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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花原本以為只有楚留香一人,沒想到門推開之後居然還有別人。而且還是兩張從未見過的面容。
他目光頓了頓,先看向胡鐵花。
「這位就是與香帥相交已久的胡大俠?」
胡鐵花粗獷的面容上出現一抹笑意。
「大師好眼力。」
無花微微搖了搖頭:「江湖中誰人不知你們三人呢。」
這話倒是不錯。胡鐵花早知曉無花聰慧美名,便也爽快承認。
無花這時候將目光轉向了阮裳。
他先是在玉羅剎那張一看見就不怎麼像好人的英俊面容上看了眼,然後才將目光定在阮裳身上。
這一看,目光就有些變了。
阮裳是在最後面進來的,也因此無花直到最後才看見她。
即便是他這樣見慣母親絕色的人,在看到阮裳的一瞬間還是被驚艷了。
那是和石觀音不一樣的美。卻無法叫人能從她身上移開目光來。
這樣的人,就好像是天生萬眾矚目一般。
無花心中頓了頓,手中握著念珠,收回目光來。
「阿彌陀佛,不知香帥此次前來所謂何事?」
他在別人面前表現的就像是一個真正的高僧一般。自然不會長時間將目光放在一人身上。
楚留香早就料到無花的反應。
摸著鼻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打擾大師了,是這位阮姑娘。」
「她受故友所託,想要見你,我正好順路,便帶她一起來了。」
故友所託,見自己?
無花心中微頓,這次終於光明正大的將目光定在了阮裳身上。
阮裳也看了無花很久。
不過,她看的是對方的內力。
氣息混亂,經脈淤堵。怎麼感覺這位大師像是受了重傷的樣子?
她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也開口問了出來:「大師是否受傷?」
無花原本等著這人說自己來找他的目的。沒想到卻聽見對方詢問自己是否受傷了。瞳孔不由微微縮了縮。
他掩飾的很好。
這位阮姑娘是怎麼發現的?
楚留香這才注意到,從他們進來到現在,無花一直是坐在椅子上的,從來沒有站起身來。和他平常的行為有些不一樣。
他微微皺了皺眉,也有些擔憂:「大師受傷了?」
被兩雙眼睛盯著。
無花想要否認都不行。
他心中皺眉,面上卻抿唇搖頭道:「這位姑娘,和香帥不必擔憂,不是什麼大事。只是不慎在練武的時候傷了腿,所以今天行動有些受阻。」
「傷了腿?」
楚留香這才明白他不站起來的原因。
不過一個一流高手練武傷了腿。
這個理由……無論心中怎樣想的,他面上並沒有說出來。只是問詢道:「可有用過藥物?要是不行便請個大夫來吧。」
無花笑了笑,目光柔和:「香帥不必多慮,貧僧自己一人便可。」
這位大師說話確實是叫人如沐春風。
再加上他又長了一副好相貌,就連玉羅剎也難得好了些臉色。
只有阮裳一人,目光往下看了眼。
無花並不喜歡別人太過關心他的傷勢。
在被問詢過後,他就抬起了頭,將話題轉到了正題上。
「阮姑娘找貧僧有何事?」
阮裳收回目光來。
並沒有先回答,反而抿唇問:
「禪師七月下旬可在寺廟中?」
七月下旬。
無花眯了眯眼,正是他第一次見石觀音的時候。
不明白阮裳問這個做什麼,他面上卻還是笑道:「自然是在的。」
「那段時間我正好在殿中侍佛。未曾出過寺。」
「阮姑娘怎麼有此一問?」
被那雙帶著慈悲笑意的目光看著。
也許很多人都會感覺到善意,但是阮裳不知道為什麼,卻莫名感覺有些不自在。但她還是道:「想必大師剛才也聽楚大俠說了,我是被一友人引薦而來的。」
「那友人曾在七月份的時候,在少林與人交過手,誇讚一位年輕僧人武功出眾,十分了得。」
「我便猜想是不是大師。故而才有此一問。」
無花微微皺了皺眉。
便聽阮裳又道:「哦對了,我那友人是位劍客,大師可還有印象?」
在聽到七月下旬的時候,無花本來以為是楚留香最近對江湖上的殺人案子有了懷疑,所以才帶了這位阮姑娘來試探自己。
卻沒想到是真的有人來找自己。
只是——受一個劍客引薦?
無花仔細想了想,也沒想到自己有什麼劍客朋友。
江湖中都知道他不喜殺生,對於劍這種利器一向是敬而遠之的,這時候他怎麼會當著楚留香的面崩人設呢?
「姑娘許是找錯人了。」
無花微微笑了笑道:「貧僧七月確實在寺中,但是卻從未遇見什麼劍客,更沒有與人交手過。」
他沒有一絲遲疑就回答了。
弄得原本以為找對人了的阮裳也有些不確定。
「大師真的不認識一個叫葉孤城的人?」
無花搖了搖頭,面色不變:「姑娘也許是找錯人了。」
在這一點上無花倒是沒有說謊。
阮裳直到現在才將面上的失望露出來。
如果找錯人的話,那麼就說明這個世界很有可能不是葉城主口中的「大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