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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吻得熱火朝天的男人簡直要融化掉了。

  「我有點後悔了,」

  對方卻靠近他的面孔停下親吻,連笑容都停下,鄭重其事的看著他。

  忽然心頭一緊,身體僵硬起來。

  說著話,感覺到對方的溫度和僵硬的女人,壞心眼兒的停在這裡。

  她知道這種話有多少歧義,也知道這傻子會害怕,

  「我後悔當初因為幼稚的情緒放縱自己忽略你,知道嗎~」

  斷掉的聲音拖出長長的尾音,女人將自己的額頭抵上對方,

  「現在回想起來,你其實才應該是我最初心動的對象,唐先生,不是。」

  轟隆!

  電閃雷鳴,狂風驟雨,山崩海嘯......

  一秒從炙熱的溫度里脫離開來,瞪大了眼睛盯住說話對象的男人一把抱緊了對方!

  可奇妙的像是Amazing Grace的聲音卻繼續了下去。

  「高中那年我第一次進入學校,老師把我帶到教室里就走了,我有點無聊的趴在窗邊看樓下的男孩們打球,」

  「那個年紀的男孩都是一樣的,青春洋溢,神采飛揚,」

  「可所有人裡面我只看到了一個背影,高高瘦瘦,脖頸修長,揚起的手臂拋射出的三分球總是能最準的擊打到籃框,四周圍的聲音也只在他進球的時候最為瘋狂,」

  「江流——」

  江流!

  江流!

  江流!

  尖銳刺耳的男音拔高了音量,用幾乎破音的調子扯出了怪異的形狀。

  石岸整個人都在發抖,可他md他不知道他抖什麼抖!

  被他抱在懷裡的女人卻又笑了,發出輕輕的聲音,靠在對方抖得不行卻暖暖的胸膛上,有點兒壞心,

  「我等待著對方轉過身來,我知道那就是我怦然心動對象。」

  只是沒想到,會是你。

  上樓的時候,身邊的男人幾乎是江流扶上去的。

  無法克制的細微顫抖和跌宕起伏的心情讓人手腳發軟。

  以至於對方一直黏在自己身上的時候江流都毫無辦法的只能受著。

  深更半夜的時候,身邊的人已經睡著了。

  可被對方在停車場裡一個大直球打得神魂顛倒的男人輾轉反側,怎麼都無法入眠。

  江流不喜歡睡覺的時候身邊有人。

  所以曾經的許多時候他都是被用過即拋的狀態,直到今年,才漸漸能夠進得房間,上得這張床。

  可能夠陪在對方身邊,躺在同一床被子裡,也是最近的事情了。

  他小心翼翼一點一滴的融入對方的生活,緩緩的積攢著所有的一切。

  甚至希望自己能夠代替對方做淨所有不需要她伸手和動腦的事項,就只是希望有朝一日萬一那丁點兒的喜歡被生活磨滅的時候,對方會因為習慣而留下。

  可她說,

  黑夜裡摸索著在坐起身,將自己蜷縮成團的男人緊緊的擁抱著自己。

  她說,

  她說他才是,那個讓她怦然心動的那個人!

  是他,不是那個什么姓唐的男人!

  沒想要哭,也不是什麼悲傷得需要眼淚的事情,這種,這種——

  反覆在自己面孔上揉搓了下的男人努力平復著情緒,卻怎麼樣也平復不下來。

  其實,

  將雙手緊握成拳,

  兩人這麼些年來斷斷續續的來往,大學裡當了不名譽的第三者,之後對方也並沒有名正言順的和自己交往,偶爾長時間的不曾來電錶示的是什麼他其實很清楚,可沒說明白,他就當做了不知道一樣。

  他對於對方的作用,慣是無人寂寞時的慰藉模樣。

  清楚,又明白。

  所以其實對方結婚了,有個丈夫卻還和自己糾纏不清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只要,只要——

  自己裝作不知道就好。

  可那個男人不一樣。

  唐,齊歌。

  對於自己來說夢魘一樣的名字。

  那段時間裡對方的異樣和詛咒一樣陷在了他的骨子裡,嫉妒和瘋狂還有絕望的情緒讓哪怕是一直拒絕去想對方任何事情的男人都受不了的試圖逃亡。

  所以他接受了一些或明里或暗裡的相親,陷入毫無意義的飯局,煎熬又彷徨。

  他其實,想過的。

  如果一定要和人分享才能偷得和她的相處,自己是不是耐得住。

  答案是肯定的,所以哪怕是不名譽的身份也,沒關係。

  可那個男人不一樣。

  他怕他怕得要死!

  雖然其實對方和她幾乎沒有多少交集,心思也並不在她那裡。

  可感情有多少,對對方的了解就有多少。

  那個男人不是自己,如果她一旦開始追求對方,並成功和那人在一起的話——

  第三者也做不了的。

  所以在江流帶他去看那位老夫人,意外見到那個男人的時候,他才會渾身警惕的陷入某種情緒里,在她介紹的時候放鬆警惕,不過是因為對方看向自己妻子時,和自己一樣的眼睛。

  可那個男人,還是不一樣。

  他擁有將這個女人吸引走的力量——

  他一直這樣以為著。

  直到今天。

  這見鬼的,該死的,要命的女人告訴他——

  他,石岸,其實才是那個最初讓她,怦然心動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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