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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而他便心安理得離了殿,去尋他的溫柔鄉了。

  這邊,齊瑞還沒反應過來自己被擺了一道,就已經喝得暈頭轉向了,他顫悠悠搖手:「停停停,歇一歇,歇一歇!」

  他臉脹紅得像被火灼燒過,明華有點擔心卻又幫不上忙,扯了扯他:「……要不算了?」

  垂首埋了會兒,齊瑞倏地再次仰起頭:「不可能!我可以!」

  雲遲飲盡壇中酒,往邊上一扔,漆黑的眸子映了酒色,卻依舊清明,他抬手一揩嘴角酒漬,「還不認輸?」

  醉意上頭,腦子不聽使喚了,齊瑞耍起了無賴:「你這不厚道!你是我皇兄的兄弟,那就是我兄長,按照這輩分,你得讓我三壇,不,五壇!」

  齊瑞比了個掌,又扭過頭對他身側的人道:「大嫂,大嫂你說說,是不是這個理!」

  這聲大嫂倒是喊得挺甜的,喻輕嫵勾唇淺笑,尾音一揚:「嗯。」

  胳膊肘往外拐?

  雲遲劍眉一挑,側眸睨向她。

  對上他投來的目光,喻輕嫵含笑湊近他一寸,如蘭輕語:「你不行嗎,那我幫你?」

  聽出她刻意的挑釁,雲遲呼吸一重,壓低嗓音:「晚上回去收拾你!」

  說罷他拎了壇新酒,繼續投入戰局。

  這時,明華一眼瞟到離案走向殿外的成淵,突然想起自己還未和他好好將事情攤開說一說,於是她簡略和齊瑞解釋了句,便撐案站起,快步朝著殿門走了。

  腦子轉了好幾個彎,齊瑞才暈乎乎想明白她的話,而後忙丟下酒罈。

  雲遲掠他一眼:「不行了?」

  齊瑞打了個酒嗝:「不喝了不喝了!再喝媳婦兒都要和人跑了!」

  他顫巍巍爬站起來,腳步虛浮,踉踉蹌蹌追明華去了。

  ……

  鳳棲宮,暖閣。

  齊璟輕輕推開殿門,緩步走進。

  他來時,雲姒已經側躺在床邊睡熟了,只是大婚典服還穿在身上。

  許是在一起久了,便有了心靈感應,仿佛是感知到他回來了,羽睫微顫,雲姒慢慢睜開眼睛,從睡夢中醒來。

  一盞紅燭映照著眼前那人俊朗的面龐,雲姒愛嬌一笑,摟上他的脖頸坐起來。

  齊璟順勢擁她到自己懷中,低頭親了親她的唇:「這衣裳繁重,怎麼穿著睡?」

  雲姒蹭著他的胸膛,他身上有酒味,但不重,淺淺薰陶著她,仿佛將她也染醉了。

  她舒服地眯著惺忪睡眼,語氣軟軟糯糯:「等你呀……」

  他寵溺一笑,迷醉的呼吸流連到她側頸:「姒兒是等著我來脫?」

  雲姒酒量一向不太好,其實先前那一杯合卺酒入喉,她就已經有點兒微醺了,現在他微啞的嗓音又迴蕩耳邊,蠱惑著她的心智,是要奪了她的魂似的。

  見她乖乖靜靜,美眸迷離望著自己,齊璟瞬息心動,牽住她的手環到自己腰封上,低低溫聲:「來,替朕解開。」

  紅燭恍惚了清容,她低軟且動人:「幹嘛……」

  齊璟抬手往後撩開她凌亂的鬢髮,臉頰沿到脖頸,肌膚細膩柔滑,他指腹寸寸撫過,柔情似水,又氤氳惑人。

  「當然是洞房花燭夜,」他的唇似燃了火焰,攜著滾燙的熱度,從她微涼的臉蛋,一點點滑至她頸後,他放低了嗓音:「春宵苦短,姒兒別讓我等太久。」

  他溫熱的呼吸,流淌在肌膚上微微發癢,雲姒只覺渾身一燥,輕輕咬住了丹唇。

  他極為耐心,緩慢撩動她的心弦,附在她耳畔,透啞著誘哄:「在上面,好不好?」

  話落,他在她小巧的耳垂輕輕一咬,雲姒忍不住嬌軀一顫,一時忘了思考,任由他將自己的婚服褪了下來。

  絳紅喜帳飄然垂落,幽靜的寢殿,呼吸聲漸漸凌亂交纏,時輕時重。

  三千青絲妖嬈輾轉,紅燭映襯玉影起伏,如魚遊春水。

  終歸姑娘家的體力比不得男人,沒多少功夫,雲姒便累得不想動了,腿窩酸,腰畔也酸,實在是撐不住,她求饒般低低叫出他的名字。

  美人墨發凌亂,兩鬢雲絲被汗珠浸透,沾在酡紅的臉頰,微微喘著,別有一番嬌媚韻態。

  也算是等嘗到了她主動的甜頭,也捨不得她受累,他鬆開了禁錮她腰肢的手,身軀一翻,便換了姿勢,圈了那溫香軟玉入懷。

  她若是清泉冰流,那他便是無盡烈火,指尖灼熱摩挲著她的嬌軟,一直燒到她心尖去。

  她凝香的呼吸,他沁汗的肌理,糾纏繚繞,均染了一抹情愫覆上眉梢,如此便成最動人的良辰美景。

  月光淡淡照入窗欞,泛著瀲瀲光韻。

  曾有紫裳少女,容顏映雪,嬌顏如畫,她踏著如許月色,朝他翩躚而來的模樣,便就經歷千百個輪迴,也再難叫他忘卻。

  而如今,芳華一世,他沉醉此間,那個打破他心底無盡沉寂的少女,從此會常伴他身側。

  他清冷也溫柔,溫情的目光只凝注她一人。

  那夜那月,那墜入彼此眸中的第一眼,早已揉碎了他的萬丈紅塵。

  長相思,長相守,天賜予他們的一定是生生世世,絕不止百年。

  *

  時年五月。

  皇后突犯頭暈之症,嘔吐不止,皇帝連夜宣召御醫入鳳棲宮。

  經診斷,御醫忙不迭跪拜賀喜,道皇后已懷有身孕,胎像平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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