。
周繾綣再也說不下去,她怕露出哽咽的聲調。
是啊,一個趙熏而已,以後是誰陪在他身邊這種事誰知道?
他們青春正好,有太多太多不確定……
遽然移開視線,周繾綣抿唇,倔強的盯著雪白的牆壁。
下一瞬,她就被一股大力強行拽過去。
澹臺垣禁錮住她腰身,兩人臉對臉,都眼也不眨的直直望著對方。
「不就一個趙熏,你偏要說這樣的話剜我的心?」
他眸中透著戾氣。
從來沒有這麼兇狠凜冽的看著她……
周繾綣受不住的率先垂眼,她委屈道,「你憑什麼惡人先告狀,是你在剜我的心,你解釋過麼?你一定覺得我在無理取鬧,你有沒有想過我為什麼不像上次在那系花面前一樣公然宣示,我不前進反而退回去的理由你有沒有想過……」
千方百計忍住的淚水終於汩汩滾下來。
她難堪的胡亂揉了一把,有些討厭這樣的自己,「澹臺垣,我都想過,我這樣捆著自己做什麼啊,愛得這麼辛苦為什麼不分開,我還年輕不是麼?我一定要在你……」
「唔。」
話沒能繼續說下去,不是哭得聲音嘶啞,而是唇瓣陡然被他用力含住,他齒尖啃咬她的下唇,喘著沉重的氣息,「不要跟我說賭氣的話,不想聽。」
好像她就很愛說似的。
周繾綣吃痛的別過頭,拒絕他的觸碰。
這是第一次。
按照她對澹臺垣的了解,他不會強迫她,他不屑於強迫人。
但——
他右掌卻兀然扣住她的後腦勺,逼迫她正面迎上他的唇。
橫衝直撞的肆意侵占著她口腔,周繾綣覺得自己退一步,他便毫無縫隙的追上來,她腰肢被他左臂緊緊攬在懷裡,連體牛仔褲背帶不知何時被他拽下肩去,他卷著她t恤一截截往上推,肌膚接觸到冷空氣有點令人禁不住瑟縮,於是他便更親密無間把她摁在懷裡,用體溫去覆蓋她。
周繾綣渾身酸軟,昏沉沉的大腦有些當機。
她癱軟的被他放在床上,緊接著便是密密匝匝的細吻。
從耳廓到鎖骨,碎而沉的吮吸,刺痛卻又有種難以言明的快感……
他手遊走在她腰上,一點點往上,落在胸衣背部排扣上。
澹臺垣目光迷亂,他想要的更多,不是別人,是她。
她沒有安全感,給她便是。
但——
手上動作停頓許久,澹臺垣雙眸充斥著血絲,他艱難的微微起身,一點點把她t恤重新理好。
她安安靜靜的,臉蛋沉著兩坨紅暈,眼睛裡有水,透著迷糊,正直直望著他。
澹臺垣抬手捂住她的眼睛,彎唇苦笑。
她的身體是一塊奶酪,渾身上下透著嫵媚誘人的氣息。
所以他真不能再受一點點刺激,他怕在這不合時宜的地方要了她。
瞥見她白皙脖頸上的幾點殷紅,澹臺垣順手抓過旁側薄毯,將她整個人蓋住,眼不見為淨。
周繾綣:「……」
她熱。
卻不敢說。
兩人平息了許久,寢室外偶爾會傳來幾聲女孩子們的交談輕笑,愈加添了幾分緊張。
周繾綣眼睛仍被他捂著。
她眨了眨睫毛,覺得好熱,鑽出去還是不鑽出去這是個問題……
縱然擺脫了身體上的困境,但此後將要面對的卻是學霸,他們方才,就雖然沒做下去,但,反正就——
尷尬。
「餓了麼?」他掌心時不時傳來一陣陣癢意,她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眨啊眨,微微暴露了她的驚慌。
移開掌心,澹臺垣把她半抱起來,理了理她亂蓬蓬的長髮,儘量不去看她脖頸,聲音仍透著絲絲黯啞,「找一件高領的上衣穿上。」
本來莫名其妙呢,周繾綣下床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如五雷轟頂。
她臉蛋一下子就燒了起來。
鎖骨和肩胛骨那裡密密麻麻的紅色疙瘩,和疙瘩還是不一樣的,連成大片,似乎還有往下蔓延的趨勢……
這要怎麼遮住?
周繾綣扭頭無辜的看澹臺垣。
他默默挪開了目光……
心塞的去刷牙,周繾綣發愁的漱口,關掉水流,驀地手上一輕,牙刷和水杯都被另只手接了過去。
幹嘛?
「我也沒刷牙。」澹臺垣似在回應她眼中的疑問。
「沒刷牙幹嘛親我。」
周繾綣囁嚅著轉身。
怎料人耳朵可利索著呢,轉瞬回道,「既然都沒刷牙,所以誰也別嫌棄誰。」
說完便十分自在的使用她才用過的牙刷水杯……
不是,周繾綣眼睜睜瞪著,想要說講不講衛生啊,可是,更不講衛生的事都做了==。
耳根不爭氣的紅了又紅,她憤憤去翻衣櫃。
大夏天的,誰沒事把脖子裹得緊緊的?
周繾綣都挑出了脾氣,她吐出一口悶氣,好歹找了件高領旗袍,有些赧然的匆匆抱去衛生間換上。
淺紫色旗袍立領,盤扣一顆顆扣上,倒也遮了*分,餘下一分只要隨口扯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