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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理由就連見慣風浪的阮裳也覺得不可思議。
不是,你要是對我好奇,你不能好好來嗎?
幹什麼非要搞這套花里胡哨的。害的她還以為有人真的要誠心拜師了。
她語氣中失望太過明顯,玉羅剎哽了一下,氣又冒了出來。
但是現在既然說開了,他索性也就破罐子破摔了。直接道:「現在你知道了吧?」
「我是西門吹雪的父親,兒……」
他本來是想說兒媳的,但是害怕西門吹雪又給他來上一劍,於是只能道:「你現在可以放了我吧?」
「如果不放,至少也得給我解開內力吧?」
他說這話時好歹有了些大宗師的風範,然而阮裳卻並不關心這點。
倒是西門吹雪對於他失去了內力這件事有些疑惑。
但是他也只是目光中冷意散了些,微微沉吟:「既然你沒有內力了,那也正好不需要再恢復了。」
玉羅剎:……
你瞧瞧,你瞧瞧這還是對爹的態度嗎?
誰家兒子是這樣的?
他臉色都綠了。
「你難道真的要讓我叫一個小輩師父?」
西門吹雪雖然不知道玉羅剎的武功是阮裳封住的,但是他對此表示十分認可的。
因此在玉羅剎以為他會替他在阮裳那兒求情時,西門吹雪只是淡淡道:「我與阮姑娘是平輩相交。」
「你又與我何干?」
西門吹雪至今還以為玉羅剎是要與阮姑娘學才藝的,想著這樣也好叫玉羅剎能好好修身養性。
拜師也未嘗不可。
玉羅剎聽了這話不可置信。
「你不是剛才還說我是你爹嗎?」
是啊是啊。
這可就是有些尷尬了。
阮裳抿了抿唇,看向西門吹雪.欲.言又止,正想告訴他要不算了吧。
結果就見對方收了劍,語氣平淡:「現在不是了。」
陸小鳳目瞪口呆,沒想到居然還能這樣。
西門吹雪目光移向阮裳:「他既已被封住內力,想必暫時不會再興風作浪。」
「勞煩阮姑娘了。」
他聲音一如既往冷淡,像是完全不在意玉羅剎一樣。
阮裳心中微微頓了頓,難得有些詫異。
「你……真讓他給我當徒弟?」
西門吹雪抿唇道:「他既然與你定下了賭約,便應該履行。」
陸小鳳怎麼忘了,西門吹雪最是一諾千金的人。
在這種情況下,當然也不會偏袒自己父親。更何況,那父親確實看起來不怎麼靠譜。
阮裳原本都以為自己要損失了一個沙包了呢,沒想到西門吹雪竟然這麼公正,完全不會因為玉羅剎是他父親就動搖。
一時之間對西門吹雪好感度越高了。
這才是一個絕頂劍客該有的素質啊!
因公廢私什麼的,至少要建立在你能打得過所有反對的人的基礎上。
「你真是個好人。」
阮裳露出了來到大廳之後的第一個笑容,眉眼彎彎的放鬆了下來。
西門吹雪頓了頓,雖然覺得這句話有些歧義,但最終還是接受了。
而玉羅剎,在想到剛才兒子把劍架到他身上的場面後,就變成了一副難以置信的絕望模樣。
他萬萬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的結果。
人丟了不說,居然還被兒子嫌棄了。
雖然但是,西門吹雪從來也沒真的承認過自己是他父親。但玉羅剎還是覺得自己被傷了心。
一個大宗師傷心起來是怎樣的?
要是武功恢復的話,玉羅剎或許會通過整治魔教來泄憤,但是現在他是在蜀中,而且還是在阮裳的手中。
於是玉羅剎就只能每天沉著一張臉,用殺人的目光盯著阮裳。
然而阮裳會是害怕的人嗎?
她當年在狼群中都能睡著,更何況現在。
在悠閒的午睡過後,她打開窗戶,就看見玉羅剎正僵著臉在扎馬步。
通過與玉羅剎打鬥,阮裳總結出來,他的毛病就是基本功不穩。練了花里胡哨的絕世武功,結果因為基本盤的問題,境界是上去了,但是身體卻跟不上。
換句話來說,就是年紀大了。
思想可以,身體不行。
「——對對對,就是這樣。腿再用力點,注意眼神齊平啊。」
阮裳一邊喝著茶一邊指點對方,絲毫不覺得自己是什麼魔鬼教練。
「還有,別皺著一張苦瓜臉。」
「你這樣看著,和西門莊主一點也不像。」
她在玉羅剎忍無可忍起身時,又淡淡來了句:「果然,說不定你們是假父子吧?」
「我聽說江湖裡經常有成年後才發現自己兒子不是自己的這種事。」
「你……」
「謝謝,我就是西門吹雪的父親!」
「貨真價實。」
「我連他幾歲尿褲子都知道!」
玉羅剎黑著臉打斷。
哦豁。
阮裳本來是想刺激玉羅剎堅持的,沒想到居然聽到了這麼一樁爆料。在將玉羅剎真的代入到西門吹雪父親這一個角色里之後,不由察覺到了奇怪的地方:
「可是……你們感情看起來不是很好的樣子。」
西門吹雪與玉羅剎看起來更像是比陌生人好點的仇人而已。
完全看不出來一點父子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