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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驚鴻這番話,便可知曉他全然不知自己做的什麼事,沒有半點善惡好壞之分。可說他真是個壞到骨子裡的人,偏又不是。

  魏妙沁更年幼的時候,剛得了建康帝的重視。宮中人不喜她的十分多。那時,眾人還不知將來她會一直受寵下去,便有宮女受了指使,故意將她的衣衫弄濕,又不給她換。

  她發了好一頓高熱。

  便只隱約記得魏驚鴻跪在她的身邊,急得哇哇大哭,將麗妃引來了。

  魏妙沁想到這裡,更覺得胸中難受,堵得慌。

  建康帝不是為皇子們都請了名儒來教授嗎?

  為何還會這樣?

  魏妙沁搖搖頭,這會兒連看也不想看魏驚鴻,扭頭便走。

  荀銳掃視一圈兒,將這些人的模樣印入眼眸中,在目光掃到那邢家公子的時候,猛地頓了下。

  魏妙沁一時茫然。

  上輩子她身邊的人,幾乎都沒落個好。

  這輩子活過來了,她便想著,總要叫他們過好些的,至少,至少一條命應當留住。可瞧魏驚鴻的這般模樣,她竟不知該如何下手了。能有今日輕視人命的模樣,便知不是一天半月累積起來的心性。

  「妙妙?妙妙,你是不是要瞧大夫?」魏驚鴻卻從後頭追了上來。

  魏妙沁轉頭看了看。

  便見那邢家公子也跟了上來。

  「是他欺負你。」荀銳的聲音卻在一邊響了起來,一下子便叫魏妙沁收回了打量的目光,哪裡還顧得什麼邢家公子了。

  作者有話要說:  荀銳掃視一圈兒,悄咪咪記入記仇小本本。

  評論隨機發紅包=3=

  第十七章 登徒浪子

  「是他欺負你。」

  這句話從荀銳的口中說出來,口吻平靜。但越是平靜,越讓魏妙沁覺得背脊竄上了一股涼意。好像荀銳當真認認真真地記下了這「欺負」她的人。

  魏妙沁不由轉頭看向了荀銳。

  而荀銳卻適時地垂下了頭,叫人看不清他面上的神情了。

  荀銳穿得實在落拓,常家辦春日宴的時候,魏驚鴻又不在,他只當荀銳是魏妙沁今兒個帶過來的小廝,因而連朝也沒朝他多看一眼。

  反倒是那位邢家公子似有所覺,與宋懲直對視了一眼,但隨即就飛快地挪開了目光。

  氣氛凝滯了一瞬,魏驚鴻不解道:「妙妙,你打了我,我也不同你生氣。你為何還要生我的氣?」

  「下回莫要再那樣幹了。」

  「好,好,都聽妙妙的。」

  魏妙沁的目光從他面上掃過,卻見魏驚鴻眼底透著幾分敷衍,顯然並未將她的話放在心上。也是,姨母麗妃正得寵,魏驚鴻生來天潢貴胄,又有什麼事會被他放在心上呢?

  魏妙沁心下失望,別開了目光,冷淡道:「魏靜遠和閆焰還在等我,我先走了。」

  魏驚鴻面露不愉,但還是竭力壓制著情緒,道:「去吧。」

  從婉連忙上前來,重新扶住了魏妙沁,二人一併往前走。荀銳就不遠不近地墜在後頭,看上去還真如同小廝一般。

  等魏妙沁三人走遠了,魏驚鴻才沉下臉,抬腳便踹翻了身邊的人,怒聲罵道:「都怪你……」

  那人連忙哀求。

  魏驚鴻卻一把揪住了他的領口,握拳就朝他的臉上打。旁人不敢來勸,只好看著那人鼻血直流。

  打了好一會兒,魏驚鴻大抵是覺得累了,這才撒了手,轉頭就走。

  那人跪伏在地上,捂著臉,恨恨道:「將那兩個人處死!……什麼玩意,不僅沒叫五殿下高興,還給我惹了禍!給我宰了,拿去餵狗!」

  「是!」

  魏妙沁又回到了先前等候魏靜遠二人的位置,她落了座,便立即有丫鬟送了茶水點心來。

  荀銳就立在桌邊,沒有要走開的意思。

  有他在,魏妙沁便覺得渾身不自在。

  魏妙沁緊緊攥住了茶盞,抬起頭正要打發荀銳離開。

  荀銳卻正在打量她,他的目光從她的身上一寸一寸梭巡而過,道:「你今日穿得太單薄了。」

  魏妙沁張了張嘴,不說話了。

  荀銳這般同她說話,倒好似與她很熟悉一樣,連她穿著打扮也要管上一管。

  見她不說話,荀銳臉色不變,又道:「你今日腹中還疼嗎?」

  魏妙沁生來體弱、多寒氣,回回葵水來時,都須得倍加小心,否則便會渾身無力、腰酸背痛,甚至腹中絞痛發冷,疼得跟死了一回似的。在太后壽誕上,她誤食榆錢湯,寒氣入體,今兒又叫魏驚鴻氣了一遭,一路疾步走過來,腹中就又隱隱墜痛,四肢也跟著乏力起來。

  但現下坐一會兒,竟然好了許多。

  從前若是不慎受了寒,或是又沾了什麼寒性的食物,再加上疾步行走,情緒低落。怕是得花上好幾個時辰的功夫,方才能得到緩解。

  是哪裡與從前不同了呢?

  只那一點。

  荀銳強行將她按在懷裡,給她揉了揉小腹。

  他的手掌寬大,又帶著源源不斷的熱氣。

  想到這裡,魏妙沁垂下目光,咬了咬後槽牙。

  難怪從前母親孟氏同她說,葵水來時宮寒之苦,等到嫁了人以後便好了。難不成便是嫁了人,就有人給揉肚子了?

  倒也沒什麼不同。

  魏妙沁忍著被荀銳打量的羞意和緊張,心道,日後叫從婉給她揉不也是一樣的嗎?一個從婉不夠,還能叫上香彤一塊兒給她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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