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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彎唇聽萍姨話家常,許念拿起湯匙,吹了吹騰騰熱汽,小口喝著,夸道,「好喝。」

  「您喜歡就好,明兒萍姨再給換一種,咱們煮……」

  「嗤——」

  窗外一道刺耳的汽車聲響陡然闖入耳畔,聽著有些不妙,剎車太急,感覺撞到了什麼。

  「萍姨。」兀然停止動作,許念望向半開的窗外,紗簾正隨夜風微微搖曳。

  有所領會地走到窗下,萍姨撩開帘子,眺望數秒,回頭與她道,「看燈光,似乎停在了咱們門前,庭園燈亮了,老張大抵出去查探情況。」

  「嗯。」許念心下奇怪的繼續喝湯,眉頭微蹙,這附近宅子不多,園路規劃卻很私人化,鄰居經過的可能性並不大,可誰會深更半夜過來這裡?

  揮去雜思,許念專心喝湯。

  她手上空閒著,實在有些不習慣,便下意識想拾起丟在一旁的文件,但手剛伸出去,餘光就瞥見萍姨正苦大仇深的望著她,滿眼的不贊同快要溢出來。

  「……」許念乾笑著默默收回手,乖乖埋頭喝湯。

  「小姐。」半晌,廊外忽然響起一陣腳步聲,門未開張伯就開始喚她。

  「怎麼張伯?」許念意識到應該是那輛車的問題,她抬起下頷,見張伯已經站定在門側,臉色低沉,看樣子有點狀況。

  「一輛路虎撞到門口香樟樹上,樹沒事。」他淡淡道。

  萍姨在一旁輕笑出聲,大抵覺得張伯的側重點很是護犢,許念也笑,又問,「那人呢?沒什麼大礙吧?」

  「樹都沒事,人能有什麼大礙?」雙手交握著嘀咕,張伯有點怪腔怪調的搖頭道,「車凹了小塊,這車技令人堪憂,那般寬廣的柏油公路,偏生撞上了一棵樹。」

  「許是新手呢……」萍姨在一旁搭話。

  撇嘴,張伯不情願的望著床榻上的許念道,「小姐,有客來訪,見或是不見?」

  「誰?」許念驀地挑眉。

  「那日送小姐回家的男人。」

  「他過來做什麼?」怔了一秒,許念放下湯匙,自言自語般的輕聲咕噥。

  張伯聽得很清楚,忙喜道,「是啊,天色不早,都將近十一點,要不張伯說您已經休息,讓他先回?」

  「這……」萍姨吞吐著看了眼許念,卻未將心底的幾絲不贊同說出來。

  「讓他上來。」思忖片刻,許念肯定道。

  張伯:「……好。」他緩慢地轉身,磨蹭著下了樓。

  大概過了十分鐘,急匆匆的濯易飛快上樓梯,等不及引路的張伯,他循著燈光闖入許念臥室。

  半敞開的門「砰」一聲撞在牆側,使得屋內二人同時看過來。

  濯易不好意思的僵在門口,等他視線觸及床榻上的女人,什麼尷尬和窘迫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他直直盯著,心底密密麻麻的生出難受。她頭上裹了一圈白色紗布,頭髮散在肩上,面色在他看來泛著蒼白。

  前些日子好好的人,怎麼突然就變成了這樣?

  他垂落在腿側的雙手輕握成拳。

  「小姐,萍姨先出去,您有事叫我。」見氛圍有些寂靜,萍姨忙告退,給兩人留下談話空間。

  許念頷首,輕「嗯」了聲。

  往出口行走間,萍姨佯裝不經意的悄悄打量這個英俊的年輕男人,等走到他面前,她頷首笑了笑。

  男人這才有些驚慌失措的從他們小姐身上收回目光,忙給她回禮,顯得有些生澀和拘束。

  順手掩上門。

  萍姨覺得有些好笑,這個年輕公子的反應透著靦腆。不過——

  歪著頭,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這男人瞧著怎麼就那麼面熟?

  難不成哪兒見過?

  下樓,見老張歪靠在樓梯雕欄,一臉的陰氣沉沉,也不知誰又招惹了他。

  萍姨心裡高興,她很少見小姐與這麼俊俏看起來又靠譜的年輕男人接觸呢,眼底盛著歡喜,她快速下樓,刻意壓低嗓音,細聲細氣的問老張,「這是哪家的公子?一進屋眼睛就粘在了小姐身上,那心疼勁兒,我看八成……」

  「什麼哪家公子?」張伯抬頭瞥她,哼聲道,「不過一個戲子,戲子最擅長什麼?偽裝!」他一本正經的沖她說教,「誰知道是不是演戲?非得深更半夜過來,還折騰出這麼大動靜,當我們小姐好糊弄呢?」

  「哦……」慢半拍的敲了下腦袋,萍姨恍然大悟,「我想起來了,這是個大明星,難怪眼熟,對了,這個明星叫……叫……」

  「濯易。」雙眸注視著二樓,張伯沉聲道。

  「對對對,就是這麼個名兒……」

  二樓臥室。

  許念靠在床榻,她瞥了眼釘在臥室中央的男人,見他只顧著看她卻不出聲,她順手拾起文件,低眉接著瀏覽。

  方要翻頁,一隻手倏地壓下文件,然後抽走。

  抬眸,入目便是他近在咫尺的緊緊抿唇的嚴肅臉龐。

  「疼麼?」

  「還好。」許念伸手去取他掌心的文件。

  側身猛地將文件精準地拋到遠處沙發上,濯易自來熟的坐在床榻邊,瞅她一眼,低眉不吱聲。

  許念瞪著他乖巧的模樣,朝沙發抬了抬下頷,「拾回來。」

  搖頭,濯易看她一眼,埋頭不語。

  等了片刻,他依然無動於衷的坐著,許念冷聲道,「欺負我現在腿腳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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