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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男人的境界已經強橫到如此地步,甚至可以影響旁人。
他目光緊緊盯著楚留香。
楚留香似乎也想到了什麼。
他這些日子從未接觸過什麼旁人,如果要說的話便只有阮姑娘與玉羅剎了。難道是玉羅剎?
他想了想,還是如實相告。
「前輩也許是誤會了,晚輩從未曾習過劍,只是不久前接觸過一位不知實力深淺的高手,可能是不知不覺中沾染了對方的劍氣。」
這種情況並不是完全不可能發生。
一個人如果劍意太強橫,經常生活在一起的話,日積月累也會給身邊人帶來影響。只不過這種影響很少有人能看得出來。
只有劍術極其高明,同意能感受到劍道的人才能發覺。
這也是之前楚留香一直沒有察覺,而薛衣人卻知道的原因。
他瞳孔微縮了下,能無形中影響身邊的人。
這人的境界恐怕已經不止是大宗師。
他握緊劍問:「那人可是叫玉羅剎?」
楚留香與胡鐵花驚訝的互相看了眼,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前輩怎麼知道?」胡鐵花有些好奇的問。
薛衣人卻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看了眼楚留香道:「與我一起去神水宮。」
「啊?」
胡鐵花沒有反應過來,不是剛才還說著劍氣嗎?怎麼忽然又要結伴而行了?
他一臉疑惑。楚留香也是看著他微微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的樣子。但是在察覺到薛衣人對他們沒有惡意的時候,便也閉上了嘴。
一起走就一起走吧反正吃虧的又不是他們。
只是希望薛前輩最終不要被他們一路山的追蹤給麻煩到就好。
在楚留香與胡鐵花的路上多了一人後,事情並沒有改變多少,不過比較好的是,在半路上再次被認出來後,薛衣人偶爾也會幫幫忙,比如一劍嚇退一群人而已。
他的劍太過醒目。
即使是一開始江湖眾人並沒有認出來,但是在薛衣人多次出手之後,大家卻都紛紛反應了過來。
我去,這是薛衣人啊!
他們竟然在血衣人面前放肆,這是不要命了嗎?
認出的人都心有餘悸,一時間就都慶幸自己頭上的腦袋還在。
楚留香也沒有想到血衣人的招牌這麼好用。
但顯然對方幫助他解決了不少麻煩。
終於,在快到神水宮的時候,楚留香忍不住摸著鼻子問:「前輩到神水宮去做什麼?」
他真的是為第一美人去的?
薛衣人抱劍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去找一個人。」
他要找到那個曾經與他劍意共鳴的人。
楚留香卻以為他真是像江湖傳言的那樣要去找天下第一美人,表情不由頓了頓,正在他們說話時,便已經到了神水宮。
神水宮今日也如同往常一樣安靜。
在查出無花所作的事情之後,水母陰姬就命人將無花看管了起來。
至於怎麼處理?
具體還要看司徒靜回來之後的決定。雖然水母陰姬自己想著,像無花這樣的賊子還是直接殺了比較好。
但是她畢竟這時候已經冷靜了下來,知道此時看要看自己女兒的想法。
玉羅剎自從在晚上遇見水母陰姬並且和對方打了一架之後,就徹底貫徹了在神水宮晚上不能出門這件事,也因此並不知道只短短一個晚上,無花就被抓了。
他第二日起來的時候還有些好奇。
「怎麼不見那和尚?」
他吃完飯見阮裳過來不由問了句。
阮裳看了他一眼。
想著平常也沒見玉羅剎有多關心無花呀,怎麼無花一出事,他就開始問了?
但即便這樣想著,阮裳還是若有所思道:「他偷了天一神水,剛巧被宮主撞破,現在已經收進了水牢里。」
「怎麼,你想去陪他?」
被阮裳目光看著,玉羅剎立刻搖了搖頭。
見鬼了,他只是隨口問一句,誰會想要去陪那個和尚。
阮裳看見玉羅剎的反應,抽了抽嘴角。
最終還是語重心長的拍了拍他肩膀:「你沒有這個想法就好。」
「江湖險惡,你還是太年輕了。」
水母陰姬過來時正好聽到這句話,她表情一時之間有些奇怪。
這,這話怎麼聽著這麼彆扭?
以阮裳年輕綺麗的容貌說出這句話來,難免叫人有一絲違和的感覺。水母陰姬就好像看到一個小孩在教訓大人一樣。
但是更神奇的是,阮裳卻是玉羅剎的師父。
如若不是昨晚阮裳用劍攔住了她,水母陰姬是絕對不會相信這樣的事情的。
她微微輕咳了聲,打斷了還在說話的兩人。
旁邊宮人們都已經低下了頭。阮裳回過頭去,就看見水母陰姬出現在了門口。
「宮主早上好。」
阮裳如常和水母陰姬打著招呼。
她今日穿了件紅衣,簡簡單單卻襯的眉眼格外好看,像是雲外紅霞一般。水母陰姬心中不由放鬆了下來,表情在自己也沒有發覺的時候,變得柔和了許多。
「昨日的事情多謝你,我還沒有問過你,這幾日在神水宮住著可習慣?」
阮裳微微點了點頭:「勞煩宮主關心,神水宮環境清幽,這幾日我住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