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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妙沁兩樣都放著光,她道:「你何時去邊城?我一同去。臨行前,我去拜訪一趟袁先生,他可與你的心腹朝臣一同,幫你盯著京中變化。」

  袁洪嬰可厲害得很。

  只是原先大魏朝還在時,魏妙沁撞見過好幾次,他向建康帝提議,建康帝溫和一笑,都含糊過去了。叫袁洪嬰憋屈得厲害,後來就再不提了,也學著今朝的模樣,稱病不上朝了。

  袁洪嬰有才幹,也有才名。建康帝不肯用他,無非就是懦弱的一張皮底下,藏著一顆自以為是的心。總想著不受他人牽制,以自己為尊。

  魏妙沁也是後來才曉得,袁洪嬰曾與生父生母有過贈書之誼,倒也算是忘年交。

  如今袁洪嬰年紀雖大,腦子卻不糊塗,反倒越老越精了。

  他不願叛大魏,可又心下不滿建康帝,這才既做了新朝的官,可又不想與荀銳應付……

  若他們要走,讓袁洪嬰暗地裡盯著卻是最好的。

  他為人正直不會與他人串通,又有舊日情誼在,多少也會出些力。而外人都知他不願效命荀銳,那些趁機作亂的人,自然也不會提防他。

  ……

  一旁的宮人聞言都嚇壞了。

  娘娘自幼,便是被京中宮人捧在掌心的。如何能去那邊城呢?

  何況,這有天子御駕親征的,也沒見有皇后還跟隨的啊!這不都是留在宮中處理後宮事務麼……這,這雖然如今也沒多少後宮事務。

  皇上定然會拒絕娘娘的吧……

  「妙妙要隨我去?」荀銳沉聲問。

  「是。不可嗎?」魏妙沁問著,眉頭便皺起來了。

  荀銳如今哪裡捨得見她皺眉?

  越是親近,便越是連她蹙眉、掉半滴淚都受不得。

  「可。」荀銳頓了頓,「袁洪嬰就不必去見了,他脾氣古怪……」

  「不去也成。省得叫人看見了。」魏妙沁轉身回到荀銳的桌案前:「我寫封信。……皇上有法子叫人悄無聲息遞給他吧?」

  荀銳張張嘴,想說這也不必辛苦了。

  魏妙沁又道:「你每日裡派在我身邊那些悄無聲息的人……都不容易揪著影兒呢。」

  荀銳一下僵在了那裡。

  只是他臉色一如既往,倒看不出什麼僵硬來,看著倒更像是他要發作怒氣的模樣。

  從婉等人一下嚇得都快給魏妙沁跪下了。

  我的娘娘哎!

  您跟前如今站著的已經是皇帝了!您怎麼還能這般口無遮攔呢?

  魏妙沁挨著那寬大的椅子坐下,道:「我坐你的椅子,你不會生氣罷?」

  如同被冰凍住的荀銳,這才緩緩拾回了理智。

  「……不會。」

  魏妙沁道:「那請皇上為我磨墨,也是不會生氣的了?」

  「……不會。」

  他怕的是她生他的氣。

  若她再如先前那樣,強行要出宮住端王府去,與他就此分割開來……荀銳的面色越發的陰沉了。

  原先未曾得到過半分親近,便也就罷了。狠下心,強行將人扣住就是了。可已經嘗過甜味兒了,再翻了臉,他卻是忍不下了。

  「紙呢?」魏妙沁又問。

  甘華頭一個反應過來,不管待會兒如何,這會兒都得先將娘娘要的東西湊齊了,隨吩咐隨到。

  魏妙沁提筆緩緩寫了封信,交到荀銳掌中。

  「皇上請。」

  荀銳攥著那封信,將書封都攥得皺了。

  魏妙沁忙掐了一把他的手指:「皇上的力氣怎麼總這樣大?你要將它都掐皺了,還如何瞧?」

  宮人們又是一愣。

  本是緊張的局面,叫娘娘這樣一說,倒是又、又……怪異了起來。幾個宮女悄然紅了下臉。

  魏妙沁又道:「我便當你答應了,我如今要回去收拾衣裳了。只等著啟程了。」

  荀銳面上還是瞧不出神色來:「……嗯。」

  魏妙沁離開了勤政殿。

  從婉憶起方才皇上立在一旁,當真給娘娘磨墨的模樣,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她低聲勸道:「下回娘娘莫要這樣同皇上說話了,您瞧皇上的模樣……」從婉將聲音壓得更低了些:「您不覺得害怕麼?」

  魏妙沁頓了下:「害怕麼?」

  「他的模樣……」魏妙沁回憶起重生後第一回 見他的模樣,又想起方才他的模樣,還有那日大宴上他身著禮服的模樣。魏妙沁道:「長得是比大魏男子要好看許多……」

  從婉:?

  香彤:???

  魏妙沁不再提這一話茬,從婉和香彤恍恍惚惚,也沒有再提了。

  沒過兩日,荀銳便已昭告天下,說是此戰御駕親征,要將異族徹底擊退了去,免卻百姓之憂……

  百姓們聽聽也就罷了,誰也沒放在心上。

  哪有皇帝上戰場的?不是有話說,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嗎?他們都懂得這個道理。何況大魏先前沒少與異族開戰,後頭什麼和親,開放通婚,什麼法子都用盡了……也沒見拿異族有辦法。大家都道是建康帝太仁善的過。

  如今新帝是殘暴狠辣了些,可還有傳聞說他有異族血統呢,他如何真能為大晉子民著想呢?

  一時質疑聲自然不少。

  朝臣之中倒是有些人歡喜得很。

  魏妙沁聽了都覺得來氣。

  不過想到荀銳的本事……這人莫說擊退崇火族了,便是要將其餘幾族一併夷平,倒也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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