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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期間,

  期間其實,

  其實他被學長約出來過。

  對方是在一場籃球賽之後把他留下來的。

  所有人陸陸續續都離開了之後的籃球場裡就剩下他和對方——他其實已經不像高中時那麼喜歡打籃球了,但文科班,男生都沒有幾個,更別說打球對。

  他也就讓人給拖著上了場。

  上場的時候雖然並不真覺得對方會出現,但他其實還是有些期待的,畢竟場上除了自己,對方的正牌男友也在。

  可她沒來。

  被人留下來的時候他就有了準備,只不過他沒想到對方並沒有動手。

  那個高高大大的男生只是在所有人都離開之後跟他一塊兒坐在觀眾席上,

  和他聊天。

  「你叫石岸?」

  「嗯。」

  「看我腦袋了嗎?那女人打的!出軌打人脾氣又不好,你喜歡她什麼?!」

  說話的男生頭上還抱著一圈紗布,抬起臉看他的樣子充滿了憋屈和無奈。

  石岸不知道自己該回答什麼,他其實也是不知道的,只是,

  「你長相好,成績也好,看得出來家庭條件也不錯,什麼樣的女孩子找不到為什麼要來介入別人的感情,你沒有出現的時候我們一直很好。」

  對方大概是有些情緒上頭,語無倫次的,一面說著她的不好,一面卻又說著他們很好。

  石岸覺得好笑,但他笑不出來。

  他是真,笑不出來。

  畢竟他沒那麼下作的介入之前,他們似乎的確,挺好的。

  太好了以至於他總覺得虛幻得,讓人心疼——或許會如某一次的夢境裡一樣,這兩人越靠越近,越來越好,而他便像是從不曾出現過的人物一樣,被她剝離,從實物變成虛無。

  他們會成為平行線,永無交點。

  「我們,之前在美國交往過。」

  於是他只能,把曾經的那些,其實並不確定的東西拿出來,告訴對方,他並不是毫無理由的做出這樣的事來。

  對方驚訝的看著他,但片刻便似乎是相信了他說的話,可

  「那你們也已經分手了,你現在的行為,不覺得很難看嗎?」

  「而且,你以為自己是勝利者嗎?」

  「你不會是的。」

  「因為出軌這種事情,有過一次,永遠不會缺少第二次。就算以後你們真的在一起,你以為她就不會再有別人?」

  說話的高大男生眼帶惡意和鄙夷,不吝惜的展現著自己的不忿。

  就算是詛咒好了,你也不會真的得到她。

  大概是這種意思吧!

  石岸想著,看著那位婦人走到裡間,之後端了個小托盤過來。

  托盤裡放著兩隻戒指,一隻是水波紋的形狀,只是波紋並不尖利,圓滑的造型與其說是水波紋,不如說是一連串的心形弧度,而這麼多的心形弧度幾乎都是一樣的,只有一處位置凹陷和突起的格外突兀,像是被挖走了什麼一樣只剩個空蕩蕩的尖尖凹陷;而另一隻,則是與之相對的心形弧度形狀,卻在相印的位置,多出一顆大大的心形鑽石。

  兩隻戒指放在一起的時候,嚴絲合縫,相得益彰,美輪美奐。

  可如果沒有鑽石的那個單獨拿出來,則像是被什麼東西,摳走了心一樣。

  一如,

  自己。

  只有在一起,和她在一起,才——

  所以,哪怕是第三者,哪怕隨時會有另外的第三者,我也——

  無恥齷齪到,

  離不開她。

  拿起對戒的男人其實是高興的,可只有真正做了不名譽的人之後才會有的恐懼,也從來如影隨形。

  拿起來看了下戒指的尺寸,石岸覺得江流應該戴得上去,她沒怎麼變過。倒是自己,恐怕需要調整下大小,手指的圍度約莫稍微小了些。

  還是決定把戒指拿回去。

  他想用這對戒指當他們的訂婚戒指。

  糟蹋了不少好東西才終於做出來,卻因為對方毫無和自己正式交往而無法送出去的禮物。

  現在終於,可以送出去了。

  怎麼辦呢?

  我無恥的,滿心歡喜。

  第103章 100 end(後有番外數則)

  周末的時候石岸準備駕車帶江流回他的那間小洋房和他姐見面。

  但這事兒對石霈來說,並不讓人高興。

  畢竟對於一個慣來位高權重,並且護短的女人來說,自己家最小最受寵的弟弟,居然讓個不像話的女人那麼糟踐——

  石霈想要知道什麼事情,極少有不知道的。

  兩人之間的相處具體如何這種事大概只有當事人能夠說清楚,但就字面上能夠看到的部分,已經讓人十分的,不舒服了。

  拿到全部資料的那一天,這女人便呆在辦公室里盯著一桌子的文件,看了幾個小時。

  而早一步知道卻沒有上報的石延,則戰戰兢兢的全程陪同。

  他們家作為從那個時代過來的傳統家庭,骨子裡就帶著古板和正統,女性的地位自來不如何。而他這位姐姐,現在能坐上石家實際掌權人的位置,並且是在自己和哥哥的實力都還不錯的前提下,是那種級別的,還需要更多說明?

  女超人大概都比不了的。

  早年的時候家裡把她當作聯姻的工具嫁給了門當戶對的家庭,對方是個花天酒地智商和能力都低的人渣,大姐卻毫不在意的全心全意為對方服務,甚至在對方鬧出婚外情和情婦愛得死去活來還弄出私生子的時候,大度的將孩子接回來自己養著,將那個虛有其表的家庭(他們家也是再後來才知道對方家庭已經是外強中乾的——不過石延想過,當初這聯姻家庭可是姐姐自己選的,這是作為被家族當作棋子的女性,唯一的權利。可要說她不知道,怕是難,而這樣選,後面看來,嘖!)支撐起來,等到所有人所有事都被她一力掌握的時候,才終於露出了本來的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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