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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太漂亮了,漂亮到幾乎叫人眩目。
那是一種一眼就叫人心中容不下其他的美。
或許是看見霍休的眼神,西門吹雪不動聲色上前了一步,擋住了他的目光。
陸小鳳也終於鬆了口氣。
他就知道西門吹雪跟了上來,不會見死不救的,只是他怎麼將阮姑娘也帶了過來?
阮姑娘一個不會武功的弱女子在這裡著實有些危險。
陸小鳳看過去,就見阮裳似有所覺,回過頭來沖他笑了笑。
「陸大俠沒事吧?」阮裳問。
她的聲音也是清澈如水,讓人只覺心頭一酥。
這才是霍休想像中的天下第一美人。
尤其是她與陸小鳳站在一起,更將紅衫辣眼的陸小鳳襯托的像個假冒偽劣品。到這時候,霍休哪裡不能知道這第一美人是怎麼回事。
真正的阮裳被西門吹雪暗中保護著,他們是故意讓陸小鳳來噁心自己的。
不過,那又怎麼樣。
即使再怎麼算計,結果都是一樣的,現在這位第一美人不是自己送上門來了嗎?
霍休眯了眯眼,只一眼就對這位突然出現的阮姑娘勢在必得。
不過她此時跟在西門吹雪身後,想必與那人關係不淺。
霍休看著她,做了決定後,忽然笑道:「雖然來者是客,霍某很是歡迎姑娘來做客。但姑娘想必卻不知道,這小屋中機關遍地,進來容易出去難,就算是西門吹雪也是一樣的。」
「哦,機關?」
阮裳來了些興趣。
霍休卻誤以為她是怕了,繼續道:「那機關如何破解只有我一個人知道,姑娘若是想要活下去,不若棄暗投明,來到我這兒來。」
他語氣中滿是自得。
像他這樣的年紀,已經不知道還會遇上什麼樣的美人了,像阮裳這樣人間難得一間的絕色佳人若是死了,難免有些可惜。
他向對方拋出橄欖枝。
在性命與金錢的誘惑下,沒有人會不答應,就連曾經的上官飛燕不也一樣嗎?
在霍休自信的看著阮裳,猜測她會怎麼回答時,誰知道她只是微微皺了皺眉,有些不解。
「所以,你叫我過去幹什麼?」
「你不是修煉的是童子功嗎?」修煉童子功的人,要女人做什麼?
給自己戴綠帽子嗎?
阮裳是真的疑惑。
但霍休卻是真的氣憤。
他練的是童子功的事情自以為瞞的很好,幾乎沒有一個人知道,可是現在卻被一個女子大庭廣眾之下拆穿了。
霍休在聽見這話後,表情微微僵.硬.了一瞬間,很快又恢復自然,冷哼了聲。
「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他表情陰鷙,似乎被觸到了怒點。
西門吹雪的劍這時已經抬起來了,只待霍休一有動作就立刻出劍。
他的劍是主殺之劍,一.拔.出來就寒氣驚人。
陸小鳳情緒緊張,不知道霍休的後招到底是什麼。
就在他暗自擔心阮姑娘,與西門吹雪二人想要從兩側將人密不透風的護住的時候。
阮裳也默默的拔出了自己的小木劍。
她的劍看起來像是桃木製作的,秀氣可愛,輕飄飄的宛如一個玩具一樣。就連面上已經沉下來的霍休也忍不住被吸引了視線。
「記住這把劍,它將終結你的性命。」
阮裳想起之前聽坊間話本時,西門吹雪每次殺人時的台詞,本著調節氣氛的想法念了出來。
她原本是想要讓西門吹雪和陸小鳳不要那麼緊張的,一個中級菜雞而已,也不過是她一劍的事,誰知道自己這邊輕鬆的氛圍沒有調節起來,對面反而放鬆了下來。
哈哈哈,霍休大笑了兩聲,像是聽見了什麼笑話。
阮裳:……
這怕不是有病?
霍休:……這阮姑娘怕不是個傻子,人長得那麼美,腦子居然有問題,拿著個閨房玩具竟然還想殺我。
他原本緊張的心態平復了下來,還沒等開口嘲笑幾人。
就見阮裳深吸了口氣,轉頭對西門吹雪道:「西門莊主,讓我來吧。」
然後下一刻,那把輕盈的小木劍就被隔空扔了過來。
那是阮裳的成名劍式——泰山壓頂式。
顧名思義,就是以最輕的木劍,打出最重的傷害,被擊中者宛如泰山壓頂一般,重擊之下,雙眼渙散,神智全無。
那把木劍就像個笑話一樣飛了過來,沒有一絲劍氣。
西門吹雪和陸小鳳都對阮姑娘產生了一絲憐惜。
阮姑娘大概是被霍休氣瘋了吧。
在場幾個人都這樣想著。
可是全場只有霍休一人體會到了這種恐懼,在劍扔過來時,他原本還是笑著的,可是下一刻,當大山的陰影籠罩在身上時,他面上笑容終於僵.硬.了,等等,我為什麼會對把小木劍腿軟?
還不等他得到答案。
然後——那把木劍就砸在了他腦袋上。
那分明是一塊手帕的重量,霍休卻被砸的腳下下陷,情不自禁的埋進了地里,只剩下了半邊身子悽慘的露在外面。
而早就布置好的機關按鈕,也被他一屁股坐的觸發,迅速動了起來。
牢籠從四面八方湧來,將他一分為二困在了裡面。
峨眉眾人剛趕進小屋,看見的就是這一幕。霍休上半身在籠子裡,下半身在地上,看起來就像是一顆老態龍鐘的人參。