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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北然不著邊際地想,葉凜那麼會說情話,跟他們真的一點也不像……

  葉凜一回家, 路北然就主動撲過來抱住他, 葉凜很享受這樣的投懷送抱,但路北然一整個晚上都黏著他, 有點反常,「怎麼了寶貝?發生什麼事了?」

  路北然覺得沒什麼好隱瞞的,「我今天見到伯父和大哥了。」

  葉凜皺眉,「他們沒為難你吧?」

  路北然:「怎麼會,他們都是很好的人。」

  其實是他心疼葉凜。一出生就沒有媽媽,童年沒得到過太多來自父親的關愛,帶大自己的外婆又在十幾歲的時候離世。他覺得自己要給葉凜更多的愛。

  路北然說,「大哥給我一張卡,不過我沒要。」

  葉凜說,「幹嘛不要,下次再給你就拿著。」

  路北然說,「哥你要多回家去看看,多陪他們吃飯聊天,其實伯父和大哥外冷內熱,他們會想你的,只是嘴上不說。」

  葉凜在他嘴唇上輕輕咬一口,「不准你誇別人。」

  路北然有些難為情,「不是別人,他們……也是我的家人。」

  葉凜的心一下子柔軟得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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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北然眼巴巴地看著葉凜。

  葉凜撇過頭,「不行。」

  他板著臉的時候氣質有點凶,路北然見過葉凜工作的樣子,公司里的員工都怕他。

  但葉凜沒凶過路北然。在一起兩年了,他始終把路北然捧在手心裡,從來不會對他黑臉。

  這一次例外。

  路北然拽拽葉凜的衣角,聲音軟乎乎,「哥哥,求求你了。」

  「撒嬌也沒用。」

  路北然捧住葉凜的腦袋,有點緊張地親了親他的嘴唇。

  葉凜還是面無表情,其實已經快要繃不住了。

  路北然紅著臉,手指開始不老實地解葉凜衣服扣子,一顆又一顆。

  他幾乎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他們之間從來都是葉凜主動,他需求旺盛,路北然受不住,往往是拒絕的。

  這一次有求於人,路北然羞得頭頂要冒煙了。

  葉凜任由路北然為所欲為,一點反應都不給。

  襯衫扣子全解開後,路北然撫上葉凜胸膛,手指都在微微打顫,然後慢慢湊過去吻他的喉結。

  葉凜心中防線驟然崩塌,一把扣住路北然手腕將人壓倒,眼裡欲。火翻騰,「寶貝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浪了?」

  路北然羞得皮膚可以煎雞蛋,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勾住葉凜的脖子吻了上去。

  堵住他的嘴,就不會再說出這些令人羞恥的話了。

  ……

  路北然都這樣了,葉凜還能怎麼樣,要什麼都只能答應。要星星也上天去給他摘,何況只是要演一部電影。

  葉凜不僅答應了,還不聲不響地追加了投資。

  不過他去探班的時候,還是後悔了。無論如何不該同意小路接這部片子的。

  電影叫《黎明》。含義是,黎明前的黑暗,永遠不會過去。

  葉凜當初極力反對,就是因為這部電影的題材太過壓抑。

  而且這是一部關於家暴的影片。想到路北然小時候那段不愉快的經歷,葉凜就覺得不安。

  故事開始時,主角十四歲,他還有個五歲的妹妹。一家四口如同其他普通家庭一樣,過著平凡的生活。

  但平靜的背後是深深的絕望,他爸爸經常毆打他媽媽。他的媽媽毫無預兆地在某一天自殺了。

  主角的爸爸開始毆打主角和他妹妹。主角為了保護妹妹,失手殺死了父親。之後帶著妹妹開始逃亡。

  電影主要講述的是後半部分,路北然飾演的男主隱姓埋名,帶著年幼的妹妹艱難地討生活。

  導演沒有刻意去製造悲傷的氣氛,一切都是淡淡的。

  無論是父親永無止境的毆打,母親的死,還是主角殺死親生父親的時刻,都如同生活中每一個平凡的場景,沒有驚慌失措,沒有歇斯底里的哭喊,好像一切都順理成章地發生,卻讓人被鋪天蓋地的絕望所包裹。

  甚至在躲避警方追捕的過程中,主角和妹妹之間有許多溫馨幸福的時刻。

  這種溫馨放大了那些令人麻木的絕望。

  最後的場景,路北然帶著女孩去遊樂場。

  他被警察帶走的時候,望著旋轉木馬上的妹妹,笑了。

  殺青之後王姐急得不知道怎麼辦才好。路北然人不動也不說話,只是無聲無息地掉眼淚,眼淚一直流一直流。

  恍惚間他被擁入一個熟悉的懷抱。

  路北然抬頭看到葉凜的臉,仿佛一瞬間從永無止境的絕望中被拉回了現實。

  葉凜說,「殺青了,結束了。」

  回到住的酒店,葉凜背弓起來,手捂著胃。

  路北然說:「哥你怎麼了?胃又疼了嗎?」

  葉凜:「不疼,就有點不舒服。」

  路北然從行李箱翻出胃藥來給他吃了,每次路北然進組都會準備胃藥,因為葉凜來探班的時候總是忘記帶。

  「哥你是不是趁我不在家又吃辣?」

  葉凜否認,「我沒有。」

  路北然瞪他。

  這樣才是他的小路。葉凜看到路北然拍完失神的樣子心疼死了,真怕他會沉浸在裡面出不來。

  胃痛是他裝的。他想讓路北然緊張他擔心他,就會忘記那個壓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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